赵月看不下去了，推了她一下。

“你不是看到是谁捅了莫沉一刀吗？”

橙子茫然的点了点头，显然还没睡醒。我去厨房现磨了咖啡，递给了橙子一杯。

喝完咖啡的橙子精神多了，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捅莫沉的，是之前违约的客人。”

“客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违约的那个客人的地址应该是城中花园3栋16楼101室。

为何会想到要捅莫沉，她与莫沉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我看着橙子，橙子摇头表示不知。

“长成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赵月对捅莫沉的是人还是鬼这一点毫不在意，他只想知道对手姓甚名谁。

橙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赵月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上面是刚死去不久的被害人，叶子。

“怎么会？”

不止我失声尖叫，连赵月也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被害人叶子是之前从橙子那里租鬼衣的买家，这意味着在遇到橙子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租鬼衣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报复杀害自己的凶手。

第一个死去的人是她的丈夫孙皓，那孙皓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叶子的凶手。

那么在杀害孙皓之后，叶子的报仇应该就已经完成。她又为何会找上莫沉，还导致自己第二次被杀？

这样解释的话，完全说不通啊！

“橙子，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橙子摇头，神情凝重。

“不会，我是不会看错的。”

橙子说不会看错，难道是？

对于我的疑问，橙子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鬼衣一旦租售出去后，买家身上就会留下永久的契约印，除非还回鬼衣。否则，只要买家还穿着鬼衣，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

原来是这样，“鬼”如果穿上鬼衣就意味着在自己的身上装了跟踪器。

不过，要是“鬼”不穿鬼衣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被橙子找到？

不过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橙子又继续补充了。

“鬼衣离身若是超过二十四小时的话，就会失效，买家也会消失。”

听了这么多，赵月言简意赅的归纳了一下。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件乱七八糟的衣服的话，对手在哪里，你是不知道的了？”

橙子噎住了，事实还真是这样。

我突然觉得这事越来越不靠谱了，归根结底，橙子到底还是一个黑商。

大概是被我与赵月盯的太久了，橙子忍无可忍终于发飙了。

“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的职责是与客人达成协议。至于客人会如何处理商品，我没有权利插手。”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力反驳。半晌，我突然想到了尤为重要的一点。

“鬼衣如果一直离身，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会怎么样？”

橙子很不客气的反驳道。

“不会，鬼衣一旦离身一次，效果就不会像以前那么明显。存在感会逐渐变淡，最后在周围人的视线中消失。”

晚风徐徐，吹得橙子的大波浪卷发随风飞舞，再配上她似乎早已看透一切的冷淡表情和漠视一切的冷漠口吻，就好像是童话传说中的冷酷魔女一般。

“死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分界线，一旦跨过这道分界线，死人能够再度拥有活人的感官体验。这种感觉一旦尝试过，是绝对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