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突然被亲上了,一时竟也忘了拒绝。
正纠缠,门边传来提醒的咳嗽声。原是苏赫送了人回来。
福临着急地推开乌云珠,臊得没脸回头面对他,身子一挺端住了便说:“就来了。”
苏赫礼让福临走在前面,等其出了厨房,他却站在门口回头对乌云珠微微一笑才离了这里。
自是有缘故的。福临却不知道。走了几步回头,见苏赫远远的便很不快,提高声音唤他。
苏赫连忙来到身边劝说:“九阿哥莫生气,奴才送白里回去时已探过意思了,他不会作死的。这事只我们几人知道,再没有外人了。”
福临却不这么想。他终是不能跟苏赫推心置腹,虽然他们现在处于一条船上,贪图的东西却是不同的。
苏赫见此情形也就不再说这个,只是卖弄起辛苦来:“白里的住处离南院倒是近的,奴才想去探探,可是惦着您便不敢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明日奴才再跑一回,这回就算费尽心血,也要把多尔博骗了来。才算不埋没了好东西。”他上回说过要把多尔衮留下的遗物骗了来,还有拉拢多尔博,可是这几天明里暗里套过几遍话了,多尔博总是不理他。苏赫便想着这是身份不够的缘故,恐怕还是得福临亲自出马,可是说过的话不便收回,故意这样逗引着,想福临接话便好搪塞。
福临如今心情不好,对多尔博的厌恶便又多了几倍。这是从多尔衮身上转移来的。偏是多尔博的性子比多尔衮更倔,不肯低头亲近,他很不爽。
苏赫察言观色,专拣鄙薄的话来使他高兴:“奴才也瞧不惯。凭他是什么,不过罪人之后罢了。偏是品性高洁的性儿,倒似别人都是烂泥上赶着巴结。我倒要瞧瞧,没有上面的恩典他凭什么出头,建功立业那更是笑话了。到时候还不是要低头哈腰地求小八,只怕在小八面前长跪也是肯的。”
听了这话,福临冷峻地斜了一眼。
苏赫瞧脸色知道戳中了他的痛处,倒似讽刺他了,忙一笑道:“九阿哥千万不要误会,奴才情愿与您同甘共苦。只是如今咱们处境难一些罢了,日后得了势,奴才还是要仰仗着您的。”
福临淡漠地笑笑:“说不得,是我仰仗你。如今内外艰难指着你周全,我怎会疑心别的?”
虽这么说,福临不能否认苏赫的话是有道理的。即便皇太极同意赏赐机会让他上战场,可未见得就是在眼下,皇太极那般紧张小八,没有试炼过忠心,绝对不会轻易地让他出头。
若白白地等着时机,只怕要耗个一年半载才够。可他已经耗不起了。
只有制造机会让皇太极明白,他绝对不会再做出妨害到小八的事情且绝对忠心,他才可能通过试炼。
心里想着,福临的脸上便禁不住现出一点邪笑。自然不肯告诉苏赫缘故,便只是缓了口气对苏赫亲热起来,说了不少同舟共济的话,接着便去套问对方的想法。
苏赫想得是海兰珠这棵大树尚且不能放手,务必卖弄点白莲花的本事,离间她和小八的母子之情。自然,若想成事还是先从孟古青下手,因为婆媳关系便于动脑筋,连带起来成功了便是双倍的好处。
福临有少许不解:“如今我们共同分隔在东院里,宸额娘也是知道的,如何监视得到南院的事?”
苏赫笑了:“九阿哥为何这般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我们知道了两三分,再编上一编,不就有了七八分了?宸妃娘娘惯爱吃醋的,只要她气昏了头,还怕她不信吗。”
前些日子和小八打赌的银子已下来了,计两千两,福临扣着没有送去颐和轩,而是给了乌云珠两百两,又孝敬庄贵妃和谨妃各两百两,留一百两傍身,剩下的交到衍庆宫存着,听这么说倒想了起来,明白苏赫是在要银子,便说:“辛苦你了,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日后定不会短了你的谢仪的。”
苏赫眼睛一亮,笑咪咪地点头:“您倒说得奴才是个贪图的人了。奴才从小便在您身边,这点情份倒没有么?”
福临当然不信他有真心,不过跟随着演戏罢了。也笑了一笑。再想计算得少了,只有一百两在身边怕是不够用,再要到衍庆宫去要却又作难,这该怎么办呢。
苏赫体贴地说:“九阿哥不必忧心。你我既是兄弟,自然应该同甘共苦。只要我们得到宸妃娘娘的抬举,日后金山银山还不是唾手可得?况且,九阿哥怕又会有新进账了呢。奴才斗胆,白里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便是这样白白便宜了他?”</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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