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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魂飞魄散,不甘地伸伸脖子,强撑着坐起来,想说话。
才动了动嘴唇,就被皇太极的怒火呛住了。
皇太极继续指着他骂:“你这样的人不死还有什么用,只会耍小聪明,一点担当也没有。这些年越活越回去了,还不如小时候。福临,在你心里皇阿玛究竟是什么,竟然将你迫得舍命来骗我?你是否为了恼恨皇阿玛撤了你的爵位,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回去。朕告诉你,做梦!朕真是瞎了眼才会来看你,你去死吧!”
报应。福临像被突然间抽走了灵魂,眼珠也不会动了。片刻后嘴一张就是一口血。他去捂,却从指缝中流出来,又急得一吓猛咳,那些血就流在被上,滴滴答答。
有多惨烈就有多难堪,众人一拥而上去救,唯恐福临这就去了。
皇太极顿时惊愕到了极点,眼睛瞪得大大的,索伦图和巴尔堪忙着劝,劝得他回神,叹了口气:“传太医,叫文魁快些过来!”
徐源这便亲自去请。
对这一切,孟古青冷淡地瞧着,因着呼吸不畅便退到了门边。风吹着棉帘,她感到背上有些冷。过了一会儿,嗅了嗅闻到一点女人的香粉味吹来,就让去了旁边。
外面,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悦的抱怨着:“九阿哥,让下人注意点,怎么熬药熬得满院子都是味道,我们博果尔在看书呢!你好歹让他清净清净……”
说话人是娜木钟,居然这便和侍女哈斯进来了。她一看全是人,而且气氛很不对,吓得一呆,然后急忙堆起笑容来朝皇太极福了福身,接着对屋中人一个个地望过去,看到索伦图时,她停了。
索伦图的脸上有一点肿,娜木钟顿时想到被打了,惊慌地转了转眼睛。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福临的运气实在不好。越是这样倒霉,越有人来探他。
娜木钟才进来,谨妃和伊兰还有乌云珠和常月露也进来了,还抱着一个蓝布包裹,似是有些份量。
屋里顿时挤得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孟古青闪躲着让到了角落里。更加感觉气浊憋闷。她也不想再忍,便一转身出了屋子。
人多,没有谁注意她,她便自行回清宁宫去了。却不知道这样的离开会带来什么。
这儿乱了一阵,下人们飞快整理了床铺,徐文魁到来后替福临扎了几针,终是使他不再吐血,情绪也稳定许多。皇太极因谨妃来了这里,本想责问这几年是怎么管教的,但为着福临的病情忍住了。只吩咐将息着就罢了。
这便想要离开。
索伦图瞧了瞧放在架子上的秋香色大氅要去取,皇太极却喝道:“已沾了病气,还要它做什么,让奴才挖坑埋了!这道理都不懂。”
索伦图听得一震,知道皇太极在怪他,忙跪下道:“我们昨夜擅自处理此事,请您原谅。儿子错了,我只是怕您生气所以才瞒着您。”
皇太极摸了摸激荡的心口,埋怨着:“朕也知道你们有孝心。可是你们这样弄得朕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差点被他气死。”
索伦图低下头去,羞愧地道:“儿子错了。”
皇太极有了一丝感动,叹息道:“起来吧,小八,倘若有一天你也骗朕,那朕真的要气死了。”
索伦图连忙说不会的,却想起了弘德殿的事。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皇太极便离开了。
皇太极一走。徐源。索伦图和巴尔堪自然也跟着出去。
娜木钟幸灾乐祸地朝着索伦图脸上多剜了几眼,随后也让哈斯打帘子离开。
屋里一空。福临的心也跟着空了。他发出带着泣声的叹息来,扫视了一圈,最后瞧了瞧谨妃。
谨妃一早叫乌云珠过去问话已知道他受的委屈,此刻见着福临面如惨金更是心痛,忙将包裹放下,大步流星地过来坐在身边道:“福临,谨额娘来晚了。都是谨额娘不好,想是我没有教好你,才把你害成这样。”他们相处也有六年了,终究有一些真感情,只是强不过对亲子叶布舒罢了。
“谨额娘。”福临怕她沾了病气,连忙说:“您别离我这么近,若是将您也带病了,那就是儿子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