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徐文魁,海兰珠想起昨夜的密谋,面色变得忐忑。
而徐文魁则不多说什么,为她定心地点了点头。
瞧着这两人奇怪的样子,哲哲想问却不便开口,有些狐疑地牵了牵海兰珠的袖子,将她领到皇太极的帐里。独处一夜。皇太极的气已经消了,海兰珠带着亲手做的早点来抚慰他。不一会儿,皇太极便舒展了皱起的眉尖,叹道:“罢了。再有下次朕便不能容你,坐下一起用吧,皇后。你也来。”
“是。”哲哲松了口气,先照顾海兰珠坐好,然后才一同用膳。
徐文魁在皇太极起筷前跪地请了脉,安心地磕了头道:“皇上今日气色不错,脉像平和,可以行猎。”
皇太极很满意,随手指指桌上的一盘点心赏给了他。徐文魁谢了恩从帐里出来,见到硕塞跪在外面叩首。
硕塞昨日伤得很重,虽然很委屈,但为着礼数却要反过来向皇太极请罪,在帐外跪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动静,便不敢再扫皇太极的兴,磕了头起身就走。
这一来徐文魁便是与他同行,不知不觉想起昨日见着硕塞和叶布舒的样子,多了一句嘴:“小五爷,您的伤如何了?”
硕塞淡淡地哼了一声,没有理睬。
徐文魁的面上顿时难看极了,只好不再作声,心里却是有些恼的。想着那些听到的也是不可多得的把柄。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忙按捺住了自己,由他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尚算顺利。待行猎完毕,徐文魁跟随皇太极回宫后便加紧办海兰珠交待之事,在书海中查找令人绝育的办法。并同时注意着萨仁和萨娃的动向,害怕由她们确定了人选。
因着若不是两样都拿捏在手中,日后便不够呼风唤雨,甚为可惜。
越想此事,徐文魁的心头便总是闪过董佳氏的影子。想着她曾滑胎的前例,鬼使神差地便赶去替谨妃请平安脉时,竟多作逗留,去见董佳氏。
董佳氏料得他的来意,让常月露和斯兰守住门口,再对徐文魁殷勤地挽留道:“徐太医稍待片刻,我有几句肺腑之言。”
谨妃自回宫后便将海兰珠的拒绝之意传达给了她,她亦料到没那么容易打动海兰珠,便想到兵行险着。皇太极在行猎中发怒弄死人命之事人所共闻亦传随众传回宫里,因此董佳氏将这两件事联想在一处,猜想海兰珠恐怕会动摇,便有心向徐文魁探听一二。
徐文魁听得话意顿时有些惭愧,回复道:“常在费心,宸妃娘娘的确有些心神不宁。”
“宸妃的心思我也猜得几分,若我能为她分忧,日后得了圣宠,定不会忘了太医的恩德。”董佳氏说着离座,竟认真地朝着徐文魁跪了下来,请求道:“太医,事到如今只能兵行险着,你既帮我骗过了一次,今日我便是第二次求你,还请徐太医千万不要拒绝。”
徐文魁顿时想到董佳氏滑胎的因由乃是在过后才发觉她自行使诈,而今的“第二次”分明是还要他帮忙骗人。
上一回为着帮董佳氏骗过皇太极保她性命,这次难道是要欺骗海兰珠?
徐文魁心口猛颤,脱而而出道:“不行!”
“徐太医,你已经帮了我一回,你已是欺君之罪,帮与不帮又有何异?而今我能受封常在也是由于你的功劳。虽然一直以来诸事不顺,但我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披肝沥胆必有出头之日。但请徐太医摸着良心想一想,你就算现在不帮我,你还有回头路吗?你跟我都是身不由已受制于人,莫非你甘愿永远如此,身家性命全部拿捏在他人手中吗,既然如此,为何不冒险试一试跟我联手?”
字字有理,徐文魁被说得哑口无言,呆了半响,才点了点头。
董佳氏见他应了,十分窃喜,便起身更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徐文魁听得惊住了,心道果然与自己所料不差,因事关重大,便特意反问道:“你要我骗宸妃说你喝下绝育药?”
董佳氏道:“只有这样,宸妃才能放心地将我送到皇上身边,否则,即使我身在衍庆宫亦与冷宫全无差别,她不会让我有机会碰触皇上。”
徐文魁很是为难:“若是他朝你得孕龙胎,岂非暴露?”
董佳氏阴险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到那个时候,宸妃后悔莫及,又怎么管得了我,我必然处处防范,但请徐太医安心,向来都是索隆嬷嬷贴身照顾我,我不会让她有可趁之机。”
徐文魁因此应承下来,还想替董佳氏诊脉,看看情况如何,因是在房中逗留得久了,此刻院中传来了咳嗽声。
外人提防男女礼数,董佳氏便道:“徐太医先回去吧,我的身体状况你只管问索隆嬷嬷便是。”
徐文魁也觉有理,等出了院子,恰好索隆便守在外边。以送行的借口陪他走了一段路。徐文魁低声问起董佳氏的身体如何了,索隆想起旧事,怕得肩膀抖了一抖。
如今董佳氏的面目已养得有些精神,怎可告诉徐文魁她已然身体受损,是“不能下蛋的鸡”,索隆忙强撑笑颜,对他道:“这个太医自管放心,我们常在的身体已经复原了。”
“如此甚好。”徐文魁顿觉安心,决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海兰珠展开欺骗的计划。(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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