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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真要命。
除了他们还有一班奴才。势不可挡。戴春荣连忙四处看了看,此处正好是拐角,路旁是花丛,他连忙指指,令乌云珠后退几步躲了进去。
正当他也想躲的时候,伺候索伦图的杨守礼已然抬眼发觉了异样,忙喝道:“何人?”
“是奴才。”戴春荣随机应变,给了乌云珠一个警惕的眼神,随后上前几步急忙跪了:“奴才向八阿哥,孟古青格格请安。小主子们纳福。”
他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地瞟了几眼花丛,做贼心虚。
孟古青敏感地抬了抬手,服侍的图雅便去问他:“你在这儿做什么。”
“奴才有点肚痛,一时慌张走岔了路。”戴春荣低头,扣住肚子撒谎。
“那你应该退回去,怎么走到这儿来了。”赛罕也以为他要出恭,忙伸手点点,指出茅房的方向。
“是。”戴春荣答应着,却退得很慢。他的眼睛在花丛边转了一圈,心乱如麻。
“怎么还不走。”图雅疑惑地催促,向着目光的方向走来。吓得戴春荣忙说:“这便去了。”
说罢,戴春荣犹如耗子般被迫撤离,引得赛罕在他身后嘀咕:“真奇怪,他想干嘛。”
花丛里有人。孟古青心中冷笑,却佯装未知地侧过身儿对索伦图道:“八阿哥,这里无趣极了,我陪你到别处走走。”
她说得很响亮,她知道戴春荣听得见。她说着走着,亦令索伦图同行。
太好了。戴春荣悄悄躲起来目送他们离开。正有些窃喜。冷不防耳朵被人拧在手中,疼得他叫:“哎哟。”
“臭小子,你耍我呢。我累死累活地找,你在这儿偷懒。”徐源满头汗气得要死。手上越发使劲地掐和拽。
戴春荣想喊,另一边小路尽头孟古青转过了目光,微微一笑。于是他望了望花丛。只能沉默。
“快帮忙找乌云珠。找不到我撕你的皮,快些!”徐源蛮横地发泄着怒气,扯住他连连倒退。
乌云珠就在眼前,戴春荣苦笑着随徐源走了。等终于鼓起勇气说实话的时候,徐源恼得先打了他一巴掌。
“师父我错了,咱们先回去吧。只要乌云珠还在就行。”戴春荣捂着脸哀求,他害怕了。
他们赶回去了。但是乌云珠已经不见了。戴春荣在花丛翻了好几遍,都见不着她的影子。
“还找什么,一定落到八阿哥手里了。孟古青格格聪明得紧,这下完了。”徐源叫唤起来,又去打他。
戴春荣低头不语。片刻,他便跑了。
“畜生,你去哪儿!”同在贼船上,徐源不许他独善其身。
“我去找庄妃娘娘。”戴春荣越跑越快。
此刻的庄妃正在永福宫等待皇太极的传唤,她已为董佳氏的事准备好了说辞。这样的安排,纵然苏茉儿坚持反对,她也一定要做。
苏茉儿感到主子越来越走火入魔,感到由衷地痛心与惋惜,更为她的处境忧心。禁不住问道:“主子,依奴才看再等等吧,上回您也说忍忍再看。”
“此一时彼一时。上天送来了人才,皇上复宠于我,海兰珠气得半死,如此良机放过。不知要等到何时。”庄妃命令苏茉儿为她打理妆容,要显得十分楚楚可怜的模样方可。
斯兰与伊罕与索隆处有人脉,戴春荣又见过密册,既有这样的人才,庄妃岂能甘心再等下去。
董佳氏之伤的源头是因着选秀的丑闻,不若趁着此时重挑风波,令皇太极主动讨厌海兰珠,海兰珠多日任性,皇上太极总会受不了的。
“可是主子。我瞧着斯兰与戴春荣都不是好人。您可别被他们撺掇了。”哪有奴才刚刚上差就盼着主子四处煽风点火的,苏茉儿很担心。
“他们若是好人,如何为我所用。这两个人不过我的棋子罢了。”庄妃伸手轻抚苏茉儿的肩,劝道:“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可是我真的很难再忍。海兰珠一日不倒,我便难消心头之恨。索伦图一日不死,福临便永远活在地狱里。我要他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索伦图真的很过分,这些天来,连正式的道歉还未曾有。
苏茉儿连忙劝慰她:“主子。怕是八阿哥心里害怕才不敢上门,他是知错的。”
“真的知错为何苦保梁思善性命,而不是主动请求杀了他。皇上竟然能为了小八的心情而放过他,福临算得什么。若是我不闻不问,将来又会如何。我的福临,我的三个女儿们,都要成为小八的踏脚石吗。不,绝不能这样。”庄妃越思越痛,皇太极对福临的爱与关怀在痛苦地映照下犹如施舍,她不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