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仔细瞧她的脸,犹如观赏优美的图画。过了一会儿,惋惜地叹口气,手儿微动。
水滴石穿,即将被撕碎的滋味就要来了。忍不住抬头凝望的乌云珠抑制不住想象。抱住脑袋喊起来:“是公主教我这么做的,不是我!”
孟古青的手并没有停。那些油咬在她的腿上,手背上,有一些透进指缝中去。
“真的是公主教我这么做的,是她让我写的!”乌云珠终于出卖了她的主子,号啕大哭。
淑哲目瞪口呆地崩溃了。有所不甘地抗辩:“即便如此,你也是屈打成招,你太过分了!你故意陷害我!”
“我为何要故意陷害你。”孟古青反问:“我陷害你对我有何好处?”
“你早就想报复我,你报复我在皇阿玛面前告状!”不知不觉,淑哲掉入更深的陷阱。
“原来如此。”孟古青再次反问:“原来公主还记得曾经在皇上面前告黑状吗。”
“你!”原来是为索伦图报仇而来,淑哲警觉地质问:“你好阴险,你怎么知道今夜我会令乌云珠替我抄写,你分明安插眼线监视我!”
“谢谢公主,您承认了。”以快对急,过急则乱。孟古青看着已经被自己打击到混乱的淑哲,不无怜悯地告诉她:“眼线就在这个屋里,您不妨猜猜她是谁。”
那些当面的虚情假意,淑哲自以为隐藏得极好,不仅是她,还有福临。
他们都败得无可救药。那些怨恨的祷告和幸灾乐祸的窃喜想必孟古青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人,如何瞒得过她,和她“交朋友”。她既然明白,索伦图又岂会上当。
由表及里,由此及彼,想必,哲哲和皇太极也都不会被蒙蔽。
既然如此,当前的这一幕会是偶然的吗。想想皇太极晕厥那刻福临的表现,淑哲怕到心寒,不敢再想下去了,悲哀地伤痛围绕着她,她很无力。
嚣张变作哀求,扔掉公主的尊严,她开始道歉:“孟古青,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在皇阿玛面前乱说话,拜托你了。”
“我记得您刚才骂我奴才。”孟古青望望她:“对奴才说话这么客气,公主真是折杀了。”
“不是的,你是我的好妹妹。”淑哲很快地变作虚伪的笑颜:“一切都是福临干的,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他会乱说话气到皇阿玛,拜托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皇阿玛,我是无辜的,我只是一时糊涂,不是存心要违反皇阿玛的旨意。我有诚心悔改,是乌云珠诱惑我说她帮我抄,我一时糊涂答应了她。”
“那我将她带走吧。”直到这刻还在说谎,孟古青叹息地试探:“这个奴才撒谎,还要再审。”
“不是,我刚才忘了。”自相矛盾也要一改再改。淑哲慌乱不堪:“是我错了,我让她替我写,好妹妹,对不起你原谅我吧,你是我的好妹妹,你不是奴才。”
“那么乌云珠呢。”孟古青转回身去瞧道:“她什么都听见了。”
“奴才保证不会外泄。”常月露静候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奴才用人头担保,两位小主子饶命啊。”
乌云珠依旧捂住脸庞,抽泣声变得细小,她很怕。
她清楚地感到有些蜡油渗入了指缝,贴着脸,不知变成什么模样,烫和痛的滋味揪住不放,她无法抑制想象继续在脑海中奔走。
月露不敢起身,尝试地爬过去瞧她,哄骗道:“主子,放下手。”
乌云珠依着她了。
月露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主子,你!”</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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