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就到了七月底,今天是张老的生辰,一大早就有人在府外等李安,见到李安出门。 “李公子,我家老爷让我来接您去府上赴宴。” “不知你家老爷是?” “我家老爷是常与您下棋的那位张老爷。” “哦,原来是张老啊,你先送我去一个地方,我要取些东西。” 随后将肖恬那边的地址给了出去,让这老仆驾着马车朝肖恬家赶去,不多时,马车便来到了肖恬的小院门口,李安让老者稍等片刻,随即自己便进去了。 “恬儿,恬儿,我来看你了。” “李公子,稍坐片刻,恬儿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辛苦了,我来你这除了来看看你,还有就是想问下之前的画不知可否作好了。” “作好了,我这就去拿给公子。” 过了不久,肖恬将画拿出然后问了李安一句。 “不知公子中秋节的灯会可会去游玩。” “目前还没安排,恬儿想去看看?” “恬儿自是想的,只是一个人未免有些孤单了。” “那我便陪恬儿去,到时候我们在栖凤居门口见。” “好的,那到时候就等静候公子大驾了。” “啊,哈哈,恬儿,我还有事,今天先不陪你了。” “那我送送公子。” 肖恬一路送李安到门口上了马车。 马车往张府的方向赶去。 一进门就看见了秦老和张老在院子里下棋,宴席还没开始,这次张老生辰宴办的很低调,几乎拒绝了所有的宾客和学生,除了秦老和李安以外,都是张老自己府上的人。 李安在旁搬了条椅子坐下,看着棋盘上,秦老不出所料的落入下风,然后张老笑眯眯的对着秦老说: “老秦啊,你怎么还不落子啊,李小友可来了,莫要让人看你笑话。” 秦老看着李小友说道:“李小友,你觉得这子该落在何处?” 李安笑着道:“秦老,观棋不语,小子可不敢说。” 张老说道:“哈哈,无妨,小友尽可帮他想落子的地方。” “那小子就献丑了,这子该下在这里。” 秦老看着李安指的落子位置,思索一番说:“秒啊,这局棋又给盘活了。” 张老则是郁闷道:“唯一的活路也给你找到了,小友的棋力又见涨了。” “那里,小子只是旁观者清罢了。” 张老对秦老说道:“罢了,这局算你我和棋如何。” 秦老说道:“那不行,我今日定要胜你一局。” “也行,那便继续吧。” 李安看着二位老者继续过招,张老最终还是略胜一筹赢了秦老。 秦老看着输掉的棋局对李安说道:“你小子怎的不提醒老夫一声,看老夫输棋。” “秦老,小子冤枉啊,您没让我说啊。” “你小子,算了,那赈灾方案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小子取名叫治灾手册,里面包含了一些对于各种灾情的预防以及发生的时候应如何处理。” “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李安将手册递给了秦老,秦老和张老一起在看。 不久之后,秦老与张老估计是大概看完了,纷纷都一阵感慨。 张正开口说道:“不知道小友可否允许老夫将这册子刊印一番散给各地的官员。” 李安正色道:“当然可以,虽然我无意为官,也没有能力救这天下人,但是我愿意尽一些绵薄之力,何况只是想一些方案,做事的终究还是朝廷和地方的大小官员,如果我写的东西能对他们防灾、赈灾、治灾有所帮助,我也是很开心的,只是我还是要和您说一点,这地方大户和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不一定会按我所想的那样去做的。” “这个无妨,反正老夫会尽可能找人推行下去,实在不行就按小友所说,砍一批人头,杀鸡儆猴,相信,都会有所收敛了。” “张老有此把握就好,不过这朝廷的那些大官可不好动吧,张老也有把握?” “无妨,多少都得给我些面子,虽然老夫已经辞官,但毕竟当年也是同僚,再加上还有些学生也在朝堂之中,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力,既然你不反对,那我便找人刊印然后送往京城呈给皇上,为你请功。” “张老,不可,小子能帮到忙就好,可不敢让您为我请功。” “为何,这官不做也就罢了,为你请功又如何不愿?” “实不相瞒,在下目前还不想出现在上面的耳中,万一那位心血来潮让我入京,您说我去还是不去,我不去吧会得罪上面,我去吧会得罪自己。所以还望张老答应小子,这治灾手册可以传,但是作者不应该是我,而是您和秦老。” “罢了,那便依你,只是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你为我大夏,为天下百姓都算是立了一大功,相信会有不少百姓因你而能够活下来。” “小子没什么想要了,功名我不想要,至于钱财,不瞒张老,我家虽算不得富可敌国,但是却也不缺钱财,所以确实没什么想要的。” “那这可令老夫犯难了,这样吧,日后你若有事需要求老夫,只要合乎情理的,老夫和老秦都会尽量帮你,如何?” 还不等李安回话,秦老也开口了。 “没错,不要着急拒绝,我和老张都还有些面子,你要是碰到不好处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们帮忙,另外,你要是想通了,愿意为官,我和老张都可以为你举荐,不用参加科考。” 李安拱手道:“那就多谢二位的抬爱了。” 张老又说道:“不用谢,应该我这老头子替大夏,替天下百姓谢谢你。” 李安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那些方案大部分都是前世别人总结的治理方案,不过既然在自己的脑海中了,那自己用用也没啥了。 三人还在聊有关治灾手册的事情,主要是张老、秦老在问一些想法的产生和一些解决方案的可行性,李安则是在耐心解答他们的疑惑,不知不觉已经正午了。 这时候有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来了。 “老爷,该吃饭了。” “来来,李小友,我给你介绍下,这是老夫的二夫人,名叫李婷,你以后可以称呼她婷姨。” “见过婷姨。”李安乖巧道。 “见过李小友,我可常听我家老爷提起你,把你夸的是天花乱坠,我从没见老爷这么欣赏一个后生。” 李安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张老抬爱,不是要吃饭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秦老笑道:“哈哈,你小子还会害羞,罢了,我们去吃饭吧。” 饭桌上,还有一位老妇人。 张正开口了。 “李小友,这位是老夫的大夫人,名叫雪柔,你可称呼雪姨。”、 “见过雪姨。” “倒也是一表人才,不知李小友可有婚配,可否有喜欢的人?”雪柔轻声道。 正在喝酒的李安被这话吓到了,呛了一下。 “咳咳,多谢雪姨关心,小子有一个未婚妻,也有喜欢的人。” “哦,可是同一人。”秦老八卦的问道。 “不是,我未婚妻,是从小就定亲的,我与她也许久未见了,如今都以记不得她长什么模样,而且我之前身体一直不好,待在家里待了三年,后面身子骨好了,也没有去她府上看她。”李安回道。 “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小子也不会多说,只是苦我喜欢的那女子,不能给她正妻的名分。” 秦老继续问道:“你与那女子又是如何认识的?” “回秦老,我与那女子是前些时日相识于一场意外。”随后便将那日发生的事简短的说了一下。 秦老皱眉道:“这么说来,你与她相识不过数日,谈何喜欢?” “秦老有所不知,虽只相识几日,不过小子与她彷佛前世有一段情缘,一看见她就喜欢上了她。正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好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秦老似乎在回忆什么,没有了言语。 “对了张老,小子还有份礼物要送给您。” “哦,不知是何礼物?” 随即李安便拿出肖恬所作之画递给了张老。 “张老请看,就是这幅画,这幅画我取名为学子送师图。” 张老看着这副画道:“有心了,这画是你所画?” 李安说道:“小子哪有这技艺,这画是我请我喜欢的那位女子所画,画了还不错吧。” 张老高兴道:“画的确实不错,有大家之风,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大家。” “张老喜欢就好,在这里替她谢过您的夸奖了。” 张老有问道:“不知那女子如何称呼,家世如何。” “回张老的话,她名肖恬,之前是官宦子弟,又因家道中落不得不委身青楼,不过却一直保持清白之身,待自我赎身后,便在六塘河旁的一座院子内居住,家中没有什么亲人了。” “身世倒也有可怜,不过能在风尘之地保留清白之身,还能自我赎身,却也可敬可叹,你和她的事,是否与你家长辈说过。” “还不曾说过,一是,我与她还未有确定关系,而是我还有个未婚妻,尚未娶妻,不好娶妾。” “要不老夫和老秦一起去与你家大人说下,帮你退了那门亲事,好让你迎娶这肖恬小姑娘为正妻?” “此事不可,当年我状若疯癫,我那未婚妻也未提出退婚,还派人来看望我,我若此时退婚,岂不是不配为人了吗?只是苦了恬儿,不能为我正妻,虽然在我眼中妻妾没什么分别,可是在外人眼中妻就是妻,妾就是妾。” “哎,小友也莫着急,还是先和那位肖恬小姑娘确认关系后再说,如果他也喜欢你,想必不会在意是妻还是妾,另外你那未婚妻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么应该也不会反对你娶妾,更不会为难那肖恬姑娘,只是你自己需得权衡和把握好家里的关系。” “张老说的是,小子受教了。” “严重了,无非比我多活了些年头,有所感罢了。” ... 宴后,张老派人送李安回府了。 望着离去的马车,张老在心里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张老又找来秦老,两人联名起了份奏折将治灾手册派人送报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