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李安像往常一般出门,准备散步前往茶摊那边看那群老头下棋,昨天安顿好鲁班之后,确定今后的一部分计划,心情很是舒畅,自己也不用太cao心一些防身武器的制造了,心里想着等过段时间再去把火药和枪支做出来。 也许是心里高兴,看什么东西都是顺眼的,沿路的风光和往常都是差不多,只是李安今天看见了乞丐和难民,都会随手给出一点碎银子。 很快,李安来到了河边看棋,今天倒是没人旁观,树下就坐着两位老者,李安看着两位老者下棋,突然感觉有个人棋路很像秦老,然后定睛一看,还真是秦老。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这也能碰到,之前经常来,也没见过他到这里下棋啊,李安准备跑路了,不然又得被秦老唠叨了。不过现在已经退学了,之前也说开了,秦老应该不会再劝我了吧。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准备跑路。 就在李安准备跑路的时候,秦老开口了。 “李安小友,怎么看见老夫就准备跑了,莫不是怕老夫再劝你出仕。” “见过秦老,哪有你说的那样子,我只是突然想起家中炖着汤,忘记和家里下人说了,这不是怕顿烫顿出事情来了,准备回家吗。” “呵呵,小友你这借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放心吧,老夫不会劝你为官了,只是日后若是想为国家效力的时候,可以来找老夫,老夫可以帮忙举荐。” “那就多谢了,我还是那句话,小子目前还不想进官场。” “哦,小友可会下棋”和秦老下棋的那老头说话了。 “不是很会,勉强可以下一手,不知这位长辈如何称呼。” 老者还未说话,秦老开口了。 “李小友谦虚了,你的棋艺,老夫可是领教过的,可惜只下过一局,没机会领教小友的更多高招,你对面的这位老先生叫张正,号称当朝棋圣。” “老秦啊,别吹捧我了,这李小友既然能赢你,那棋力定然不差,你若是说我是当朝棋圣,那要是李小友下赢了我,让我面子往哪搁呢。” “小友,来你我下一局。”张正继续说道。 “那就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棋下到后面,张正开口道: “小友不知师承何人啊,这棋路倒是从未见过?” “小子只是平时自己琢磨棋谱下着玩的。” “哈哈,你输了,你这当朝棋圣输了。”秦老大笑道。 “小子侥幸而已,下棋有输有赢,这次也就张老不熟悉我这种风格罢了。” 而张正则是摆了摆手道: “输了就是输了,不过一局棋而已,我倒也还输的起。” 张正随即又叹道:“老秦啊,今年粮食收成不太好啊,估计这灾民倒是会比往年多些。” 秦老开口道:“是啊,今年不是个好年头啊,要是像宁波这些富庶的城市还好,还多少可以救济一些灾民,要是论到偏远或清贫一些的城市,估计就不行了,只能寄托于朝廷的赈灾了,不过按以往的经验来看,起到的效果也是有限,每次灾情死去的人还是不少啊。” 张正也接着道:“是啊,朝廷每次灾情都下拨了钱粮,只是灾民太多,朝廷也救不过来,只能希望这次大旱过后的粮荒少死些人吧。” 秦老接道:“是啊,可恨我等读书之人竟想不出好的赈灾方案。李小友,上次我们见面,我觉得你是有大智慧之人,又有心怀天下的抱负,不知道可有什么好的方案可以缓解灾情或者提高赈灾效率的方法吗?” 李安一听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随即想了想说: “小子对这些都了解的不多,怕说出来会贻笑大方,还是不说的好吧。” 张正说道:“但说无妨,我们也只是在这闲聊,我和秦老不是多嘴之人,你尽管说,说错了不要紧。” 李安咳嗽了一声道:“那小子就随便说点了。” “第一,我觉得应该从源头抓起,对于经常发生大旱的地区,首先应该考虑兴修水利工程,然后优化农田的灌溉方式,节约水资源。然后改进耕作的制度,根据地方具体的降雨量,还有土壤肥沃程度、性质等等,选育合适的耐旱品种,只要能够吃饱,不一定非得种植小麦或者水稻这种粮食作物,也可以考虑一些的作物。然后在合适的地方可以考虑中些耐旱的树木花草,这样可以稳固水土,降低干旱引起的其他灾祸的影响。” “第二,朝廷这边下发的赈灾钱粮应该尽可能的尽到最大的利用率,首先得保证尽可能多的人活着,另外对于敢于贪墨赈灾钱粮的官员应予以严惩,可以考虑抓个典型杀鸡儆猴。对于那些哄抬粮价的大户或者行商应予以劝导,如果久劝不听,也可以考虑杀鸡儆猴。” “第三,地方官吏应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鼓励当地大户或者富商开设粥棚或者捐粮捐献物资,官府可以适当给予一些名声的甜头,这样可以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另外富庶的城市可以由官府出面组织派出一定的人力和物资去帮助偏远地区的城市,这样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灾情的压力。” “第四,在灾情发生的时候,基本上都会伴随疫情的发生,所以一定要注重个人卫生,如果有疫情感染者,应当集中隔离起来,大夫应带面罩对其进行救治,包括一些帮忙的人也需要佩戴面罩,避免交叉感染,另外要注意找人宣传,不要吃一些死物,如死老鼠等,这些死物身上便携带着大量能使人感染疫情的病菌,很容易使人感染疫情,应集中焚烧掩埋处理。” “...” “最后就是常年发生大旱的地区,在国家层面上可以考虑由朝廷出面,让专业的人才对当地和周边水资源丰富或者或经常发生洪涝灾害的地区进行调查,看是否可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开挖运河,这样的话,应当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洪涝和大旱,也可以带动沿岸的经济发展,但是也会随之带来利益分配问题,而且开挖运河劳民伤财,再加上运河开挖的话,需要的时间也很长,代价不小,所以关于这点得慎重考虑。” 张正和秦明听完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许久之后,张正开口道: “你这都只是随便说说,让我们两个老家伙情何以堪,你要是认真说,岂不是还有其他更合适的方法?” “哪有,张老严重了,只是小子说的这些方案中很多推行起来都是有一定难度的,毕竟人心不可测,不可能所以相关人员都会积极配合的,不然也不至于每次灾情发生都死那么多人。”李安拱手一道。 秦老说道:“你小子不老实啊,我早就知道你有经世之才,只是奈何不肯为官,可惜了啊!” “小子只是闲散惯了,不愿有太多束缚,况且不为官也可以为百姓做事,比如说为灾民开设粥棚,捐些衣物等等,这些我都可以做。” “可那终究不能解决问题,从大局上来说,无关紧要。” “秦老这话说的不对,如果像我这种的人多了,那么自然能解决大部分问题的,我大夏国地广物博,那些有权有钱的人要是真能和我一样能为百姓出大力,那么所谓的灾难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但是说到底,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所以让他们帮帮忙赚点名声还行,要是想让他们真心为了百姓花费大量钱财是不太可能的。” “说的有理啊,只是不知李小友连宁波都没出过,又病了三年,如何能想出如此多的方案呢?”秦老有点不怀好意的问道。 李安心想,这还在试探什么呢?总不能回答说,我脑海中本来就存在吧。心头一动有了。 “秦老,张老,其实小子这三年并非是生病,只是在潜心看书、思考人生,有时候就会想着灾情发生,应该如何治理,打仗了,又该如何治军退敌,要种地,如何提高农作物的收成,大旱或者洪涝亦或是雪灾等其他天灾发生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将损失降到最低,又或者做生意的时候,怎么赚更多的钱,赚来的钱,又如何分配,是否要取一部分返利给百姓收买人心等等。” “这三年小子想的东西很多很杂,看的书籍也是很杂很多,所以会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如果二老觉得有可取之处,可以借鉴着尝试,如果觉得没用,就当个笑话听听,过后忘了便是。” 张老听到李安的话,立马问道: “李小友,你这些方法都挺不错的,有些我们都没想到,只是部分方案实施起来难度不小。你有这份心就好,不知道对于其他天灾有什么具体方案吗。” “也有点想法,比如说洪涝,我们可以修建堤坝,雨季蓄水,旱季放水,也可以...,再比如雪灾的时候,可以...” “这样吧,等我有时间,将我所想的这些方案都整理成册,到时候送到张老府上,相信张老也是之前做过官的人,虽不知官的大小,但是应该也不会小了,如果能通过您的人脉帮到天下百姓,那我李安也算是为这天下做了点事情了。” “小友说笑了,这些东西,预计可以少死不少百姓了啊。” “那就好,虽然不能完全避免死人,但是能少死一些是一些吧,能活着就好,只希望这些人能念着朝廷的好,日后多行善事吧,就怕有些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去落草为寇,又或者易子而食,甚至参加造反。” 两位老者都沉默了。 张老开口道:“尽人事,听天命,倒是劳烦小友尽快将灾情预防治理方案整理出来,刚好这个月月底是老夫生辰,到时候记得来老夫府上喝一杯啊,算了,你也不清楚老夫住在何处,到时候我让人去接你吧,到时候记得带上灾情预防治理的方案。” “小子定当不负所托,小子家中还烧着汤,先告辞了。” 秦老哈哈一笑道:“那快回家吧,不然怕是回到家,汤已经熬干了。” 李安听到这话,不由的踉跄了一下,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树下,张老和秦老又开了一局棋。 “老张,你觉得此子如何?”秦老问道。 “目前接触下来,确有惊世之才,只是无意为官,就算堪担大任,他不愿意勉强也是无用。倒是他对于灾情的预防和治理方案的想法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才十多岁,听说好像才十三岁不到十四岁。” “那倒也是,在这个年纪能有这种想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倒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秦老道。 “随缘吧,或许正是这份心境和坚持才让他有了那些想法,日后若是有事,也许可以听听他的想法,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张正说完之后,一字落下说道:“你输了。” 秦老不服道:“你这老家伙,与我说话,分散我注意力,趁我不备,你就暗自设下陷阱,我不服,再下一局。” 张正说道:“老秦啊,有些累了,准备回家吃午饭了,顺便消化一下李家小子说的赈灾那些事了,我们改日再下行吧” 秦明说道:“那行,我送你回去,正好,咱们路上唠唠嗑。” “行吧。”随后吩咐吓人将棋盘和棋子收了起来,秦明和张正两人上了马车。 马车内,秦明问道:“快到你生辰了,今年你那些学生还来看你吗?” 张正摇了摇头道:“没用,倒是有些人想来看我,被我拒绝了,在我看来能有时间来陪我过生辰的,基本都是不忙的人。” 秦老反驳道:“你这老家伙,别人来看你,那是对你的尊敬,是对你的一份孝心,你到好,觉得来看你是因为太闲,不能是因为你这当老师的受人爱戴吗?” 张正无奈道:“真也好,假也罢,最好都别来看我,我还省的拒绝,要是混出息来看我,我还挺高兴,要是混的差了来看我,我怕会为之感到担忧,我最怕的就是来找我走门路升官的,要是真有才学就罢了,怕就怕无才,在我看来,真有才学,凭自己就好,要是被人阻碍前程,就想办法打破阻碍,求助他人,在我看来有些落了下层。” 秦老也无奈道:“你啊你,都已经归隐了还想这么多,算了,你既然都拒绝了,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下次生辰,他们要来看你就让他们来,人多热闹。” 张正道:“下次再说吧,我倒是有些期待李小友的灾难预防和治理的方案了。” 秦老附和道:“我也挺期待的。” 马车渐行渐远,此时刚好是正午,日头正好,李安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