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对“小舅子”还是很有耐心,见他不明白,又解释道: “就像我二弟虚竹,照理说他得了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三人功力,加起来足足两百多年,遇上丁春秋,应该一掌毙之才是。但在少室山一战,他跟丁春秋却打得有来有回,最后还是以生死符将那厮制住,这状况跟你是一样……” 不一样好么? 他资质好,而我,是个麻瓜后裔…… 朱慈亮沮丧极了,闷闷的说: “那怎么办?” 萧峰轻笑一声,又启发他: “淮安府兵马良莠不齐,兵不如贼,殿下是怎么办的?” 朱慈亮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让赫连铁树去冗存……” 说到这里,忽然明白了,笑道: “啊……我知道了,现在我体内不缺粮草辎重,更不缺兵器装备,那就要搞大练兵,把周身窍xue、经络都练的强韧起来,让它们适应这浑厚的内力,是不是?” 萧峰松了口气,你可算明白了! “是了……就说这些天与红花会各位当家比拼,最初一战,你跟余鱼同都打了许久,后来是不是越打越轻松了?” 朱慈亮笑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我就放心了,之前姥姥总骗我,说我资质奇差无比,感情是cao练没跟上?” 她才没骗你! 你资质……是真的差! 这一句如鲠在喉,萧峰好不容易才忍住,费了莫大口舌,才把他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可别又摁回去了…… 其实,朱慈亮心多大啊! 他一旦灿烂起来,哪里会轻易缩回去? 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姐夫,我懂了……你一生行侠仗义,历经无数磨难,是以你这一营兵马,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因此虽只有三十多年功力,却能超水平发挥,怪不得姥姥也要退避三舍……” 话没说完,萧峰已经伸手去捂他的嘴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天山童姥见到我…… 啥时候退避三舍了? “啪”的一声,一只癞蛤蟆砸在朱慈亮天灵盖儿上,登时炸成一团,血丝糊拉溅了他一头一脸…… 朱慈亮呆如木鸡,张口结舌,蛤蟆血汇成一道小溪,从脸上流淌下来,滴入嘴角,腥臭可怖! 萧峰的右手距离朱慈亮的嘴还有一寸,就那么顿住,朝车辇外望了一眼,急忙缩回手臂,“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蛤蟆会拐弯也就罢了,还隔空封了朱慈亮七处大xue? 行行行…… 惹不起,我退避三舍! 朱慈亮气坏了,你倒是给我擦擦脸再走啊? 这种姐夫…… 信不信我把阿朱送回去? 一直到天黑,天山童姥才消了气,放史可法进来,给朱慈亮洗了脸,换了身衣服,但没解xue道。 第二天中午,xue道自己通了。 朱慈亮活动了一会儿手脚,正打算好好躺一会儿,车辇忽然停了,门帘被掀开,扭头一看,竟是七个光头,一个美少妇。 红花会后八位当家来了? 朱慈亮走下来,八人俯身拜倒,齐声道: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慈亮转过身来,右手虚扶,道: “八位当家,免礼!” 众人谢恩起身,以七当家徐天宏为中心站成一排,朱慈亮看着七颗光溜溜的脑袋,不觉莞尔,又笑着问道: “你们……剃头干什么?” 徐天宏越众而出,抱拳道: “殿下,草民几人落了发,有辱汉家衣冠。先前已被殿下割去辫子,索性剃光了,重新做人!” 八个人都被朱慈亮打死过一回,这次见面,皆心有戚戚,这徐天宏说话不卑不亢,倒是胆子大。 “很好!” 朱慈亮抚掌笑道: “七当家不愧是武诸葛,本宫一点就通……对了,这些天怎么没见你们,都去哪了?” 这话是问余鱼同的,毕竟他最先出来。 但这厮一双眼睛都黏在骆冰身上,压根儿没在意朱慈亮的问话,徐天宏只好替他回道: “回殿下的话,草民几人死而复生,便落在车外,正不知何去何从,是史可法大人将我等一一收拢,又讲述了殿下及朝廷诸般事项,方才史大人说殿下回来了,草民几人才匆匆赶来拜见,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责罚!” 原来是史可法,他怎么知道? 嘿嘿…… 怕是姥姥唤他来的吧,老祖宗懒得自己解释,倒把这黑矮子使得团团转,真是够意思! 一念至此,顿时心情大好,摆摆手道: “没什么失礼不失礼的……等本宫有空了,把陈家洛、文泰来等人也救回来,让你们团聚。不过,你们红花会是要【反清复明】,如今大明江山未失,你们有什么打算?” 一听“文泰来”三个字,骆冰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了,妙目一闪,也不等徐天宏,便娇声道: “殿下你……真会把四哥救回来?” “君无戏言!” 朱慈亮微微一笑,问道: “七当家,你怎么说?是随本宫北上伐清,还是重归江湖?” 徐天宏抱拳一礼,高声道: “我红花会隐姓埋名,啸聚山林,莫不盼着有朝一日能【反清复明】,如今大明正统犹在,何须再入江湖?” 左右一看,兄弟六人心有灵犀,齐声叫道: “草民愿随殿下北伐,死而无憾!” 七人声音洪亮,余鱼同吓了一跳,这才收回贼眼,讪讪的看了一眼朱慈亮,跟着小声随道: “死而无憾……” 这个LSP,当众YY嫂嫂,还有救? 朱慈亮板着脸,喝道: “余鱼同!” 余鱼同身子一颤,双膝发软,就要跪倒,却又听他说道: “你……去把史大人叫来……” “是,是……” 余鱼同感受到兄弟几人火辣辣的目光,登时面红耳赤,急急应了一声,就逃也似的溜了。 说破无毒。 朱慈亮看着骆冰,淡淡的道: “文四嫂,你这十四弟心怀不轨啊,要不要阉了他?” 骆冰大惊,慌忙跪倒求情: “求殿下开恩……民妇性子泼辣,且红花会亲如一家,故而一向与兄弟们嬉闹惯了,但与十四弟始终以礼相待,绝无私情!这事儿,四哥也知道的,只是怜他年幼无知,不忍苛责,便始终假作不觉,还请殿下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