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亮不明所以,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不是杏子林中,群雄鉴证乔峰身世,逼他退位让贤么,怎么了? 扭过头去看天山童姥,见她一脸嘲讽,像看傻子一样。 便没好意思问,又继续看,及至—— 丐帮人众纷纷呼叫: “不好,鞑子搅鬼!” “眼睛里什么东西?” “我睁不开眼了。” 朱慈亮登时一拍大腿,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 “悲酥清风?” 心头一片雪亮,顿觉茅塞大开,原来姥姥让我召赫连铁树出来,并不是让他带兵,而是要取悲酥清风? 一瞬间,朱慈亮就宏观了。 这玩意儿,整个天龙八部中,只有吃过莽牯朱蛤的段誉免疫,其他人无论武功高低,无一幸免! 那么…… 是不是能召唤乔峰了? 一念至此,登时喜不自胜,左脚一迈,踏出凌波微步,瞬息间闪到天山童姥身前,就往她脸上吻过去…… “啪!” 天灵盖儿上捱了一巴掌,这一回天山童姥含怒而击,登时打得他天旋地转,原地绕了三个圈,才坐倒在地。 “混账小子,作死么?” 朱慈亮搓着脑袋,委屈的说: “姥姥,别误会,这只是一个感激的亲亲……” “没大没小!” 天山童姥面色微红,嗔了一句,便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才说: “还不快去?” “得令!” 朱慈亮立即从地上弹起来,踏出凌波微步,就往擂台上飘,然而行至半程又折返回来,翻开书页,猥琐的说: “我瞅瞅,选哪个节点好?” 朱慈亮往后翻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这才心满意足,回到擂台上,遥指《天龙八部》,扬声道: “挑战,赫连铁树!” 眼前飘过一行小字: 【请宿主选择时间节点!】 朱慈亮暗戳戳的笑了笑,猥琐的说: “天宁寺大殿上,中了悲酥清风,软瘫在椅子上时!” 能不动手,绝不动手! “叮,挑战开始!” 擂台上灯光闪烁,忽然出现一个魁梧的西夏将军,身穿大红锦袍,三十四五岁年纪,鹰钩鼻、八字须,此时却是软趴趴的一坨,瘫在擂台上,一脸的惊恐。 朱慈亮背着手走上前去,“咚”的一脚! 赫连铁树毫无还手之力,便像个破麻袋一样,“咕噜噜”一阵翻滚,“吧嗒”一声,跌在擂台下…… 擂台上方,响起美好的提示音: “叮,挑战成功!” 眼前闪出一行小字: 【宿主挑战成功,成功召唤《天龙八部》中,在天宁寺大殿上,中了悲酥清风,软瘫在椅子上时的赫连铁树!】 神光一闪,赫连铁树去而复返。 这厮倒没做无谓的挣扎,略略一愣,便扭过头,很干脆的说: “赫连铁树,拜见主人!” 似乎怕朱慈亮怪罪,又挣扎着仰起头,道: “末将中了悲酥清风的毒,一时不能起身行礼……” 朱慈亮笑道: “这我知道,解药在哪里?” 赫连铁树面色愁苦,无奈的说: “主人,这解药奇臭无比,是以末将并未随身携带,一般都放在手下努儿海那里……” 握草! 那我召你出来干什么? 朱慈亮心凉了半截,急急问道: “这么说,悲酥清风,也不在你身上了?” “主人英明!” 赫连铁树拍了个马屁,才解释道: “这悲酥清风,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我西夏王室系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使用之时,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中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毒气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 朱慈亮颇不耐烦,打断他道: “这悲酥清风的来历,我早知道了,不说也罢!” “是,主人!” 赫连铁树点点头,又说: “这毒液无色无臭,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自己人需事先在鼻中塞了解药,拔开瓶塞,以内力催发,使毒水化汽冒出……倘若一时不慎,又反受其害,故而末将并未带在身上!” 宁可真是个话唠! 一句话的事,非得把来龙去脉说一遍? 朱慈亮森然一笑,道: “既无悲酥清风,又无解药,那你也没什么用了……” “有有有……” 赫连铁树大惊,急道: “主人,末将知道这悲酥清风和解药的炼制方法……再一个,末将在西夏统兵多年,深谙兵事,主人贵为大明皇太子,若需提兵征战,末将愿效犬马之劳,水火无惧……” 朱慈亮略作犹豫,淡淡的道: “虽有炼制方法,可我却没功夫去大雪山采集毒药……废话少说,那悲酥清风在谁手里?” 赫连铁树道: “回主人的话,也在手下努儿海那里。” 这不就结了? 唠唠叨叨,说那么多干什么? 朱慈亮登上擂台,把在天宁寺大殿上,中了悲酥清风,软瘫在地的努儿海也一脚踹了下来。 努儿海在杏子林中,被段誉打断了一条胳膊,这时候又中了悲酥清风的毒,比赫连铁树还要狼狈,喘着粗气道: “主人,努儿海拜见……” 朱慈亮笑道: “好啊,拜吧?” 努儿海哭丧着脸,那我也得先解毒不是? 朱慈亮踹了他一脚,伸手在他怀里一掏,果然有个小瓶子,拾起一看,见瓶上写着八个篆字: “悲酥清风,嗅之即解”。 正要拔开塞子,忽又顿住,先把赫连铁树和努儿海带出金庸群侠馆,进入船舱,这才拔开塞子,让他们闻了臭气。 气味散开,果然臭不可闻! 过了一会儿,俩人余毒尽散,恢复了知觉,相视一眼,急忙叩拜下去,叫道: “属下赫连铁树、努儿海,拜见主人!” 朱慈亮也不搭腔,只是盖好瓶塞,待气味散去,又将二人带回金庸群侠馆,这才说道: “好了,都起来说话!” 俩人磕了个头,站起身来,朱慈亮又问: “努儿海,悲酥清风呢?” 努儿海断了一臂,行动不便,抖抖索索往怀里掏,一时触及伤处,又“哎呦,哎呦”蜷缩起来。 “废物!” 一旁的赫连铁树看得着急,骂了一句,三两下扯开他衣襟,从中摸出一个玉白色的瓷瓶,努儿海疼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