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天山童姥笑骂道: “那断筋腐骨丸吞服之后,并不能自行散发药性,须得旁人以内力催发,才会发作。姥姥看这山海关城高难攻,倘若李自成四日之内,未能攻破,而毒药又没发作,你怎么办?” 朱慈亮笑道: “我不是有姥姥么,他若一时难以破城,咱们就出去帮帮他好了,给吴三桂那厮放把火什么的,却不能让山海关落入鞑子手中!” “哼,就知道使唤姥姥!” 天山童姥白了他一眼: “你筑基已成,又有蛇胆相助,再过几日,便有小成,自己想法子去,姥姥犯不上跟这些麻瓜动手……不过,菩斯曲蛇虽好,进境却慢了些,不如召《射雕英雄传》中梁子翁那条大蝮蛇出来?” 咦,你《射雕英雄传》都看完了? 朱慈亮笑道: “姥姥,您想换换口味啦?我这就去取!” “笨蛋!” 天山童姥没好气的说: “姥姥有九十年功力,日复一日,缓缓恢复即可,哪里用得着?那蝮蛇之血,你自己喝了,回头再给姥姥取一条菩斯曲蛇便是!” 得嘞! 还是我姥姥疼我! 朱慈亮搓着手,“咚咚咚”溜走上擂台,回身唤道: “姥姥,那蝮蛇可厉害了,您得帮忙压压阵!” 天山童姥嫣然一笑: “放心好了!” 朱慈亮才转过身,遥指《射雕英雄传》,道: “挑战梁子翁的大蝮蛇!” 《射雕英雄传》那张画报忽然闪烁开来,眼前出现一行小字: “请宿主选择时间节点!” 朱慈亮道: “缠住郭靖,被他咬破蛇颈的前一瞬!” 竞技场里响起一声提示音: “叮,挑战准备!” 一时灯光闪烁,八角擂台上出现了一条大蛇,身子有小碗粗细,四五丈长,最怪的是,浑身鳞甲殷红如血。 那蛇仰起头来,忽伸忽缩,蛇口之中“嘶嘶”作响,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朱慈亮摇动,突然一摆长尾,猛朝他扑来! 朱慈亮大惊,急向后跃。 但是,这大蝮蛇正值巅峰,绝不同于重伤之下的菩斯曲蛇,其身虽巨,腾挪之间,却迅若电闪,朱慈亮只退了一步,但觉眼前红影一闪,那蛇已扑将上来! 朱慈亮来不及反应,已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当时不暇思索,向上急纵,不料竟是挣之不脱,随即腰间、右臂一阵冰冷,登时动弹不得。 朱慈亮大急,惊叫道: “姥姥救我!” 天山童姥端坐不动,只伸出纤美玉手,“嗖”的一声,三颗棋子电射而出,分袭那大蝮蛇双眼、七寸…… 霎时间,擂台四周腾起一道光幕。 那三枚棋子撞将上去,“砰、砰、砰”三声,竟又反弹回来! 天山童姥吃了一惊,急忙腾空而起,素手一抄,凌空收走弹回来的棋子,这才翻身落在擂台边上,急道: “臭小子,快认输……姥姥帮不了你了!” 朱慈亮倒想认输来着,可那那蛇力大异常,身子渐渐收紧,只感觉腿脚酸麻,胸口被蛇缠紧,呼吸越来越是艰难,每呼一口气出去,那蛇就缠得更紧,仓促之间,竟连气都吸不进来,一时眼冒金星,头昏眼花,更别提开口认输了! 天山童姥双掌翻飞,不断拍在那光幕上,但那光幕似乎坚韧无比,她全力施为,然反弹之力更剧,竟一步步向后退去…… 一旁的王语嫣急的跺脚,却又帮不上忙。 再相持了一会,朱慈亮神智竟逐渐迷糊,再无抗拒之力,“噗通”一声,仰天跌倒,喉头“喀喀”作响,却怎么都吸不进气了。 大蛇蜿蜒而上,忽然扬起蛇头,猩红巨口直咬下来! 朱慈亮忽觉一阵辛辣的药气扑鼻而至,其中又夹着一股腥味,脸上一凉,突然惊醒,定睛一看,竟是那蛇伸舌来舐他脸颊。 忽然想起郭靖曾咬死这蛇,便也测过头去,对准蛇颈,张口一咬,便听“喀”的一声,朱慈亮一口白牙震得生疼,那蛇颈皮rou却还完好无损! 他也不想想,郭靖那时已经练了好多年全真内功,又被江南六怪疯狂锤炼打磨,早已趋于青年一代高手之列,那一嘴坚牙犹如利刃,而朱慈亮才刚练了一个周天而已! 这一咬,耗尽了朱慈亮最后的力气。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再也看不见那蛇,感觉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慢了下来…… 那蛇,却没放过他。 感觉蛇颈受袭,“嗬”的一声怪叫,竟扭转蛇头,张开血盆大口,龇出长长的獠牙,朝朱慈亮咽喉直咬下来! “亮子……” 天山童姥大惊,急提周身内力,双掌齐出,猛击光幕。 但听“嘭”的一声,磅礴的反弹之力倒卷而来,天山童姥再无余力抵挡,登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 王语嫣也顾不得她了,整个人扑在光幕上,眼睁睁看着那尖利的蛇牙刺向朱慈亮咽喉,无助的叫道: “殿下……” 当时,蛇牙距离朱慈亮的皮肤只有0.01毫米。 擂台上方忽然传来冷冰冰的提示音: “叮,挑战失败!” 缠绕在朱慈亮身上的血色大蛇瞬间消失,《天龙八部》的那张画报也陷入黯淡。 那光幕凭空消失,王语嫣失去倚靠,一个趔趄扑倒在擂台边缘,急忙攀爬上来,扶着朱慈亮,倚在怀里,焦急的呼唤: “殿下!殿下……” 朱慈亮昏昏沉沉,眼前黑暗渐渐散去,忽听有人呼唤,才挣扎着睁开眼睛,却是两个美人脸。 王语嫣梨花带雨,天山童姥神色焦急,嘴角带血。 “呼,可憋死我了……” 朱慈亮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渐渐恢复知觉,但全身酸痛,难以动弹,才回想起之前那一幕,苦笑道: “这么说,挑战失败了?” 天山童姥叹了口气: “别提啦,谁知道这擂台有古怪,姥姥差点儿害死你……” 伸出手来,搭在他手腕上。 朱慈亮顿觉一股温热的气流自手腕渗入,须臾散入四肢百骸,全身暖洋洋的一片。 过不多时,四肢酸痛之感渐消,便翻身坐起,问道: “姥姥,您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