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了些点心,一回到“金庸群侠馆”,朱慈亮就准备打第二轮了。 白猿啊,白猿…… 虚度了将尽一百岁,愣是没闹明白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被个一米五高的矮子,举着个丈八长的蛇矛,在那—— 捅啊,捅啊…… 朱慈亮夺笋啊,他压根儿不往白猿身上招呼,就在它巴掌够不着的地方捅空气,瞄准的还是它肚子上的伤口。 白猿有心挡吧? 虽有一双长臂,却怎么都够不着,往前一扑,伤口就“噗呲呲”往外冒血,疼得它直抽抽。 不挡吧? 又怕这厮真捅过来…… 白猿再有灵性,毕竟也还没成精,脑子没那么好使。 不一会儿,就暴怒了! 白猿仰天咆哮,一双铁拳擂得胸脯“咣咣”直响,再也顾不得疮口疼痛了,双足一顿,直朝朱慈亮扑来! 朱慈亮一见,倒提着长矛就跑。 白猿咆哮连连,追着他满擂台绕圈,小腹的创口越撕越大,鲜血洒了一圈又一圈,擂台都要被染红了…… 终于,白猿捱不住了。 捂着肚子,委顿在地,一边喘息,一边抽搐。 朱慈亮故技重施,猫着腰,举着长矛,在它够不到的地方—— 捅啊,捅啊…… 不一会儿,白猿再次暴怒,又扑上来! 一个跑,一个追…… “卑鄙!” 天山童姥没眼看了,堂堂一个皇太子,做事怎么如此下作呢? 朱慈亮一边跑,一边嘚瑟,回头笑道: “姥姥,我这叫……哎呦!” 擂台上撒满了鲜血,他这么嘚瑟,早晚得摔倒。 这不光顾着说话了,脚下“呲溜”一下,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擂台太滑了! 他一摔倒,直接就往擂台沿儿冲了过来…… 朱慈亮大呼小叫: “哎呦呦,姥姥快接我一下……” 天山童姥才懒得动呢! 那擂台不过一米高,掉下来也没什么危险,最多磕掉俩门牙罢了。 谁让他那么卑鄙,说话漏风多活该啊? 天山童姥没动,白猿却动了,它已经油尽灯枯,头昏眼花,一见朱慈亮摔倒,立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了上来! “轰……” 白猿重重压在朱慈亮身上,滑动的势头为之一滞,一人一猿堪堪滑到擂台沿儿上,“呲溜”一声,滑落下来! “叮,挑战成功!” 白猿在上,俩人一个翻滚,它反而先着地。 卑鄙的朱慈亮,居然躺赢了! 《倚天屠龙记》的那张画报变得黯淡无光,摔倒在地浑身浴血的白猿,还有擂台上的血渍都不见了。 眼前飘过一行小字: 【宿主挑战成功,成功召唤——《倚天屠龙记》中,被张无忌开刀疗伤,割断缝线,剖开肚皮的那一刻的白猿!】 一时间,眼前神光大作。 白猿去而复返,捂着伤口,蹲在擂台边儿上,一双昏黄的眸子满是警惕,怕扯到伤口,却一动不敢动。 朱慈亮回头叫道: “姥姥,帮个忙呗?” 天山童姥又跑去看书了,兴致缺缺的说: “没空,你自己打去!” 朱慈亮道: “姥姥,这可是给您老人家准备的午餐,它要是真把血流干了,您明儿中午喝啥?” 天山童姥朝后摆摆手,无所谓的说: “它的血太臭了,我才不喝……流干了最好,你给我找头鹿来,还是鹿血比较好喝!” 宁咋还挑食呢? 朱慈亮无奈了,他刚跑了一场马拉松,又被这白猿压了一回,浑身都快散架了。 再跑一场,还不知道谁赢呢? 一眼瞥见角落里的瓜果,顿时计上心来,扭头唤道: “王姑娘,你拿个香蕉过去试试!” 王语嫣眉头一蹙,怯怯道: “它,不会打我吧?” 朱慈亮笑道: “你这么漂亮,它怎么舍得,放心去吧!” 自己倒提着长矛,绕到擂台的另一边,他一离开,白猿眼里的警惕之色果然淡了许多。 王语嫣咬着下唇,掰下一瓣香蕉,还贴心的剥开皮,这才慢慢朝白猿走去,那厮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没发飙。 这白猿,果是好色之徒! 王语嫣松了口气,把香蕉递过去。 白猿在昆仑山光吃桃儿了,哪里见过香蕉,远远的嗅到一丝香甜,连忙扩大鼻孔,一阵猛嗅,突然长臂一展,劈手夺了过去! “啊……” 王语嫣吓了一跳,提着裙角跑回来。 回头一望,那白猿却已咬了一截香蕉,“吧唧、吧唧”嚼着,但觉美味无比,昏黄的双眼都眯了起来。 不一时,白猿吃完了香蕉。 但觉意犹未尽,又啃了口皮,“呸”的一声吐出来。 逗得王语嫣“咯咯”直笑,也不知道害怕了,便又掰了一瓣香蕉,剥开皮,给它送到嘴边。 白猿咧嘴一笑,接过香蕉,大快朵颐…… 趁这功夫,朱慈亮又回了一趟乾清宫。 从后殿搜刮了三张床,三把椅子,一张小圆桌,一扇屏风,三个马桶。 居家过日子,总得计深远不是? 朱慈亮很贴心的搬了把椅子过去,想更贴心的把天山童姥抱到椅子上,但姥姥没给他机会,自己“嗖”的一下跃了上去。 朱慈亮摸摸鼻子,又搬来一把,坐着看戏。 这么会儿功夫,白猿已经被香蕉收买了,看王语嫣的眼神,那叫一个慈祥,就跟看一头母猿似的。 朱慈亮低声道: “王姑娘,他创口之中有一个油布包,因此才化脓溃烂了。你把油布包取出来,用剑割去腐rou……” 王语嫣打了个哆嗦,嗔道: “咦,我才不去呢……恶心死了!” 朱慈亮笑道: “那算了,反正明儿中午,姥姥就要喝它的血,迟早是个死,救了也没啥意思,让它多疼一天得了!” 话虽如此,王语嫣却不忍心了。 看了一眼白猿,又觉得它血淋淋的怪可怜,一咬牙就走过去,捡起朱慈亮的长剑,折返回来。 白猿见了,竟也无动于衷。 果然,好色! 王语嫣先斩下一截衣袖,将右手包裹起来,这才用长剑撬开白猿小腹的创口,伸手往里一探—— 果然拽出来一个油布包! 白猿虽疼得龇牙咧嘴,但强忍着,仍一动不动,任由王语嫣切下它脓疮附近的腐rou,又拽了块桌布过来,给它牢牢缠在腰间。 她又不会外科手术,只能如此了。 安啦,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