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峨眉山下来,凌秋水选择了水路,租了艘中型木舟,可以乘马,沿江奔渝而去,一路山花烂漫,白云出岫,正是五月炎天,饶是几个船工也累的解怀,只喊热,惫懒舟停停憩憩。 凌秋水瞧见不禁皱眉,火爆脾气上来,走到船尾对使蒿老船工道,这蒿好学么? 老船工笑道,女娃子还是算了。 凌秋水脱去长袍,露岀亵衣道,休啰嗦,你只告诉我行舟之法。 老船工窘迫说了道,女娃子,脚要蹬实,用腰之力,胳膊才能撑蒿,切记,切记。 本洪站在船夫群中,兀自心道,正好可以见识女娃的臂力。 凌秋水一用力,劲使大些,不知蒿不能捱实,深插泥泞,险些闪进江里,众船工也不敢笑,老船工急呼不能失了蒿,这舟便失了方向。 凌秋水手中竹蒿只有尺寸,双臂一用力,叱道,姑奶奶让你回去。一二千斤木舟竟乖乖逆行,等凌秋水拔起蒿,众人才醒悟,齐声道了彩,好神力,真才女项羽也。 凌秋水一撇嘴道,这有什么,起船哟。用蒿在江面东一拨,西一点,那舟似离开江面,箭曳似顺江疾飞。 本洪连道,好力气,洒家平时以勇猛自豪,今见这女娃,提鞋都不配。 老船工也感叹,羞杀我等,若此女来行舟,何尝有我等活路,女项羽绰号就此传开。 却惹急了渝北奉节白帝城一位女杰,佘曼秀。佘自诩勇力盖世,武功无双,居有人盖他一头,那里服气,就在瞿塘峡等着凌秋水。 六百多里水路,在凌秋水蒿下却创了先河,破了纪录,用时一个半时辰。 等到了渝北,凌秋水也有些气喘,下船寻家太白酒肆,凌秋水道,只管菜来,上酒。 船工一桌,本洪,凌秋水坐一桌痴痴看他吃。凌秋水正在狼吞虎咽,却见本洪干咽,不动筷,便道,长老能看饱么? 本洪道,咪托佛,洒家只吃素。 凌秋水直翻白眼道,狼坑的紧,给他上点菜蔬不粘腥,馒头上一筛。 这时进来一人,本洪顿时看呆了,却见那人:纶巾羽扇,身穿粉绿,脚下薄底快靴,细腰窄背,五官俊秀比美女还美三分。 这位公子爷走到本洪面前,搭讪道,这位从哪里来,要到何处去呀? 本洪放下馍,辑手道,洒家从少林来…现在要回少林。他深居寺院,也熟谙身在江湖,不露行踪。 哦,那公子爷又朝正在贪吃凌秋水唱喏道,不知这位大侠仙乡何处?(凌穿的男装) 凌秋水一见是位帅哥,急忙丢下筷回礼道,小人乃凌秋水,峨眉道观九因徒弟凌秋水,不知公子姓名,可否相告。 那公子道,小人佘俊杰,乃本地人氏。凌秋水?!他眼睛亮了一下,道,峨眉只收女弟,哪里来的男生呢? 凌秋水娇嗔道,我就是个女的。他将发髻打散,露出一头秀发。 哦。佘俊杰偷笑,待我调戏他一番,便道,小生十八岁,尚未婚配。不知小姐… 凌秋水憨憨笑道,小女年芳十六,也不曾找好人家,干脆你把我娶了。 佘俊杰噗嗤暗笑,不见过急着往外嫁,真不知羞。便道,少顷,等我回去秉明双亲,再订谋,如何? 好说,好说。凌秋水忙道,早去,早回。等了半晌,也没见人影。 噗嗤,本洪大笑道,真是个混沌蛋,连人家住宅都不知在哪?姓名一定是假的,你遇上骗子了。 凌秋水道,真的吗?我找他去? 遇人就问,别人不是摇头,就是说不曾听说此人。 老船工急上前道,前面五十里有丁家冲那里有佘的多。 于是,凌秋水牵马挂锤,本洪无奈只得随行。 在路上,问牧童上丁家冲怎么走,牧童有意撇下凌秋水马上挂的银锤,便道,丁家冲往前十里便是,官人你可是到老奈比锤的? 为什么这样说?凌秋水道。 奈老头膝下有个闺女名叫奈曼秀自小力气大的岀奇,又偏好习武,受异人传授,拳中一对雪花镔铁重二百六十余斤,有万夫不当勇,足智善谋,好捉弄人,想必你也受他唬了。 啊呀,可恼。凌秋水却笑眯眯掏岀一个草织蚂蚱,递给那牧童道,我是他家姑爷,带我上他家。 牧童贪他蚂蚱,点头答应,一门心思玩蚂蚱,走街窜巷,在一家朱漆风磨铜钮,黄铜狮环大门停下道,那不是。转身离开。 凌秋水哇哇一声怪叫,举锤要劈大门。 本洪道,不可,尚未证实,不可鲁莽,他下马敲门。 奈老先生正出门,见两位不认识,便问,何事呀。 凌秋水道,老仙翁,你不认识呀,我…小宝,儿时订亲那位。 奈老先生道,小宝(不认识呀,还说订过亲)是不是认岔了,去问下奈曼秀。 奈曼秀道,定是混讧湖骗钱的,赶他走。 凌秋水见奈曼秀一身戌装,英姿飒爽,便啐道,小姐,哪里去?你家相公来了。 奈曼秀一见凌秋水便道,老娘诓你又如何,没羞的贼头,自己上杆子找老公,跟我何干。 上外头,用锤理论,不来是狗。凌秋水大步往外。 哪个怕你。奈曼秀骑马拧锤,奈老先生没挡住,他便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