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猛子和石头两个人拿好兵器,趁着夜色就直奔阁老府而去。 本就是两个懵懂少年酒后的一时兴起,根本就没有什么谋划和算计,二人走到阁老府,一看那过丈的院墙,这才想起,到底要怎么进去?才能既杀得了汪有德,又能全身而退。 二人就在阁老府的院墙外开始了谋划,石头想法简单,直接从正门破门而入,一路杀到内堂,然后一刀宰掉汪有德。 二猛子觉得不妥,毕竟现在是在县城之内,晚上巡夜的更夫半个时辰就巡逻一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必定会引来官府;那汪有德虽是有豢养恶龙的不轨行径,可如今恶龙已经死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汪有德干了不法之事。惊动官府又拿不出证据,那岂不是要惹火上身。 二人这才发觉自己的脑筋是不太够用,要是赵鳌和李潜龙在就好了,可既然已经来到了阁老府,这样白白跑一趟,又不是很甘心。 最后,两人心一横、牙一咬,既然来此目的就是想宰了汪有德,那索性翻墙进去,偷偷摸摸的把事情干了,再把汪有德的银钱细软搜刮一空,做成路过的盗贼入室偷盗,被察觉后杀人灭口,把事情做成一个无头盗案。 于是二人找到一个阴暗背人的角落,飞身上墙,沿着墙头,弓腰猫步前行,悄无声息的查找汪有德房间。 顺着墙头走了两进院子,这才到了后院,只见后院正中的房间亮着烛光,好像有人在里面谈论事情。 自那日大宦官魏良诚前来兴师问罪后,阁老府里面就被安插了十几个绣衣卫假扮的家丁,此事只有汪有德知晓。并且明言如有泄露,那他的那个被魏良诚带走的孙子,就真再也的见不到了。 十几个绣衣卫遍布在阁老府的几个院子里面,一是协助汪有德协快点办差;二是盯着汪有德,一旦事情败露,立即灭口。 绣衣卫的领班褚世雄看着一桌子的丰盛酒菜,冷冰冰的说:“小阁老,……想让我们网开一面,或是改换门庭,也不是不可以。” “我褚世雄本身就不是什么耿忠之臣,原来就是一个江湖飘荡的亡命之徒,腥风血雨、刀口舔血、杀人越货的买卖都干过,都是为了钱嘛。可我们兄弟的价码可高,你啊,付不起。”褚世雄以为汪有德想从他身上做什么文章,喝了一杯酒,露出一脸嘲讽的表情。 “所以啊,你不必在我们身上花费太多银两。”说完,褚世雄一双眼睛直盯着汪有德。 “岂敢,岂敢!我根本就没用动过这个心思。我只是想打听一下,我的孙儿现在还好吗?”汪有德问道。 “你那孙儿,你就不必cao心了,有魏公亲自抚养,日后成就定会在你之上。” 陡然间汪有德心中升起一丝光芒,假若真如褚世雄所言,自己孙儿真的能被当朝首席大宦官魏良诚亲手抚养,以自己家族的基因传承,孙儿肯定会尽力讨好魏良诚。虽说是以人质押在魏良诚那里,保不齐日后会让那魏良诚生出恻隐之心。真能如此,那也却是一件不幸之中的万幸。虽然传出去,名声不是很好听‘由阉人抚养长大’,但那的的确确是最接近权力中央的位置。 俗话说“近水识鱼性近山知鸟音”,在那种地方成长,如何潜藏心性,如何卧薪尝胆,如何谄媚逢迎,肯定都会得到最真实的心得。 自己汪氏一族,自先祖背主纳降,两次写下降书顺表,虽然被世人骂做“降书汪家”,但是那几代的荣华富贵是真真实实的,管他什么世人的唾骂,管他什么众人的指摘,我且先享受这人间富贵。 突然间,褚世雄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放在嘴欠,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褚世雄双耳上下跳动,然后嘿嘿一笑,低声说道:“阁老,来客人了。” 汪有德一脸疑惑,褚世雄用手指一指院外墙头,稍微一愣,褚世雄手指又移到房顶之上。 屋外二猛子和石头趴在院墙之上,看不清室内情形,便又向前跃至屋顶之上。 二人刚趴下身子,将耳朵贴近屋顶的瓦片,就听到里面说道:“既然来了,就下来吧!” 二人听到话语心中暗叫,大事不好,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屋内褚世雄挥手,将手中酒杯径直抛向房顶。一个小小的酒杯子被褚世雄灌注了真气后,竟然变得和坚石一般,巨大的冲撞,将屋顶破了一个洞,十几块瓦片全部击碎,变成四处飞溅的碎屑。 二猛子双手用力一推,身体贴着房顶,向后直射出去数丈,石头猛地站起身来,向后一跃,直飞到房檐,才站住身体。 褚世雄丢出杯子后,一个健步踏上桌子,在桌上用脚一蹬,随即用后背将窗子撞开,人直飞到院内中庭。 借着星光,褚世雄看到房顶刚刚站定身形的石头,直接将刚刚还抓在手中,没来得及丢掉的竹筷掷出,石头听到风声向旁一闪身,躲过一根竹筷,另外一根却没有躲开,整根没入大腿之内。 石头大叫一声,跌入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