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有德将三人领进府中,吩咐家丁关上府门。 在会客厅里,汪有德屏退家丁和王啸天三人分宾主落座。汪有德急忙问王啸天:“啸天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夜王啸天已经被大蛟吞羊的恐怖一幕吓了个半死,又在门口被汪家家丁给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想起这些王啸天气就不打一处来,气愤的说:“你还好意思问我,汪有德,你让我去喂的是什么妖怪?今天夜里,我们兄弟三个把羊带到卧龙潭,从水里穿出一个十几丈的妖怪,一口就把羊给吞进肚子了。好在我们跑的快,要慢一点点,就给妖怪吃了。” 两个跟着王啸天一起去的小流氓也随声附和,那个妖怪有多凶猛,多吓人,身体十几丈,脑袋比一头牛都大,眼睛和灯笼一样,满口的尖牙。 汪有德是见过这条大蛟的,听了这些,并未吃惊。 王啸天继续说:“汪老爷,这事我们是真的不能干了,我们今天连夜来,就是给您说一声,这活我们不接了。另外,您把帐结一下。” 汪有德看看三人狼狈样,嘴角一样,轻蔑的说:“你们想不干了,这活是想接就接,想撒手就撒手的嘛!” 王啸天三人打定了主意,不接这活了,今天来就是想再要一笔钱。听汪有德这么一说,三人还是连连摇头。 王啸天站起来欠了个身,说道:“汪老爷,我们真的干不了这个活,您把帐结一下,我们兄弟报账守口如瓶。” 汪有德也有些怒气:“我光定银就给了你一百两,这次去又给了你二十两,那里还欠你帐。” 两个小流氓一听,光定银就一百两,二人眼神一对心想,原来汪有德竟然给了这么多钱,王啸天可是心够黑的,自己一个人独吞了这么多。 王啸天也发觉了两个小流氓的眼神,用手拍了一下两人肩头,意思我们兄弟出去再分账,不要在这里闹,两个小流氓只好把本来已经点燃的怒火,暂时收了回去。 王啸天又转向汪有德:“汪老爷,我们兄弟今天可是干的玩命的勾当,这次差点被妖怪给吃了,刚才在门口,又被你的家丁给打了一顿。一天晚上既是惊吓,又是被打,您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两个小流氓更是撒泼打滚,站起来闹着要钱。 这时只见门外一道人推门进来,道士一身青色道袍,手持一柄拂尘,一脸凶相。 见元通道人走进来,汪有德赶快让座。 元通道人手捻长须缓缓坐下,用眼光冷冷的扫过三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贫道已经在门外听了许久,事情我都知道了。我问你们,当初汪大人是怎么吩咐你们的,只需在水边吹笛,见浪花翻滚后,将牛羊丢进水中,扭头就走,不可回头看。” “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现在可好,卧龙潭里面养了什么,你们知道了,也看到了。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看见了不该看到的,这是你们自己惹得麻烦。”说着元通面露杀气。 看到道士一脸凶相,王啸天三人虽然心中有些恐惧,但是想想那只怪物,还是不打算继续干。 王啸天心想这个道士肯定不好惹,今天这钱估计是讨要不到了。俗话说来日方长,汪有德有这个把柄在他们手里,不怕以后讨不来钱。想到这里,王啸天就打算离开。 王啸天站起来,胆怯的说:“汪老爷,既然您有客人,我们也不打扰了,那个活我们打死也不接了。告辞。” 两个流氓没有一点眼力,还未发现危险,依然破口大骂:“汪有德你仗势欺人,牛鼻子老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爷爷有空,再来找你们讨回公道。” 王啸天抬眼偷看元通道人,直觉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整个人浑身发冷。王啸天不敢怠慢,推着两个小流氓就要走。 刚走到门口。元通站起来大喝一声:“站住!” “刚才贫道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说完,元通两指一弹,两道剑气从指尖射出,直透两个小流氓的胸膛。 两个小流氓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一阵,当时就断了气,殷红的鲜血以伤口为圆心,在背后的衣服上渐渐浸开。 王啸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汪有德也是第一次看见杀人,惊叫一声,浑身颤抖不止。 元通推了一下桌上汪有德的茶,说道:“汪大人,请喝茶。” 汪有德颤抖着双手捧起那碗茶,杯盖和茶杯发出一阵磕碰的声音,溅出的茶水打湿了胸前的衣服,他也没有去擦。 元通自己也端起一碗茶,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王啸天,问道:“王公子,这活你还干不干。” 王啸天连忙跪倒,磕头如捣蒜,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长饶命,我干,我干,您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元通让王啸天坐下慢慢聊,余下的时间,几乎全是元通自己在说,汪有德和王啸天在一旁瑟瑟发抖。 说完正事,元通让王啸天将两具尸体背到院中花坛,放在几株牡丹花下。 元通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每具尸体上倒上几滴乌黑的液体。液体倒在尸体上就像把开水倒在积雪上一样,尸体顿时冒起白烟,先是在液体滴落的地方,很快就腐蚀出了一个黑色的深坑,坑里满是血rou腐蚀形成的脓血。 不一会深坑变成了一个洞,透过尸体上的洞,都能看到地上的淤泥。已经腐蚀透的洞,开始慢慢像四周延展,最后,整具尸体上的血rou,都化成了脓血,只留下一堆白骨。 元通捡起地上的一个树枝,轻轻拨弄,白骨就像烧透的木炭,一碰就碎成了灰沫。整个院子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汪有德和王啸天两个人哪见过这种手段,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元通一脸轻松惬意,看着二人说:“这血rou之躯最有营养,明年这几株牡丹肯定开的娇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