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打招呼。 “嗨,Doctor。dan?” nongnong的外国腔,知名美容修复医院的医生,是慕晚两年前认识的。“wan,你的伤疤恢复的怎么样了?” 听及此,慕晚抬手看了看洁白无瑕的手腕。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那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长凝物,覆盖住下面狰狞的痕迹。 是她用来掩盖过往的证据。 “挺有效果的,现在只剩下一条浅浅的粉痕迹,你医术越来越高明了。” “那就好,你再坚持用一段时间,就可以不用遮瑕凝胶了。” “恩。你们的医院扩建的怎么样了?” 谈起这个,那边便传来遭殃般的抱怨,“噢,别提了。旁边有一家小公司死活不肯卖,可愁死我了。” “那个位置地段好,毕勾街又繁华,你有的等了。” “嘿,臭丫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嘿嘿,好啦,那我祝你早日将那一家公司给搞定。” …… 待挂断电话,慕晚朝着电梯走去。 她还是直接去Jan的房间找她好了。 中间隔着几根高高的顶柱,电梯门关上的那刻,闵静雅环着臂从拐角处走出来…… **** 在巴黎的时间只剩两天了。 最后的一场戏定着巴黎展览会上,堇淮带着堇念看完展览会后,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堇念便会离开人世。 萧北不是爱纠缠的人,既是如此,之后的一次碰面,慕晚便告诉了他自己和沈落彦已经结婚的消息。 他像是已经猜到了般,浅浅的“祝福”二字,代表的不仅是他的放手,也是对这段还未开始便结束的爱恋的告别。 一句玩笑,散了彼此的尴尬。 “我也能当你的娘家人了吧,若是沈落彦对你不好,我可还是会再出手的,不会就此罢休了。” 慕晚狠狠点着头,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虽然比我好的不多,可你一定能找到。” 萧北被她逗笑,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敢不敢再自恋点。” “嘿嘿。” 慕晚揉着额头,没办法啊,她从很早就认命了,这辈子中了名叫沈落彦的毒药,一发不可收拾了。 结束了这场戏,慕晚裹着大衣走到街口,沈落彦的车子就停在对面的路灯下—— 她一如往常的走过去,没走多远便发现了不对劲。 nongnong的烟味是在她距离车还有五六步的时候闻见的。 慕晚脚步一顿,隔着黑色的玻璃窗,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一头雾水,她迟疑了片刻,来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上去。 一分钟的沉默,见他没有开车的意思,慕晚伸出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灵魂出窍了……啊!” 压抑不住的轻呼,沈落彦出其不意地猛拽起她的左手,五个指头紧紧扣着她的手腕。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你在说什么……” 慕晚扭动着手想要挣脱他,被擒着的感觉让她惶恐。 下一秒,沈落彦另一只手将车内的灯按到最亮的位置,强烈的光线制造出一阵刺疼,慕晚闭了闭眼。 沈落彦狠劲一扯,将握紧的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拉至眼前,他死死的看着她的皓腕的交连处。 她感受到一阵揉搓,当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淡淡的粉色,一条长长曲线就如此暴露在视线下—— “你……”慕晚吐出一个字后便在沈落彦狠烈的神情下住口,瞬间紧张地干裂了嘴唇。 “慕晚。” 她听见他在叫她的名字,自从她住回来,沈落彦没再像以前一样叫她晚晚,却也不怎么有这么僵硬的语气喊她“慕晚”。 她吓出一声冷汗,解释着。 “我、以前有一次,不小心划到……” “你有胆子再编一句谎话试试看。” 咬牙切齿地一句话,沈落彦压抑着心中漫天的怒火,握紧的拳头上爆出了长长的青筋。 仿佛出现了耳鸣,她的脑子里全是自己浓重的呼吸声,远远的,听不到他的声音。 不出声,是承认还是拒绝承认? 最后,她听见他说,“你就那么想死?我就那么让你生不如死?” 猛地抬头看向他,惊讶于他说出的话。 他难道只是…… 前一刻方寸大乱的人瞬间冷静了下来,她撇开头,“当初你可以狠心把我扔到国外,现在又何必提这些。” “我忽然发现,我真的跟你比不了狠。” 他输了,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只是做的不够,所以就算她到了国外,他也静静地等待,抱有希望地以为她能认识到他的重要性,然后回来。 却不想,她随意结束自己的性命,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沈落彦不再看她,油门猛地踩下去,车子如一道利箭滑过深夜的街道—— 车子只在酒店门口停了不到五秒,待慕晚下车,便又重新开动。 慕晚迎着寒风,看着沈落彦驶向不知名的远方,心下一沉。 以她对他的了解,今晚是不会看到他了。 抚摸着那道狰狞丑陋的疤痕,她抿抿嘴,嘴角流露出几分委屈和隐忍,怎么忍心解释缘由,她说不出口。 胸口一阵阵的抽疼,她蹲下身子。 你为什么要发现这些,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 沈落彦当夜就坐了飞机返程,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离开。 这些,还是在剧组全体打包好准备离开时,慕晚打了彭跃的电话才知道的。 她之前尝试过,沈落彦不接电话,短信也不回。 电话那头彭跃莫名其妙的,“你们是有什么事吗,总裁忽然下令回来,而且他连家都没回,一直在公司睡的。” “没、没事。” 他竟然连家都不打算回…… 慕晚挂了电话,兀自站在原地伤神。 Jan将行李递给小林,远远便看见慕晚落寞地站在酒店侧门的地方,垂下的右手上还握着手机。 她也能感觉出不对劲,沈落彦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慕晚又什么都不说。 身后是导演组催促的叫喊,Jan抬头看了看天。 暗色薄云,不太好。 *** 果然,整栋别墅便只有仆人和周伯。 回到家慕晚失眠了一夜,不知道该如何抚平沈落彦的情绪,思来想去,也没有对策。 沈落彦,向来都是她最头疼的。 反正,眸色一暗,慕晚是决不会告诉他真相的。 第二天。 慕晚睡得迷迷糊糊中被女仆叫醒的。 “少夫人,有一份快递寄过来,非要您本人签收。” 提拉着拖鞋下楼,慕晚从快递员手中接过快递。 薄薄的一份快件,里面应该装的是纸张。 拆开来—— 从里面掉落了一张照片,和半张A4纸般大的泛黄报纸。 弯腰捡起,慕晚的目光触碰到照片的时候一震…… 照片上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约莫三岁的样子,她的身后是黑色的铁皮箱仓库,嘴上粘着焦黄色的胶带。 恐慌,害怕! 女孩应是遇到了极其不好的事情。 那张和慕晚神似的轮廓,眉眼,鼻子,不笑也会微微上翘的嘴角……惊出了她一身冷汗。 慕晚瘫坐在地上抱紧双膝,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报纸是专门剪裁下来的一部分,是二十年前的一则新闻。 偌大的标题醒目明了。 ——歹徒破门而入,慕氏小继承人慕晚生死未卜。 这是……她? 为什么……有人要寄这种东西给她?!! 晃过神,慕晚慌乱地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拨向那个自己唯一能想到的人。 沈落彦,沈落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