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面北见两个黑衣人,顿感一惊,刚要开口,冉破一把扯下蒙面,道:“杨兄莫慌,我是冉破!”说罢起身放下窗户,剑知秋也拉下蒙面。 杨面北怔了一下,上前一把拉住冉破,道:“是你?”说完又照门外看看,压低声音问道:“冉兄弟,你怎么来了?” 冉破道:“杨兄,我来救你。闲话少说,我们马上走。” 杨面北道:“感谢兄弟还挂念着我,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走。” 冉破问为什么,杨面北道:“其实我要能走早就走了。眼下朝廷下令,让我回家过年。可是若不是大伯五千狼兵就要兵临重庆,朝廷怎会放我走,刘綎,、江东之以及四川贵州等人对我播州始终猜疑不断,这些人整天上言我阿爹要反,怂恿当今圣上改土归流,可实际上却是惦记我播州沃土。我若回播,圣上岂会安心?迟早大军压境,播州将会生灵涂炭啊!再则,即便要回,林柳二位前辈还在刘綎手上,我怎可弃他们不管呢?” 说到这,冉破便问道:“对了,林柳二位前辈被刘大刀关在四层地牢下,四小虎每人把守一层。” 杨面北问:“你怎么知道?”冉破便把自己越狱的经历说来。 又问:“那凤麟龙远还有如烟如玉几位呢?” 杨面北道:“他们几个被分开住在国宾馆四角,只在每月初一能来我这里,都是许多人看着。” 冉破愤然道:“这个刘綎真是狠辣。” 杨面北看着剑知秋问道:“这位女侠,还未请教高姓大名?”冉破便相互作了介绍。 杨面北道:“久闻梵净山一剑门,今日女侠以身试险相救,面北真是感激不尽。” 接着又对冉破道:“冉兄弟,今天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不要为我白费力气,我自出播,就注定是回不去了!阿爹一心要救我,可是我却谁也救不了。有朝一日若是上天注定,我希望你可以救播州百姓于水火。” 冉破回道:“杨兄放心,现在既有朝廷明令,又有我播州数千精兵护驾,一定可以将你安全迎回播州。” 杨面北道:“好,我相信冉兄弟。对了,你去了峨嵋山吗?” 冉破惭愧道:“去了,不过杨兄所托之事,我没有办好。” 杨面北便问:“是没有找到我大姐?还是……” 冉破道:“见是见着了,不过话没有带到。我请了一个朋友守在山下,但有机会定当相告。” 杨面北沉思了一会儿,道:“辛苦你了,冉兄弟。看来我杨家七百年基业,恐怕难保啊!”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大势所趋,但愿播州百姓少受牵连才好啊!” 冉破和剑知秋辞别杨面北,开门望过门口,便屈身跃出来,寻隙逃走。 不料剑知秋不小心将花坛的一盆栽撞倒,瞬间惊动了巡夜的兵士。 火光齐聚,兵士簇拥,一下便将二人团团围住。 哪里还有迟疑,二人立即与那些士兵大战开来,冉破虽然未有兵器,不过八卦行云、七星阵、开山掌、醉拳等功夫无需兵器,对付一众喽啰还是绰绰有余。 剑知秋亦是剑门之后,一套落英剑法也是非同凡响,一阵混战,兵士死伤上百,不过越来越多的士兵涌进来,看架势怎么也打不完。 二人背靠背被围在中心,冉破道:“剑姑娘,今日看来是凶多吉少,待会儿找到时机你赶紧逃走。” 剑知秋道:“冉公子你先走,就算抓到我,凭我爹一剑门的名声,他们不敢对我怎样,你本来就是他们通缉的人,真抓住怕是麻烦了!” 冉破还想说什么,却不料那些兵士又刺杀起来,二人便迅即出招迎战,如是又战了数百招,剑知秋已然气弱,这时,士兵间簇拥着一个便装的汉子前来,那汉子甫一到来,二话不说直接出招,却是使一手豹拳。 冉破首先迎战,其余兵士只是把他们团团围住。 那汉子出招凛冽,招招致命,冉破以醉拳对之,以柔克刚恰到好处,如此五十招,那汉子便被冉破打倒在地。 一众兵士上前将他扶起,他知不是冉破对手,便示意若干士兵将冉破缠住,自己直奔剑知秋而去。 剑知秋立马使出浑身力气迎战,不过却实不敌那汉子,仅仅二十来个回合,便被那汉子打伤。 剑知秋深知难逃一劫,便对冉破喊到:“冉公子,快走!” 冉破听到,想要破阵前救,却被若干士兵围得抽不开身。 如是又斗半晌,剑知秋被那汉子一把掐住喉咙,威胁道:“住手,识相的赶紧乖乖就范!” 冉破见剑知秋被捉,只得停手。 那汉子示意士兵上前将冉破捆住,剑知秋忙挣扎着道:“冉公子,你赶紧走吧!去找我爹。” 几个兵士试探着向冉破靠拢,冉破使出一招千佛手,把几个兵士打翻在地,紧接着一个梯云纵,逃出了国宾馆,一众兵士慌忙追了出去,可是却哪里追的上。 剑知秋被押入刘綎府上,刘綎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你为何夜闯国宾馆呀?” 剑知秋圆眼瞪着他,道:“被你捉住要杀要剐随你便,不必多费口舌。” 那汉子对刘綎道:“大人,这定是杨珠派来打探底细的。” 刘綎对那汉子道:“飞天豹,即日起务必增派人手看住国宾馆!将此女押入地牢再审。” 飞天豹领命,押着剑知秋而去,刘綎立马遣人去请江东之。 江东之听完国宾馆的事,对刘綎道:“这就怪了,我的人一夜将杨珠看得紧紧的,不曾发现什么异常,东来客栈的老板也未见有人私下会见杨珠。莫不是他们早在城外就已商量定了?” 刘綎也诧异,二人便决定去东来客栈试一试杨珠。 天刚亮,杨珠见二人便到客栈来,料想有事。 便道:“两位大人起得可真早,实在是为国为民cao碎了心啊!” 刘綎回道:“哈哈,我们应尽本职,又算得了什么?还是杨兄夙兴夜寐,不知昨夜睡得可还适应?” 杨珠哈哈道:“这客栈虽然小了一点,不过总算舒心,托刘大人的关怀,睡得异常踏实。” 江东之道:“杨大人睡得好,真是我等的荣幸啊。不过杨二公子就睡得不那么好了!” 杨珠一听,回道:“哦?我家公子受命来渝,二位大人竟不能让他睡好,恐怕有些失职咯?” 刘綎道:“杨兄切莫生气,杨二公子金贵之躯,我等一直礼待有加。不过,昨夜却有歹人潜入国宾馆。”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杨珠,杨珠先感一惊,继而便道:“我想几个毛贼在国宾馆这种地方应该掀不起什么浪,定然已被刘大人制服了吧?” 刘綎道:“哈哈哈,托杨兄的福,随手打发了,不过是想要偷点东西。” 杨珠道:“敢到刘大人的府上动手,真是胆大包天啊?” 说完又问刘江二人是否一道吃早餐,二人客气一番,婉拒而归。 想还是先想办法救人要紧。” 老叫花又道:“是嘛,救人要紧,不过那刘大人并非一般人,说要救人谈何容易,要是那么容易杨二公子早就走了,还要我们去救她吗?” 剑无痕道:“师妹从小娇生惯养,此番怕会吃不少苦,我看我们还是早禀明师父!” 老叫花道:“这里到梵净山少说也要两三天路程,等你师傅来了,我看小姑娘早就折磨得不行了!” 剑百万道:“那怎么办?我看我们直接去要人,说明身份,我想那刘大刀听到师父大名,不会不给几分薄面!” 剑无痕道:“恐怕也只有这样。” 冉破想了一会儿,道:“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老叫花问:“小子,叫你别去你不听,怎么,你有什么办法?”冉破道:“我想今晚再走一趟国宾馆。眼下接迎杨兄的人马就要到齐,届时只要杨兄出面,刘綎绝不敢强行羁押知秋姑娘。” 剑百万急切的关心道:“可是杨二公子怕没有三五天也不会走,那这样岂不是要师妹无端多受几日的苦。” 冉破道:“所以,只有请杨兄出面说情,就说剑知秋姑娘和他是一对恋人,为了解相思苦,不得已夜闯国宾馆。” 剑百万一听,立马火道:“好你个冉破,这种理由也想得出来,玷污师妹清白,我非宰了你不可!” 说罢拔剑便刺。 冉破出招应对,便战便退,只数招便夺了他的剑,还剑与他。 剑百万怒气冲冲的立着,道:“百万技不如人,姓冉的,要杀便杀,不必多费心了!” 剑无痕沉思一会儿,道:“眼下只能先这样了!不过我还是要飞书一封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提前有个准备。” 当夜,冉破再次潜入国宾馆,将情况告诉杨面北。 次日,杨面北即行向刘綎交涉,终于把剑知秋从地牢放出,与杨面北一同软禁在国宾馆内。 杨面北道:“知秋姑娘,实在是迫不得已,委屈你了!” 剑知秋道:“嗨,还是托杨公子的福,总比在地牢受苦好的多。” 杨面北道:“姑娘受苦了,都是在下牵连你。不过那刘大刀有没有问起冉兄弟呢?” 剑知秋道:“我说那是我师兄,担心我嘛,所以就陪着来咯!” 却说冉破一人逃回客栈,讲了经过。 剑百万立即上前问罪:“冉破,叫你不去非要去,却把我师妹一个人丢下,我非要你好看。” 说完便要拔剑来战,剑无痕一把压住,道:“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我想还是先想办法救人要紧。” 老叫花又道:“是嘛,救人要紧,不过那刘大人并非一般人,说要救人谈何容易,要是那么容易杨二公子早就走了,还要我们去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