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妃子周身的阴怨之气彻底的散去,原本那骇人的样貌已经荡然无存,此刻已重新的恢复了那夺目般的容貌。 那悬于妃子头顶的符箓也缓缓的回到了爷爷的手中,落手之处,竟瞬间的凝结出了冰霜,然这冰霜也同那符箓一样,漆黑如墨。 收回了满是阴怨之气的符箓,爷爷望着那无比般配的俊男美女说道:“二位,需要我度你二人往生吗?” “不,多谢恩公的好意,我们已经决定了,从此相守相依,直至天荒地老,不再重生。”将军摇头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愿你二人由此相守,永不分离……” 说罢爷爷便闪身离开了这百丈之处。 待爷爷行至那险峰之下时,天色已经渐明,海平面上升起了一轮朝霞,更似人间之苦尽甘来…… 等到爷爷返回到家中之时,太阳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远远的望去狗子正在家门口出焦急的张望着,见到爷爷回来了,狗子急忙的迎了上去。 “师父,那个无头的阴祟解决了吗?”狗子问道。 爷爷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狗子,迈步便朝着屋中走去。 走进家中,奶奶跟狗子媳妇儿已经在忙活着做早餐了。 “天佑哥,你这一晚上没回来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奶奶抱怨着。 对于爷爷,奶奶也不过就是一句抱怨而已,因为她知道爷爷所做的事那都是跟天下苍生有着莫大关联的,她是引以为傲的。 走进了里屋,向耀祖还在呼呼大睡,口水更是流的到处都是。 或是感应到了强烈的阴气,向耀祖的小腹上隐隐的泛起了金色之光。 见状爷爷便将那已经变得如墨一般漆黑的符箓取了出来。 之前或是因为贴身放着,所以家人并未察觉出异样。 如今这么一拿出来,顿时整个屋内的温度都开始急剧的下降,向耀祖腹中那隐隐的金光竟也随即的黯淡了许多。 关于龙源的事情,爷爷没有对家人说过,就连狗子也是处于半知半解的状态。 或是不想让家人跟着一块为此担忧吧。 屋内温度急降,睡梦中的向耀祖已经开始打起了哆嗦,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冻醒。 见状爷爷紧忙趁此机会,将那漆黑的符箓一把就按在了向耀祖的小腹之上。 随着那符箓贴在向耀祖的身上,那隐隐的金光竟消失不见,虽能隐约听到龙吟之声,但却是无比的微弱,很快便彻底的消失了。 “啊……!” 向耀祖大叫了一声惊醒了,说是被惊醒,倒不如说是被那阴寒之气给冻醒的,此刻他蜷缩一团周身不住的颤抖着。 “爹,好冷啊。”向耀祖哆哆嗦嗦的说道。 望着那浑身都已经冻得发紫发青的向耀祖,爷爷笑着说道:“知道冷还赖着不起,还不赶紧出去晒晒太阳去。” “哦……!” 向耀祖答应了一声,穿上鞋便冲出了屋子,去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封印了龙源,压在爷爷心头的那块巨石也终是被彻底的放下了。 就如那人周章周横父子所担心的一样,之后的几年当中,时常会有挑着扁担的货郎来着水坳村叫卖。 别人或许不知,但爷爷却是清楚的知道这帮人的身份,他们都是憋宝人。 ………… 转眼十年的逃亡生涯终是画上了句号。 虽然在水坳村生活了近乎于十载,但是却也无法与真正的家乡相比。 所以爷爷毅然而然的决定,重回那生他养他的故乡,清水镇。 上次逃难自此,是一大家子风风火火一起来的,如今回去却只有三人。 爷爷、奶奶,还有已经向耀祖。 或是已经对着水坳村有了感情,也或是当上了水坳村的村长,狗子一家选择了留下。 自此师徒二人便是就此一别,永不相见。 就这样,爷爷一家三口返回了清水镇。 此时的清水镇虽然是热潮已退,但是经过长达十年的洗礼,整个清水镇依旧是百废待兴。 十年未归,太爷爷留下的老宅子已经彻底的坍塌,祖坟茔地中的杂草也是遍地重生,且比人都要高出半截。 棺材铺虽然被贴上了封条,但是其内部也是凌乱不堪,可想而知当时那些热潮分子们的所作所为。 十年受创,再以十年修复。 转眼便又是十年,国家终于是走上了正规,家家户户奔小康,老宅子也得到了重建修缮,棺材铺子也重新的开张,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也就在这一年,前所未有的冲击,竟使得这刚刚才迈向幸福的家庭,再次的落入到了寒冰低谷当中。 这一年,向耀祖二十七岁,已经是个大龄青年了,跟他差不多大的早就已经成了家,甚至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 然向耀祖却仍是光棍儿一个,竟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其原因有二,一是那向耀祖自小就胆小懦弱,长大了也没能改了这性子,看见只死老鼠那都吓的哇哇大叫,举手投足间还无半点的阳刚之气。 二呢,便这向耀祖根本就没遗传半点爷爷奶奶的优良基因,长的那叫一个丑,人家姑娘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够了,谁又会愿意嫁给他呢。 这一年,或是年纪越来越大,奶奶的身子骨已经越来越不行了,眼看着便时日无多了,唯一的念想便是想着能够见到向耀祖成婚。 为此爷爷是没少托人说媒,可就是没有任何一家的姑娘愿意嫁给向耀祖的。 眼看着奶奶过了今天便没有明天了,爷爷最终想到了一条歪路,贩卖人口的。 那一天爷爷早早的就揣着钱出了门,等到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但回来的并不是只有爷爷一人,还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姑娘。 那姑娘不是爷爷买回来的,而是回来的时候路过黄河边,爷爷从那湍急的黄河当中救出来的。 爷爷自然是不会跳到那黄河当中去救人,因为爷爷他根本就不会水。 而那姑娘就那么在河水中漂着,就那么朝着爷爷所在的位置漂了过去。 爷爷也不过就是搭把手把那姑娘从河水里拽上了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