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靳氏破产的消息通过媒体不胫而走,好几万的失业人员全都挤在靳氏大楼要求靳斯远给个说法。 靳斯远站在落地窗前,从上往下看,黑压压的人群,像是将整条街都给占满了。 道路被堵,车辆无法前行导致交通瘫痪,一排排的长龙看不到尾,鸣笛的喇叭连连不断的响着,却全都被吵杂的人声给淹没了。 “快叫靳总出来,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辞退我们!” “对,快叫他出来,他今日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今日休想让我们离开!” “对!” 一群带头的人呼喝着讨要说法,他们打着受害者的旗号,冲进靳氏大楼有打又砸。看到有工作人员更是堵住他们又是打骂,又是侮辱。 尤其是看到有漂亮的女工作人员有些人趁机作乱对她sao扰,女人们惊惶的放声痛哭,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更有记者现场直播报道。 楼下人声鼎沸,怨声载道,楼上却一片寂静,空荡荡的高楼,竟然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 总裁室被推开,卓臻带着一脸抓痕的走了进来,“靳总已经让市政府出面控制了,可是人数太多,根本就制止不过来。” “查清楚这些都是什么人了吗?”靳斯远沉声问道。 “查清楚了,这些都是靳氏旗下工厂流水线上的cao作工,他们都是一些外地来的农民,家里都有两三个孩子老人要养,夫妻两人都在工厂里做了三四十年,工厂倒闭,这些人年纪又大,没有收入来源,不免对未来感到恐慌所以就前来闹事了。” “三四十年?靳氏成立也不过四十一年吧?”靳斯远神色恍惚。 从靳氏成立那年起他们就为靳氏做事,那时候的靳氏不过是个小小的工厂,是他们用他们的辛劳和汗水成就了今日的靳氏。 他们将一生都奉献了给靳氏,见证了靳氏从低迷到辉煌,原本想着做到退休,可以享享清福,谁知在他们年老的时候却遭遇到这样的打击。 若不是被逼上绝境,善良的他们也不会反抗起来闹事。 靳斯远抬头望着澄静的天空,神色凝重,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打电话给墨辰胤,说我同意离婚,但我有一个条件,他必须收购靳氏,也不许辞退任何一个靳氏的员工!” “靳总……”卓臻震惊的看着他。 可见靳斯远的这番话在他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巨浪。 毕竟,靳斯远给人的感觉就是纨绔的二世祖,没有能力,也没有魄力,人人皆知的败家子。 可这一刻……卓臻竟然觉得他是那样的高大,令人敬仰! 他压下心中的震惊,心情沉重的记下他的话,匆匆地离开了总裁室。 卓臻离开后,靳斯远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品尝,他神色凝重,握着茶的手有些发紧,苍白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故作镇定。 他想起他与慕夏夜过去的种种,还有昨晚在医院里的疯狂和失去的理智,他嘴角扬起苦涩的浅笑。 他们从今天起就各自安天涯了吧?即使他欺骗自己,只要婚姻还在,她就逃不了。 可是……昨晚她的害怕,她的冰冷,她的一番番话让他幡然醒悟,这两年来,他究竟亏欠了她多少! 这一辈子只怕都无法还清了。 所以,离婚,放她自由,这恐怕已经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