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刚抱着冷微雨去了医务室,就接到了陆瑾予的电话。 赶紧把冷微雨放在病床上,接起了电话,“喂,老大,有什么吩咐?” “顾斯年,K大你不用待了,换狄子静去,你马上滚回来!”电话那边,陆瑾予的电话冰冷的有些阴森。 顾斯年是通才学院的留校老师,也是年纪最小的教授,陆瑾予的声音传过来的那一刹那,他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对方的不悦。 他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心中纵然有再多的疑问,他也根本不敢多问,只得应道,“是!” 他的“是”字尾音还在旋绕着,就听到陆瑾予突然冷冰冰的说道,“我警告你,最好别忘了团里的规矩,否则,你立马就给我滚出团!” “老大,团里的规矩我一直铭记于心,时刻谨记着,不敢忘!”顾斯年听着陆瑾予的警告声,心中猛地就震荡了几下,赶紧压低声音回答道。 “这个世界上女人多的是,挑女人的时候,记得擦亮眼。”说完这句话,陆瑾予那边便撂了电话,只留下顾斯年愣愣的握着手机,站在原地。 老大这么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淡定的好似雕塑一样吗?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惹得他这么生气? 顾斯年想到刚才陆瑾予说话的那种冷的要命的气势,他都有些心有余悸。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什么叫这个世界上女人多的是,挑女人的时候,记得擦亮眼睛? 纳闷的挠了挠头,顾斯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冷微雨,抱歉道,“七七,不好意思啊,老大找我有点事情,不能陪你了。” “嗯,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冷微雨坐在床上,想了想,又道,“我不小心把一份资料落在老大那里了,你回来的时候,能帮我捎回来吗?” 她刚才在报到处登基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拿在手上的牛皮纸袋不见了,想了想,估计是落在陆瑾予的车上了。 “嗯,行。”顾斯年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刚才谢谢你了,还有,对不起……”冷微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顾斯年的白衬衫上的水渍,“把你衣服弄湿了。” 顾斯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不由自主的红了红,摆摆手,大大咧咧道,“没事儿,女人嘛,总有脆弱的时候,我回去洗洗就行!” …… 冷微雨在医务室把脚底的伤口处理过以后,一直等到报到处下班,顾斯年都没有把她的牛皮纸袋送过来。 她没有身份证等资料,没法登记,自然也没能领到宿舍钥匙。 为了让顾斯年好找到她,她一直待在医务室里。 医务室到了下班时间,她只得从里面出来,挪到了外面等着。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她看了看亮起路灯的小路,依旧没有顾斯年的身影。 低头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她没有顾斯年的电话,无奈,只得给陆瑾予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才懒懒的从那边传了过来,随之传来的,是嘈杂的音乐声,“哪位?” 他在酒吧?而且……他没有存她的电话。 冷微雨苦涩的笑了笑,缓缓开口道,“是我,凌七七。” 陆瑾予正端着一杯酒往嘴里倒,就听到那边传来她软软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再次看了一下手机屏幕,眉头不由得皱起。 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想起来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陆瑾予将手中的酒杯随手放在茶几上,朝着四周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关了音乐。 “陆先生,我的牛皮纸袋是不是落在你的车上了?我让顾斯年帮我捎过来的,我等了他很久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心中酸涩,语气也不由得跟着生疏了几分。 陆先生?她叫他陆先生? 给他打电话,就为了问顾斯年在哪里? 牛皮纸袋明明是她故意落在了他车上的,现在她却宁愿让别的男人给她捎过去,宁愿一直等到这么晚,也不愿意给他打一个电话,让他给她送过去? 陆瑾予的心中一瞬间涌起了一股狂怒,他烦躁的捏紧了电话,声音低沉阴冷的可怕,“顾斯年是我的下属,不是你的下属,请你记住,给他发工资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冷微雨被陆瑾予的语气吓了一跳,他的话狠狠的在她的心口上划了好几道,但是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话语,她竟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她努力的保持着冷静,保持着之前的语气道,“陆先生,对不起,冒犯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在哪里?我过去自己取。” “梅花轮。”冷冷的丢下一句,陆瑾予狠狠的挂掉了电话。 陆先生,陆先生,她嘴中的陆先生可叫的真是顺口! 该死的女人!一会儿对他献殷勤,一会儿又冷酷的毫不留情!真当他陆瑾予是她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陆瑾予烦躁的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一口下肚。 一旁的众人感受到由陆瑾予身上散发出来的强气压,一时之间,包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眼看着原本嗨起来的气氛要消失殆尽,一个梳着精干的寸头的男人站起身来,抬手踹了踹一旁陪着他喝酒的性·感女郎,眼神朝着陆瑾予那边瞅了瞅道,“没看到我们陆爷心情不好了吗?还不赶紧过去伺候着!” 女郎闻言,急忙站起了身,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红酒,就扭着水蛇腰妖娆的朝着陆瑾予的方向走去,“陆先生,久仰大名,不知今儿陆先生给不给我夜玫瑰伺候您的机会!” 一直冷冰冰的坐在陆瑾予的身旁的狄子静看着朝着陆瑾予走过来的夜玫瑰,抬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寸头男人。 她咻地站起身,直接就拦在了夜玫瑰的面前,语气冰冷道,“陆先生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还请你自重。” “艾玛,狄子静,我说你丫是不是性·冷淡啊?”那个寸头男人脸色微沉,慵懒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夹着烟的手指头遥遥指了指站的笔直的狄子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