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外,只见烟然郡主柳嫣容不停的在养心殿外叩拜,炽热的太阳照着她,面色苍白无力,嘴里喊着:“柳嫣容给太后请安。”即使头已经磕肿了,也毫不在意。 宫中的婢女议论纷纷:这烟然郡主都行叩拜礼快一个时辰了,这太后怎么还不晋见她?再者她贵为郡主,就算是给太后请安也不至于行如此大礼。 柳嫣容的头不久便流出鲜红的血液,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流到她的脸颊,但态度还是如此,让周边巡逻的侍卫不禁心生怜悯,婢女见嬷嬷来了,都连忙离开。 嬷嬷走过来说:“烟然郡主太后是不会见你的,这桩亲事是先帝的遗愿,不遵守那就是抗旨,再磕的话会毁容的。” 烟然郡主的手紧抓住衣角回道:“毁容又如何,既然太后不见我,那我就磕到她见我为止。” 嬷嬷见不管用又说:“你贵为千金之躯,金枝玉叶的,还是别伤了自个好,到时候不但太后不见你,脸还毁了,那就等于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后从殿内把大门打开,从精雕玉砌的宫殿中走了出来,这位从宫斗中胜利的女子也终不忍说道:“好了,起来吧,你到时候磕死在这,不然旁人又会说哀家狠毒。”说着便将柳嫣容扶了起来。 并说:“今日哀家会在宫中设一个宴,到时候请梁王和京城中的官府小姐来,你自己和梁王说清楚,若是梁王对你无意那你便也没有资格整日缠着梁栖辞,届时便不要来找哀家了。” 柳嫣容嘴角也终于露出一丝笑,她再一次磕头行礼说道:“谢太后隆恩。” 洛衿禾躺坐在亭中,左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扇着风,右手拿着一块红豆酥,芩芸站在一旁问道:“小姐你上午都去哪了?大公子今天刚回来,本以为你会安分守己待在府中,你竟还是死性不改整日逃出府外游玩,小姐你倒是逍遥自在,可我找你可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洛衿禾笑着安慰道:“芩芸呀,你看我整日待在府中都快憋出病了,我也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在一枝花的年纪在府中打发时间,你暂且忍耐一段时间,等进了王府,那么路管家就不会让你找我了。” 芩芸回道:“小姐不说我说你,你看京中哪个官家小姐像你这般……哎,况且小姐你也不多想想,万一梁王是一个夫管严,那你可就被锁进了更大的笼子里”洛衿禾脸色突变这时想起来昨夜做的梦:虽然阁主说梁栖辞并不能对我造成伤害但近日我越发觉得那梦是在提醒我。洛衿禾凝视着芩芸,手中的糕点顿时没了味道,芩芸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惹小姐不开心,芩芸立马找理由离开。 芩芸说道:“小姐这么晚了,我得去寻一下老爷养的狗,不然老爷回来怪罪了下来就……”说着就要离开,刚走没多久,洛衿禾叫住了芩芸,用手示意让她靠近些,洛衿禾环顾四周见没人,用团扇挡着不知在与芩芸说些什么。 说完后,芩芸惊叹道:“小姐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洛衿禾含笑道:“这个你不用知道,尽管去做便是。” 浓重的沉香萦绕在唐富玄周围,元昼大步走进屋内对唐富玄说:“公子,洛小姐的信。” 唐富玄若有所思:她怎会给我送信,圣旨不早就撤了吗?元昼双手将信递上去,唐富玄接过信拆开,信上说:唐公子那日捡到了你的玉佩,想必唐公子找了许久了吧。上官颜君说不想让你成为“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中的女子,你会吟诗作对不会不知这其中的故事,那崔护理应是你,玉佩在今日戌时的寻春酒楼来拿,我知道这是你们二人的定情之物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只望你可不要待到花落时又后悔自己错过了花期,对着那落花暗自怜惜,上官颜君的花期很短等不了你太久,唐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洛衿禾 唐富玄不屑一顾的将信丢在桌上,也不屑于洛衿禾所说的话,毕竟她是一位局外人怎知唐富玄身处的棋局亦怎知唐富玄的难处。 元昼问道:“公子,这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讲的是什么意思啊?” 唐富玄嫣然一笑,似乎这个故事很有趣他说道:“无非就是桃花林里院中的女子与崔护相互一见钟情,但崔护想先榜上有名再上门提亲,过了一年某日崔护十分想念那院中的女子,便去了院中发现没人便提笔写下“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本是表达思念,女子却以为崔护再也不会来找她,忧郁过度得了心病便死了。” 元昼感慨道:“哎,太可惜了,二人本可以举案齐眉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柳嫣容坐在镜前,有手小心翼翼的摸着额头上的伤,苏迢迢将药一点一点涂在柳嫣容的伤口,柳嫣容有些疼“嘶。”她无意间说了出来,苏迢迢对柳嫣容说;“何苦呢,这样做值得吗?好在太后心疼你,才让你没有白磕。” 烟然郡主忍着疼痛笑着回道:“没事,就一个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柳嫣容的侍女素素拿来了条纱布为烟然郡主细心围上,素素看着柳嫣容这般模样,很是心疼,但她是奴婢,柳嫣容是主子,她又有什么资格反对郡主的做法,也只能为她做包扎这些事情。 苏迢迢问道:“柳绍将军有下落了吗?” 柳嫣容回道:“自那次大战后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是生是死都未知。” 苏迢迢疑惑心想:不是让京城的所有士兵去找了吗?怎么几年了还是没有消息?” 苏迢迢安慰道:“你哥都跟你发誓了会毫发无伤回来,那么他现在肯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着。” 上官颜君急促地离开闺房,偶遇了父亲的大弟子贺渡在厨房鬼鬼祟祟的,她走近一看,发现他竟然在偷馒头,她靠近贺渡对他说:“诶,你不是吃过了吗?怎么还来厨房偷东西吃。” 贺渡一惊回道:“你这小丫头好好的不待在屋里,是不是又去见那什么唐富玄,他一个花花公子整天待在酒楼,你可要擦亮眼睛了。” 上官颜君气愤回道:“贺渡你是嫌无人和你聊天吗?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金屋藏娇啊?。” 贺渡说道“:你这丫头不知道可不要乱讲,只不过是你二师兄饿了,叫我来厨房帮他拿点吃的东西。” 上官颜君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马上跑出去来到贺渡的屋前,贺渡赶忙追上,上官颜君正要打开门贺渡关键时刻连忙拦住,上官颜君对他说道:“哦,贺渡你果然有猫腻。” 上官颜君指着远处说道:“父亲,贺渡……”刚喊出口,贺渡心虚看着上官颜君指的方向,上官颜君趁此机会用手用力将门给拉开,贺渡发现师父压根就不在这,恍然大悟自己被骗了却为时已晚。屋内的门早被打开,上官颜君看见贺渡房内竟有一名男子,坐在屋内玩着蛐蛐,笑得像个小孩子。贺渡气愤地看着上官颜君。 上官颜君尴尬地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小鲜rou啊。” 贺渡无奈之下只好跟上官颜君交代事情的原委,三人坐在桌上,那名男子玩着蛐蛐玩得不亦乐乎,贺渡心平气和地对她说:“他是我前几年下山时在悬崖边下找到的,他穿着军服想必是那次大战的士兵,我替他疗伤后发现他的脑袋受了伤记忆全无,并且智商在三岁,我于是收养了他,并细心照顾,这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年但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有你今天看到的这副模样。” 上官颜君问道:“那你给他起了名字吗?” 贺渡答道:“暂时没有。” 上官颜君看着这名男子并问道:“诶,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名男子挠了挠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又乐呵呵地回道:“不知道。“ 上官颜君又说道:“看你长得和贺渡长的这么像,如今又生活在锁灵派那么就叫你上官渡吧。” 那名男子拍手叫好:“上官渡,我很喜欢。” 上官颜君拍了拍贺渡的肩并说道:“这种照顾上官渡的事情算我一份。”三人相视一笑。 看了一眼天空,上官颜君说道:“哎呀,都戌时了我得走了。”说罢,便破门而出。 唐富玄坐在酒楼上静静地喝着茶,上官颜君在酒楼下撑着油纸伞静静地望着他,已然没了方才在贺渡房内那般开心,最终她鼓起勇气上楼,唐富玄放下了茶杯,四目相对似乎时间过了一个世纪,眼神间唐富玄开始闪躲说道:“怎么是你。” 上官颜君气愤地说道:“怎么想要这玉,却不想见人,你不是想睹物思人是想干什么?” 唐富玄无意间瞟到自家府上的小厮,猜想是老爷派来的定会将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情急之下回道:“上官颜君别再自恋了,这寻春楼是我唐家的产业,我身为唐家的大公子唐家产业的继承人怎么就不能来了。” 上官颜君察觉他在撒谎又说:“圣旨都撤了,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啊,怎么一封信就可以打倒你吗?” 唐富玄还是默不作声,上官颜君这几年的愤怒爆发了出来:“我等了你三年了,你怎么还不娶?唐富玄你是故意的吧,别人说你是花花公子,我信你,可你呢!你尽责了吗?天天去教坊司,你跟我说你是填词作赋,那你怎么不去参加科举?” 唐富玄喝下一杯酒借此时机说道:“你不是写了那封信吗?如此我们就好聚好散,就当是一场梦。”说罢,他反手将上官颜君手中的玉佩抢过来狠狠的摔下楼外,洛衿禾站在寻春酒楼下,正好看见玉佩被丢了下来,这玉佩一碎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玉碎人痛,痛在心,唐富玄毫不留情,他转身又离开从上官颜君面前离开,走后泪水奔涌而出。 上官颜君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嘶吼道:“唐富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于上官颜君而言她等了唐富玄三年他却还没有上门提亲,于唐富玄而言是有苦说不出,他生在唐家事事由不得他做主,他耍小聪明撤了圣旨,老爷怀恨在心危及的将会是上官颜君,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