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滨州制药一厂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了，正好赶上药厂的工人下班，可看着那群聊得热火朝的大妈和破败的厂区，王跃的心中也不免叹了一口气，现如今，估计都没几个人记得滨州还有自己的制药厂了吧？曾几何时，这也是明星创汇企业啊。 一名技术科副科长有点不情愿的接待了王跃和陈汐，如果不是试制的时候有费用他们才不会接这种莫名其妙的订单呢，狗屁兽专用青霉素，还“保护伞公司”的，不就是电影道具嘛，能用多少？搞那么复杂做什么？随便送你点过期药品，你自己贴标不就得了？ 还有那个急救包，懂不懂电影啊，懂不懂技术啊，“保护伞公司”的急救包，一听就得是高科技产品啊。可你们订购的那个急救包呢，一点档次都没有，就那破烂玩意儿，就是第三世界的黑叔叔都不会用的。 特别是急救包里边那个西雷特吗啡皮下注射器？开玩笑，21世纪了，谁用那个啊，再，吗啡你是能在国内大规模购买的吗？ 看到制药厂准备的青霉素样品，第一时间王跃是失望的，因为不管是两万单位的还是五万单位的，都带不过去啊，这是什么情况，不死心的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瓶盖的铝皮太薄了，差不多只有0.006毫米的样子，1940那边造不出来。 果然，撕掉铝皮之后，那个两万单位的青霉素就可以带过去了，看来，以1940年的技术水平，即便是实验室里也提纯不出十万单位的规格的青霉素，想要带十万单位的青霉素过去，还要等几年。 “为什么不用0.02的铝箔？陈汐，你没有要求吗？”王跃有些不悦地询问，当然更多的是埋怨药厂。 “那个0.02毫米铝皮现在市面上根本没有，需要定制，时间上可能来不及，所以就用了现成的0.006毫米铝皮。”那名副科长有些尴尬地解释，虽然对方钱给得不少，但是他们确实是重视度不够，有些糊弄了，至于什么市面上没有就是废话了，这又不是高科技产品，随便一家厂就能造出来。 “这里边不会装的是食盐吧？”王跃自然是感觉到了这家伙的心虚，于是玩味地盯着瓶中地药粉道。 “不是不是，绝对是两万单位的青霉素钾盐，我们用实验室的设备制造的，检测过的。”对方连忙回答，这时候他是真担心对方揪住他们的把柄要求退款，真的那样的话，事情可就大了，钱早就花光了，拿什么退人家啊。 ”这种2万单位的，多少钱一支？“王跃没理副科长，通过脑电波检视，知道他的是真话救好。 ”和我们生产的400万单位的一样，都是6毛一支，不过最少要买一百箱。“那副科长连忙回答，显然是想王跃别再纠结铝箔保护盖的问题。 ”盘尼西林，保护伞公司，两万单位，你别这包装还挺复古。“王跃看着那瓶身上简单的标签，王跃也是啧啧称奇，标签还有点泛黄呢。 ”按照订单要求，我们用的是二等新闻纸，用油印机印刷的，您闻闻，还有油墨味儿呢！“这语气已经有些讨好了，看得一边的陈汐一脸的不屑，就是这个副科长，当时来制药厂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不靠谱，果然。 ”那就来一千箱，但要按照要求来，不能糊弄，也不能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王跃点点头，很随意的，就算是两万单位的青霉素，在1940年那边也肯定是有效的，大不了就多用呗，要知道白头鹰最开始的时候也只能生产十万单位的青霉素，还要等到1943年吧。 ”一千，箱？“那副科长都懵了，就这玩意，你还要一百万支？要来干啥？给鸡打吗？几百块一桶的青霉素粉不香吗？ ”一千箱，但必须写进合同的是产品必须符合规格，否则要十倍的赔偿！“王跃这话其实也是对陈汐的，他真的担心这帮家伙糊弄自己。 ”好的，王处。“陈汐立即应道。 ”您，不是‘保护伞公司’的吗？“那副科长当时就是一激灵，处长？开玩笑吧，这么年轻的处长？ ”这是我们滨州农商银行利比国办事处处长，王跃同志，至于‘保护伞公司’，也是王同志的公司，这里边的细节就不方便透露了。“陈汐略作神秘的解释，而且还将自己的工作证也递给了对方。 ”原来是王处长和陈处长啊，真的幸会啊，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啊，对不住，对不住啊！“那副科长在看了陈汐的工作证后连忙道歉，一般企业单位的处长不算啥，可银行的不一样啊，能给你订单的就更不一样了。 ”我们的客户比较急，多久可以交货？“王跃岔开了话题，他明白陈汐的意思，无非是担心对方不重视己方的订单罢了。 ”三，最多三就可以了。“那副科长连忙回答，几十万的订单啊，就算是利润低一点，至少也有一半的纯利啊。 ”可以，这就是你们开发的急救包？“王跃点点头，随后拿起旁边的一个帆布包打开，里边是一个铝制的盒子，这是用来防压的，玻璃瓶的药品，很容易被压坏，急救包一般都有这么个盒子，二战那会儿还有用紫铜和黄铜的，王跃觉得没有必要，就让他们直接用铝了，便宜又轻便，消耗品嘛，你别，这盒子做得还挺精美。 ”这个是我们严格按照合同要求生产的军用级别的急救包，别看不大，里边却包括无菌纱布、弹性绷带、速效止血药粉、碘酒、磺胺粉，两支西雷特吗啡皮下注射器，这个西雷特吗啡皮下注射器是我们专门定制的，里边含有32ml的吗啡，和原版的几乎一样，而且药瓶都用的玻璃瓶，就是速效止血药粉我们没弄到白头鹰40年代的配方，直接用的咱们厂生产的‘云南白药粉’，放心，肯定没过期。“又尴尬了，可对方既然真的有可能下订单，你就不能不明白，那名副科长的脸此时都涨红了。 “吗啡，出口的话，手续没问题吧？”王跃扫描了一下，都可以带到1940年去，问题不大。 “没问题，没问题，咱们是正规的企业，手续齐全。” “多少钱一个？”王跃接着问。 “十五，不，十二，要是超过十万个的话，十块钱一个。”副科长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这是咋了，订单而已，厂子辉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至于价格，这里边的东西其实都有库存，就是包装的材料和人工的价钱罢了，卖多少钱都是赚的。再不卖出去，库存估计都要过期了。 “就这种质量的，来一百万个！”王跃没废话，这玩意属于消耗品，一百万个拿到1940年那边，没多久就能用光，十块钱一个的话，就可能挽救一条生命啊。 “好的，没问题，王处您放心，绝对没问题！”副科长话都有些颤抖，生产了多少年的原料药和兽药了，总算是能造点正经东西了，“保护伞公司”怎么了，那也是正规的出口产品啊。 “贵厂磺胺粉现在多少钱？”王跃想着青霉素那1940年那边的认可度还不存在，就想着再买点磺胺粉过去，这玩意在那边市场还是非常大的，而且是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到，之前几次都是在利比国购买的兽药，其实也是国内生产的，与其那样，自己还不如一次性多买一点。 “27块一公斤，都是聚乙烯真空包装，然后放在铝桶里，一桶10公斤，保质期三年，如果需要分装成瓶的话，我们也可以做的。”副科长连忙报出一个自己权限内最低的价格，这玩意这几年原料都涨价了，要是之前的话，可以更便宜。 “来一万桶！”王跃爽快的下单，自己有系统空间啊，那里边时间流速是静止的，把药品存进去，根本就不存在过期的风险，若不是担心吓到对方，他还打算再多买一点呢，这可是硬通货，比黄金都要贵的东西啊。 “没问题，这个明，不，后就可以交货！”那副科长忙道，心里却是想着要不要感谢一下自己的科长，若不是那家伙常年泡在医院里，这好事还真轮不到自己，一个时吧，就这么多订单了。 “贵厂是不是还生产手术器材啊，我记得时候听人过。”王跃上次去晋西北的时候张万和提了一嘴，那就是希望他能搞一点医疗器材。根据地实在是太缺了，别手术器材了，连注射器，听诊器这些都是紧缺货。王跃之前在利比国也尝试找了一下，可找不到啊，工艺，材料，设计都迭代了多少次了，倒是陈汐帮他找到了一批库存的注射器和针头什么的，可光有那玩意也不行啊。 “生产资质我们有，只是设备和工艺都是四十年代的，还是日占时期的遗留，车间都停产差不多四十年了。”副科长有些迟疑，他是真想应下来，可是做不到啊，就那些设备，就算是检修一下可以启动，可以没有工人啊，他爹就是器械车间的，今年都快八十了，总不能让一群老头子组织生产去吧。 “陈汐，你落实一下那个车间的情况，看看能不能重新生产，到时候我会给出样品，如果不行的话，也找一找其他的厂子，看看能不能生产。”王跃还是不死心，医疗器材在1940年那边也是价，白白地让贵金属和外汇流到洋鬼子手里，他实在是不甘心。 “好的，王处。”陈汐应道，得，又得搞医疗器材了，自己看来得多招几个助力了，目前公司那几头人，真的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