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有在床上睡觉了,让我再躺一会。”话唠狐狸嬉皮笑脸,“我知道,像我这么俊美动人的美男子躺在床上,你这种小丫头难免心猿意马。别害羞,我不会嘲笑你的。” 镜花影眼角微微抽搐。 “小丫头,你这床还挺软的。嗯,床上的熏香味道也不错。我很喜欢。”长欢侧面躺着,正对镜花影,一条毛茸茸风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恨不得直接抢过镜花影的被子,在被窝里撒欢打滚。 “啊……果然还是睡床舒服啊!真怀念当初有床睡有美女陪的生活啊!”狐狸抱着被子一角,“小丫头,你往里边挪点,睡床沿不舒服。” “死狐狸,你给我滚回镯子里去!” 镜花影只觉得这只狐狸在耳边一直聒噪个不停,然后脑子里有根叫做理智的弦就那么断了。 宇文茹烟自尽的消息很快在天香城里流传开来。 宇文家对外宣传是宇文茹烟遭贼人陷害,不堪受辱,最终以死明志。三皇子天云渊还亲赴宇文家吊唁,黯然落泪以示悲痛难忍,扬言要为其讨回公道。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切不过是宇文家和三皇子为了保住颜面而演的一场戏,只是没有人揭穿罢了。 宇文茹烟与男人在湖上媾和的画像早已传遍天香,况且又有大量亲眼目睹之人。私底下,无数人议论着,宇文小姐私会情郎,不料东窗事发,自知无颜面见人,便上吊一死了之。 而另一个当事人陆邵仁则在当天黄昏就被镜绝夜带回镜家暗牢关了起来。 镜霄原本想看在已故战友与陆青离的份上,打断他一条腿,再关几个月以示惩戒就算了。却没想到,陆邵仁被迫吞下半瓶“春风醉”,与宇文茹烟连续行了两个多时辰那事,整个人虚弱不堪,精神恍惚。再加上被关在幽暗无人的监牢里,右腿被生生打断,痛苦难耐,他又害怕镜花影会报复折磨自己,诸般恐怖刺激之下,竟然在夜里一命呜呼了。 知道这两个消息的时候,镜花影只觉得唏嘘不已。 她还没打算要这两人的命,这两人就自己先死了。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自作孽,不可活啊…… 房间里,镜花影盘腿坐在床上,暗自运行《阴阳造化术》。 自从九色玲珑石苏醒之后,镜花影便发现丹田内的莲心从金色变成了九彩绚烂。丹田里还多了颗散发着浓郁灵气的蓝色珠子,正是水元灵珠。莲心像个漩涡一样吸收着全部的灵气,而它产生的灵力则随着经脉游走,迅速恢复身体。 九色玲珑石具有rou白骨活死人使逝者复活的奇效,灵魂与九色玲珑石相融合的镜花影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是拥有了不死之身。是以,当初雷神才会连降三重神劫,想用劫雷的威力将她的身体和灵魂彻底摧毁,逼出九色玲珑石。只是没想到,九色玲珑石竟然和她的灵魂一起穿越时空来到了异世。 镜家院子里,曹杏花扑在陆邵仁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我的仁儿啊!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啊……丢下娘一个人以后可怎么办啊……老天不公!你死的冤枉啊……诶呦,我的仁儿啊……” 一边,镜绝夜将事情经过仔细地告诉了陆安。 陆安听罢,又伤心又懊悔又惭愧,直骂:“这个逆子啊!都怪我没有教育好他!” “什么逆子?!”曹杏花突然看着镜绝夜,“明明是镜家滥用私刑打死了人!现在还要诬陷仁儿! “老爷子,你死的早,你看看镜家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亲孙子的啊……我苦命的仁儿啊……”她继续哭嚎起来。 陆安的脸色有些难看。 以自己这媳妇的脾气,怕是又要在镜家大闹一场讹些钱财了。 “你胡说什么!”陆安伸手去拉曹杏花,“这些年你买衣服买首饰的钱,仁儿欠下的赌债,那可都是镜家在帮忙。镜家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 “当年要不是你老爷子舍命为镜霄挡剑,镜家怎么可能有今天?镜家对我们好是应该的!”曹杏花愤然反驳,“就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儿子死了,还这么窝囊!这次镜家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大街上闹到人人都知道!” “大娘,那你是想怎么样?”镜绝夜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妇人,“我meimei乃是皇上御赐长欢郡主,陆邵仁勾结贼人妄图谋害与她,此事人证物证具在。按照我朝律法,这可是牵连全族的大罪,按律应斩首示众,家中无论老小,男的流放充军,女的充当军妓。看在已故陆老爷子和青离哥的面子上,爷爷才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娘你要是非要公事公办,那把事情闹大了,我也无妨。” “你、你别想吓唬我!”曹杏花咽了口唾沫,“我才不怕你们。” 镜家老公爵不管事,那位镜夫人又没脾气,她还以为只要随便闹闹,对方应该就会为了保全面子拿钱了事。 没想到这位镜大少爷和那个镜大小姐一样,都不好对付…… 她也就是想讹点钱,万一真把事情闹大了,被抓去做军妓,那不是完蛋了啊! 曹杏花越想心越慌。 以镜家的权利,想要对付自己,那不是跟捏死只虫子似的? 镜绝夜看出她心中的迟疑,又加了把火,给她一条退路。 “陆大叔,我知道您家里也不容易。这是娘吩咐我给您的一些钱,您收着,无论如何先把丧事办了。”镜绝夜拿出两张银票。 “大少爷,这个我不能收。”陆安连忙推辞,“是逆子做错了事,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镜家。” “大叔,你就收下吧。”镜绝夜假意看着曹杏花,“大娘,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很遗憾。只是逝者已去,还是尽快入土为安为好。您觉得呢?” “对对对,大少爷这话说的在理。”曹杏花借坡下驴,拿过镜绝夜手中的钱,拽着丈夫就走,“既然仁儿已经去了,我们怎么也要给他好好办场丧事才行。” 虽然钱没有她想要的多,不过能讹到一点是一点。 先走为妙,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她可不想被抓去充当军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