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容希说完这段往事,所有人都怔怔出神。,。79小說 先开口的是谭念瑧,感慨唏嘘了一番后,又很是佩服地看向姚容希,“没想到姚公子知道得如此清楚。我只知道漠北凌家被封了安乐侯,这些事情倒是不知晓。” 往事随风,谭念瑧一个闺中的小姑娘不清楚也是自然。 陈海和黄南更不用说了,两人毕竟是平头老百姓,这种牵连到皇室的丑闻他们不可能知晓太多。 张清妍心中疑窦丛生,但对上姚容希坦然的视线,不由话锋一转,问道:“那位贤悦长公主后来怎么样了?” “对哦!贤悦长公主还是嫁给沈长风了吧?”谭念瑧说到“沈长风”的时候咬牙切齿,很是不忿。 姚容希点头,接着说道: 圣旨无可更改,贤悦长公主最后还是下嫁沈长风,但如同她对先皇所说的,另辟公主府,此后深居简出,只有初一十五,才在奴仆环绕之中,见一见沈长风。 沈家想要借贤悦长公主在先皇那儿重新迎回脸面,可贤悦长公主心善归心善,作为先皇后尽心教养出来的大胤公主,凌然尊严不可侵犯。因为内疚和正直,她恳请先皇下旨给驸马赐平妻,已是打了皇家的脸面,现在无论如何的,都不会再为沈家出头。 贤悦同沈长风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每次例行公事地见面,相顾无言,沈长风默坐片刻就起身离开。贤悦长公主本想孑然一身地过一辈子,还是先皇后劝说贤悦长公主,即使要同沈长风老死不相往来,也要有个孩子傍身。两人圆了房,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有嬷嬷在旁伺候。这种貌合神离的行房结果不尽如人意,贤悦长公主迟迟未有身孕,倒是那个被赐给沈长风当平妻的凌家‘女’三年抱俩,执掌中馈,在沈家‘春’风得意。 等贤悦长公主到了‘花’信之年,终于怀上了第一胎。巧的是,她前脚传出喜讯,那位凌家‘女’后脚也有了身孕。两人一前一后怀孕,分娩的时间居然相差无几。 公主府那头刚给沈家报了信,沈长风赶去的半路,沈家也传来了凌家‘女’发作的消息,沈长风想都不想地就转身回了沈家。 这一日,贤悦长公主和凌家‘女’同时诞下一个‘女’婴,但贤悦长公主难产血崩,看了刚出生的‘女’儿一眼,就香消‘玉’殒;凌家‘女’这是第三胎,非常顺利,比贤悦长公主后发动,却是提前了一个时辰分娩完。 这样截然不同的命运,外加山沈长风那一表现,彻底‘激’怒了先皇等人。贤悦长公主的丧事由太子一手‘cao’办。丧礼上,七皇子再次打了沈长风一顿,要不是太子拦着,他差点儿就把沈长风给打死在贤悦的棺木前了。贤悦长公主的‘女’儿则被接入皇宫,沈长风连她的面都没见过。那个‘女’婴被先皇赐名遗珠,随母姓,由先皇后亲自抚养。可惜她是难产而生,先天不足,没到百日就夭折了。 在贤悦和遗珠都过世之后,皇家和沈家等于是结了死仇。沈家在京城是没得‘混’了,后来据说是回了祖籍,没了消息。 谭念瑧听后已不是愤慨了,而是红了眼圈,哽咽了两声。 张清妍眉头紧锁,“这事情就这么断了?” 姚容希同样蹙眉,“沈家那边就这样。你说的安乐侯也是许多年没听说过有消息了。”他又问,“这两人同安乐侯是什么关系?” 问的是周岩和周翠。 张清妍说道:“他们是安乐侯的人,周家也是。他们被安乐侯派到了周家这儿,又被周家转手送到了商九娘身边。” 姚容希一怔,“周家是安乐侯的人?” 这可真是奇了。凌家只出过两次名声,一次是凌潇肃,另一次则是贤悦长公主一事,一好一坏,背道而驰的两种名声。除此之外,凌家就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了。他们身处漠北,却是往远在江南的利州府派了人…… “他们被派来做什么?”姚容希追问道。 张清妍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搜魂之后得到的讯息除了这两点之外,就是商家那些破事了。” 张清妍能看到的内容有限,但她接触过商家后,心中早已有数,稍稍推理,就几乎全猜中了。 让商柳轩忙得焦头烂额的喝死人的事件正是周岩的手。他是安乐侯派来给听周家使唤的,不能无缘无故地离开,所以就想着让商家分崩离析,商家毁了,他们这些下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各奔前尘。可惜他的手段还没完全使出来,商九娘就先下手对付商晨荣和万氏了。 周岩顺势而为,一方面听商九娘的吩咐对两人下手,另一方面也想着搅‘乱’这一池水,趁水‘摸’鱼,卷钱跑路。桑落一事就是他暗示得周翠故意为之,想要让桑落对付商九娘。没想到桑落这般不顶事儿,而他刚一动,商九娘就看出了苗头,警告了他一番,他只好偃旗息鼓,继续当商九娘手中的那杆枪。 之后局势瞬息万变,万氏诈尸袭击商家,张清妍出现言明自己怀疑商九娘,且句句说到了点子上。张清妍没有证据,但她知道商柳轩会去怀疑,周岩这个在商家当了大半辈子大管事的人更是清楚。他比张清妍知道得还要多,所以一个含糊其辞,让商柳轩的怀疑变成肯定,顺势送上的酒,更是直接要了商柳轩的‘性’命。商柳轩这条命可不光是他的,还是商九娘的命根,商九娘一蹶不振在他意料之中。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商九娘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她早有猜疑,商柳轩一死,不管有没有证据,就把这事算到了周岩头上。 商九娘命周岩去请张清妍,只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要解了张清妍的疑‘惑’,将安乐侯的事情告知她,周岩一开始不疑有他,张清妍已经离开,慧能代替她前来,商九娘开始所言,也的确是周家的一些与众不同以及安乐侯家仆的身份,还让自己给作证。但之后不久,那家喝死了人的人家前来闹事,商九娘走不开,让他去处理,他去前院的路上越走越是不安,在进入前院之前,他就一身冷汗地拉了周翠,收拾细软出逃。 他已经想明白了,商九娘哪是那种大善人?那户人家还正巧在此时来闹事,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商家这一连串的巧合,死了那么多的人,可不就是商九娘的手吗!他离开,商九娘和慧能独处,商九娘会和慧能说什么? 周岩果断放弃了思索,决定逃命。 他没料到的是,他这一逃,‘阴’差阳错,死在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周岩所作所为对于商家来说是大事,对于张清妍来说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不感兴趣。 “看来清枫的身世要从漠北安乐侯着手来查。”张清妍说道。 这路线,就和上京的路线南辕北辙。张清妍决定将这事情暂且放一边,说不定去了京城,这事情也会迎刃而解了——毕竟之前卜卦的结果都是说清枫的既定命运在京城,与帝位传承有关。 谭念瑧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插’话。 “那个丑人,你们之前遇到过没?”张清妍话锋一转,形容了一下丑人的模样,问三人。 三人都是否定。 丑人那模样,见过一眼就不会忘,若真是碰见了,肯定记忆深刻。 “这样说来,他不在这个村庄里面。”姚容希说道。 “那我们就去村外找找吧。” 几人离开了屋子,出屋之前,姚容希脚步一顿,回头望了眼默默坐在院子里当装饰的那个‘妇’人。 “怎么了?”张清妍问道。 姚容希迟疑了一下,“没什么。先去找那个人吧。” 陈海认路,知道怎么能去村口,就在前面带路。他越走越是步子拖沓,放缓脚步,退到了张清妍身边,问道:“大仙,您觉没觉得,这些人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