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捧在手心里养了十九年,到头来,却是别人的种!
容沛沛就是他容书年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他除非是疯了,才会留着她!
要不怎么说容家的男人冷血呢,总归疼了十九年,父女亲情,容书年说断就能断。
其实也怪容沛沛自己蠢,明知容书年重视简玥,她却数次与简玥过不去,这回还差点还简玥摔下楼梯。
倘若容书年当时没能拉住简玥,这会儿就算没查明真相,容书年一样能废了容沛沛!
所以容沛沛还想保住千金小姐的生活,根本是做梦!
容书年的绝情令姚婉芳心神大骇,“不!老爷,沛沛她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对她……”
“那我的玥儿呢?”容书年厉声打断她,他撑着轮椅扶手,站起身,步步逼近她,“玥儿她难道又有错?你当年派人去杀她的时候,你有想过她是无辜的吗?”
“……”姚婉芳无话可说。
容书年双目赤红,他一把揪住姚婉芳的头发,太过用力的拉扯,姚婉芳头皮剧痛。
“你放手……放开……啊……”
后面的话,被冰水淹没。
容书年满脸厉色,径直将姚婉芳从椅子上拉起来,把她的头按到面前的水箱当中。
简玥受过的苦,他要百倍地还给他们。
水箱底铺了一层厚厚的冰块儿,零度的水,凶猛地灌进姚婉芳的口鼻里,她拼命挣扎,容书年却更使力将她往水里摁。
容敬见到一幕,目眦欲裂。
“容书年,你放开她!放开婉芳!你要报仇,尽管来报复我!”
他想去救姚婉芳,然而他同样被绑着双手,束手无策。
闻言,容书年总算松了手,把姚婉芳拉起来。
“咳咳咳……”姚婉芳不住咳嗽。
她一张脸冻得发紫,精致的发髻早散了,乱糟糟的披着,不断往下滴着水,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容敬大声喊她:“婉芳,婉芳!”
可惜姚婉芳这会儿被冻得讲话的力气都没了。
容书年转过身,凌厉的目光扎着他。
“轮到你了。”
容敬双目一瞪。
未等他反应,容书年抬下手,站在容敬身侧的保镖一手钳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按在他脑后,猛地将他摁倒水箱里。
冰水顺着喉咙灌入胸腔里,寒意使得他五脏六腑跟着发痛,求生的本能使得容敬大力挣扎。
男人力气大,容书年便又喊了名保镖过去,两个人一起,死死按住容敬。
肺腑里缺少空气,窒息的痛让人恨不得能够立马死去!
看着容敬和姚婉芳的狼狈,容书年眼底溢出快慰的锋芒。
这就是他们胆敢伤害简玥的下场!
容离幽幽吐出烟雾,极其冷漠地瞧着眼前的一幕。
这就是他不带温馨来的真正原因。
她的世界充满明媚阳光,这样的黑暗面,不适合她接触。
他要保留她的美好。
眼见容敬挣扎力度减弱,容书年让保镖把他拉起来。
就这么让他死掉,太便宜他了。
夜,还长着!
反反复复,容敬跟姚婉芳被摁在水里不下十次,每一次的时间掌握着分寸,不会致命,却足够让人生不如死。
两人瘫坐在椅子上,皮肤冻得发紫,全身滴着水,连喘气儿的力气几乎都没了。
折腾成这样,暂时够了。
容离扔掉烟头,皮鞋一脚踩上去。
“父亲,别弄死了。”那毫无起伏的语气,仿佛容书年折磨得是两只狗。
容书年瞥眼他,知道还有别的事情,他挥下手,保镖们退回原位。
这回轮到容书年退到一边,接下来的审问,交给儿子处理。
戾气裹着他,容离径直走到姚婉芳面前。
姚婉芳目光有些涣散,容离俊美而又冰冷的脸孔出现在她视野中,于她而言,无异于恶魔降临。
姚婉芳极力往后退,但她根本无路可退。
“你……你……”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容离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那样冷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团死物。
“姚依凝在哪儿?”
一听容离问起姚依凝,姚婉芳眼中闪过震惊。
容离他还知道些什么?
姚婉芳眼神闪烁,“两年前她就去了美国。”
姚依凝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不能出卖她。
容离浅眯的凤眸迸射出寒光,刀片样刮过姚婉芳面门。
“你以为你们的计划真的天衣无缝?”他冷嗤。
姚婉芳心头一跳。
容离的本事,她已经见识过了。
今天被抓来,单凭她自己,绝对脱不了身,而且依容书年对她的恨,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折磨她。
就算她把一切和盘托出,也指望不上容书年放他一马,这男人的心太小,只装得下简玥,他的心也太冷,十几年的陪伴,也换不来他一丝丝的心软。
她能指望的,只有姚依凝。
“你若是聪明,就马上告诉我实话。”容离似乎看穿她的盘算,幽幽出声。
姚婉芳一惊,心底发凉。
容离问:“刚才的茶,好喝吗?”
几步开外的何助理低下了头,偷笑。
哈哈,容少啥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呀!
喝茶?那是喝茶嘛?!
把人整得死去活来的,最后平心静气地来一句这个,容少是想活活气死姚婉芳嘛!
最近天气冷得很,这间屋子阴森森的,在冰水里泡了那么久,又喝了不少,那刺骨的冷,由内而外,姚婉芳身上的暖意几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