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的关系,这里才到中午。
下了飞机,他们直接坐车去容书年的住处。
普罗旺斯,薰衣草的故乡。
温馨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片的薰衣草花田。
九月中旬正是薰衣草的盛花期,梦幻的紫色一望无际,美不胜收,风中,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淡雅幽香。
这里,曾是她的向往。
如今来了,她却没有那个心情欣赏景色。
因为他们是来找容书年的。
他住的庄园,听容离讲,是很早以前就买下的。
普罗旺斯代表着浪漫,温馨有些好奇,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特殊的意义。
庄园外的铁栏上,开满了红色的蔷薇花。
车子在门口停了下来。
容书年的保镖表示,容书年有过吩咐,他谁都不见,即使是容离,没有老爷的同意,他们只能说声抱歉。
阳光落在他肩头,冷色覆上他英气的眉宇,容离浅眯起狭长凤眸,阴戾之气,冷得慑人。
“滚!”
仅仅一个字,十足的威严,十足的霸气。
这些都是常年跟在容书年身边做事的,对于容家的这位少爷的脾气,自然清清楚楚。
容少,可比老爷更不好惹!
但容书年是直接上司,况且,容离几乎已经算是失去家主的位置……
保镖们面露难色,硬着头皮道:“容少,请别让我们为难。”
容离眸光一凛。
身后的何斯使了个眼色,这边的保镖上前。
气氛紧绷。
“容少……”
后面的劝阻,被突然间抵在脑门的枪口堵了回去。
见何斯竟然拿出枪,容书年那边的人悉数变了脸色。
何斯似笑非笑,凉飕飕的视线扫过挡路的几人,“你们算什么东西?没听到容少的话?叫你们滚就赶紧地滚一边儿去!”
为首的那人皱紧了眉,看着容离。
容离冷眼瞧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容少这是动真格的!
艳阳天下,他身上出了冷汗,咬了咬牙,他挪动脚,往旁边退开,弯腰,“容少,请!”
说到底,容少是老爷的亲儿子,父子俩闹得再僵,血缘亲情始终在,而他们不过是替人做事儿的,真把容少开罪了,下场,只怕比违背老爷更惨!
容离冷哼声,牵起温馨的手,声音稍稍柔和一丝,“进去吧。”
“哦……好。”温馨有点愣愣的点下头。
看到容离竟然被拦在门外,说实话,她心里面酸酸的。
他是多么骄傲的男人,如今却经此遭遇……
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温馨任由男人握住她的手,抬眼,望向那栋绿树掩映中的白色的欧式建筑。
到底为什么呢?
容离的爸爸,为什么要这么避着容离呢?
刚刚走到庭院里,一道紫色的身影从房子里匆匆跑出来。
温馨定睛一看,是姚婉芳!
她跑得很急。
“容离,温馨,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啊?”她喘着气,看着他俩。
门口的保镖放行时,就通知了姚婉芳。
她这话,算是明知故问么?
订婚典礼那天她也在现场,现在,她居然问他们怎么来了?
温馨心头袭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来,但还是笑了笑,“伯母,我们有事要跟爸谈谈。”
哪知,她话一落地,姚婉芳眼神闪烁了下,继而露出难色,“这样啊……可是老爷有过吩咐,他现在想一个人清静清静,暂时不见任何人……”
温馨一滞。
容离锋利的目光盯着她,“我必须见他一面!”
这是命令,而非征求意见。
他容离做事,何时需要看人脸色?!
在容家生活十多年,姚婉芳是有些怕容离的,她总觉得,容离那种深沉冰冷的视线,就好像能够看穿一切,每次对上他的目光,她都心慌意乱,特别害怕自己隐藏的秘密,是否被他知晓了。
尽管自己很明白,那其实仅仅是个人的心理作用,但她总控制不了,对容离的畏惧。
他为人太冷,气场太强,让本就心虚的她,更加心惊胆战。
此时此刻,她不得以面对容离,姚婉芳内心打鼓,慌得厉害。
嘴角敷衍的笑容僵了僵,姚婉芳攥着双手,“容离……这是你父亲的意思……”
在容离眼中,她姚婉芳算个毛,所以,她咬死了,只能拿容书年做挡箭牌。
他再狂,再傲,难道真能无视自个父亲么?
很明显,她估计错了。
容离就是嚣张得很,既然此行就是为了找容书年问清缘由,没有结果,他岂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