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纯粹的英国人,一头张扬的棕色短发,五官如雕塑般深邃立体,棱角分明的线条勾勒出一抹冷酷刚硬的味道。
他眼睛的虹膜是较为罕见的绿色,凌厉得如狼眸一般,泛着幽冷绿芒,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富侵略性。
他慵懒地倚着深紫色的沙发,眼睛半眯着,嘴角微微上勾,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而又魅惑的气息。
面对如此一个优雅贵公子,楚萱眼底不见半点涟漪,她慢慢走过去,“这么晚找我过来,有事?”
楚萱拿起桌上的酒瓶,自顾倒了杯,“我为什么要想你?”
在他面前,她从来不会演戏伪装,哪怕明知她的实话会激怒他。
她的话音落地,一抹冷色掠过他的眼,威廉起身,挪过去挨着她坐,长臂顺势搂上她的细腰,鼻子凑到她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味道。
“你这女人,永远懂得怎么惹怒我!”
会这么灌酒的人,定是心情抑郁的。
而能让她放下天之骄女的王冠,颓然买醉的,除了那个该死的容离,还能有谁?
威廉猝然收紧手臂,将她困在怀里,同时拿走她手中空掉的酒杯,掰过她的下巴,绿幽幽的狼眸似笑非笑地凝着她美丽的脸。
“怎么,容离他又令你伤心了?”
提起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楚萱眼中闪逝过黯然。
她努力了一个月,甚至连假装温馨勾引他都尝试过了,最后呢,他连留在她家过夜都不愿意!
她知道,容离满心里就只有一个温馨,任凭她如何去争取,仍然不能撼动她半点地位!
楚萱一直是骄傲的,但这回,她感受到了挫败。
只剩下两个月,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容离改变心意。
看着她沉默,眼里失去往昔耀眼的光彩,威廉既是心疼,又充斥着嫉妒与愤怒。
几年前楚萱就是他的人了,但由于她一心爱慕容离,自然不能让人知晓她和威廉的关系。
威廉真心爱她,这样一个狠戾无情的男人,偏就对她言听计从。
每回他想她,必须先给她打电话,看她是否有心情过来。如果是她主动要找他,那就简单许多,他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威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倏然一僵。
“我要什么,你也该知道!”他的手覆在她的胸口,一字一句,阴寒无比。
楚萱仰起头,“可我没办法给你。”
她的心,早给了另一个男人,却可惜,他根本不屑一顾!
阴鸷的视线紧锁住她,威廉眼神掠过狠戾,抓着她的衣服领口,大力一撕。
偌大的房间里,清晰响起布料撕裂声。
“那我就自己拿!”
楚萱沉了脸,“放手!”
“住口!”楚萱厉声道。
他们的开始,是她最憎恨的回忆!
当初向容离表白失败,那时候年纪轻轻,心高气傲,受了打击一个人跑去酒吧喝得烂醉,结果就遇上了威廉。
他趁人之危,一夜乱情,她再无法摆脱他。
威廉眼里渗出冷笑,“你什么时候学会自欺欺人了,就算我不提,难道你能当我们之间的一切从来没发生过吗?”
楚萱精致的脸蛋涨得通红,眼里毫不掩饰对他的恨意。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萱,这样只会让我想毁了你!”得不到的,那便毁掉好了。他刻意收敛起来的残忍悉数释放出来,犹如露出獠牙的凶狠恶狼。
楚萱直直盯着他,在他野蛮撕扯着她的衣服时,她忽然轻声问:“威廉,你爱我吗?”
他微微一滞,露出宠溺的笑,“当然,我爱你,萱,你一直知道的。”
“那好。”她主动吻上他的唇,“你帮我,除掉温馨!”
除夕夜。
合家团圆的时刻。
在容老太太的期盼下,容离终于回了趟家,但仅仅限于大家坐一起吃顿晚饭。
由于前段时间姚依凝那事儿,姚婉芳对容离心有埋怨,只是碍于他的身份,她唯有隐忍着,老太太其实同样几分膈应。
于是,今年的年夜饭,比起往年更加的沉默。
哪里有半点过年团聚的喜庆!
饭桌上,除了老太太偶尔问起他的生活情况,或者容书年过问几句公事,几乎没人再开口。
容沛沛倒是有一肚子话想对亲爱的哥哥讲,就是容离那冷冰冰的脸,拒人千里之外,她的思念,她的爱慕,只能和着饭一起,吞回肚子里。
能这么近的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她已经很满足了。
吃过晚饭,容离坐了会儿就起身准备走了。
容书年早习惯儿子的独来独往,容老太太却是不舍得孙儿,“容离,今儿是年三十儿,你就在家里吧?”
自他搬出独住后,好像每年除夕回家都跟上餐厅似的,吃了饭,顶多坐一会儿就走,从没有留下过夜。
这人哪,年纪越大,越盼望儿女子孙能陪在身边。
老太太觉得,家里又不是没房间,一家人也没闹矛盾,他怎么就那么抵触这个家呢!
容离淡淡地说:“奶奶,我还有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一定是要走的。
容老太太眼神一黯,明白是留不住人了,轻轻叹声气,“……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