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我姑姑给喊醒的,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地上,身体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头非常的痛。 痛到连话都说不出口,我指了指我的口袋,示意里面有药,张天毅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掏出了药,喂进了我的嘴里。 吃完药,头痛这才有所减弱,这时我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原来的那个三岔路口,哪条路都没走。 我迷迷糊糊的问我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后我姑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听得我脑瓜子生疼,说的什么也没记全。 也就记了个重点,据我回忆,我昏迷的时候,是在我姑姑和张天毅商讨的那段时间。 听我姑姑说,那时我突然一头栽在了地上,随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直至张天毅才把我给喊醒。 我姑姑还说,我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心不静,关心胖子太过急切,所以才会被这座山给影响,从而陷入幻觉。 不过我这还算是最好的结果,之前我姑姑他们中了幻觉直接就被带走了。 而我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并没有像傀儡那般移动。 一番歇息之后,我的头也暂时不疼了,随即我便问姑姑道: “姑姑,这三岔路口,我们到底该走哪一个?中间?” 我随便说了一个,毕竟在幻觉里,我们走的就是中间那条路,我在赌。 没想到我姑姑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她点了点头,表示就走中间。 紧接着她还说,张天毅他俩先前就决定走中间,但还没来得及跟我说,我就躺在地上昏迷了。 我苦笑了一声,心说我这昏倒的可真是时候。 待姑姑摆好标记,我们就走向了中间那条路,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排除左右两边的路。 但看他们行动丝毫没有犹豫,我自然也就没有多问。 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越往深处走,周围的环境就越发的冷,跟幻觉里的温度,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我心里顿时就有点不安,难道幻觉照进了现实?还是幻觉是预言? 我冷的打了几个寒战,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刚才的那是幻觉,不是真的。 安慰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心里没底,因为越往前面走,周围的环境就越熟悉。 无论是环境还是温度,都和幻觉里的相差无几,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真冷气,瞬时就更冷了些。 我停止想象,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再往下面想,就是胖子…… 俗话说,人只要倒霉,喝凉水都得塞牙。 刚告诉自己不要往下想,可下一秒,我姑姑的声音便喊了起来。 “快看!那是什么!” 这句话熟悉而又陌生,似乎听过,又似乎没有听过。 这次我没有抢先冲在前面,我紧凑着张天毅的肩膀,探出半颗头,用一只眼去看前面。 我这样不是害怕,而是害怕和幻觉里的一样,害怕躺着的是胖子。 果不其然,在距离姑姑的不远处,果然躺着一个人! 跟幻觉里的一模一样,不管是体型还是姿势,几乎都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神预言家了! 但这种预言,我宁可不要,万一真的是胖子,那后果,难以想象…… 当时看到有一个人躺在那里的时候,即便和幻觉里的一样,我也还是不愿相信那就是胖子。 可直到我看见地上有一滩液体的时候,我才彻底傻了眼,瞬时便愣在了原地。 我颤抖地将手电的光柱怒,一点一点地往那滩液体上面移动。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看自己的生死簿一样,既期待又恐惧。 果然,红色的,血! 我呆住了,手电也掉在了地上,灭了。 眼前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的幻觉一模一样。 灯灭人死,难道就是这个道理? 我抬起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材和胖子几乎无异,当时我的内心,就更加确定那就是胖子无疑了。 而我姑姑则是走到了那个人跟前,她没有俯身查看,而是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脸冲上,随即立马举起了枪,瞄准那个人。 见没有什么反应,我姑姑便放下了枪,很明显是个尸体。 她打着手电,照向那个人,看了一会儿后,随即向我和张天毅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而我依旧愣在原地,不敢上前,内心很是抗拒,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怕幻觉照进现实,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应验了。 我依旧是没有动,张天毅在我身后也没有动静,我不动,是怕尸体是胖子,而张天毅不动,我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我看着尸体,眼神却飘向我姑姑,很快我就发觉有一丝的不对劲。 胖子这个人我姑姑是认识的,就算了解不深,那也应该知道胖子是我的人。 如果那具尸体是胖子的话,她就算不震惊,也应该有什么反应。 可我看她的神情,除了有些皱眉之外,其他表情是丝毫没有。 看她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竟然轻松了些,甚至有点怀疑那根本就不是胖子,不然我姑姑的表情不可能毫无波澜。 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张天毅自始自终都没有什么动静,如果那具尸体是胖子的话。 姑姑没反应,张天毅绝对是有反应的,毕竟胖子之前说过要把张天毅给揣进兜里,他也答应了。 虽然平时张天毅不经常给胖子好脸色,但关键时刻肯定是会出手相救的,不可能像这样无动于衷。 所以根据这个判断,那具尸体可能真的就不是胖子。 想到这,我心里瞬间就轻松了许多,莫名来了鼓勇气,促使着我走向那具尸体。 我长舒了口气,这时我才发觉,我的脚已经站的麻木了,走一步都使不上力。 最后张天毅搀扶着我走到了那具尸体跟前,我拿起手电照了一下,跟我猜想的一样,果然不是胖子! 看完我摇了摇头,心说这山实在是太邪乎了,稍微一心急,内心情绪就会受到影响,是我大意了。 那尸体是个长胡子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