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了到,刚吃完了残羹冷饭,就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催人命的熄灯号又响起来了,马不停蹄的奔向宿舍,衣服来不及脱就钻进了被子里。
查岗的电筒一遍又一遍从窗户里往屋子里面扫,黄颖和几个干部来来回回的在外面晃悠。
“这里哪像什么军营,简直就是地狱啊!”上铺的青子从被子里露出头来,低声叫骂。
“就是,就是,尤其是咱们一班摊上的这个姓黄的女魔头,姐妹们真的是想活着出新兵连都难了。”对头的夏茗悠附和着。
“好啦,别抱怨了,赶紧睡觉恢复体力,明天咱们还要训练。”在青子下铺的花儿淡淡的说着,从被子里脱掉汗涔涔的衣服,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虽然身体极其疲惫但却被脚底传来的火辣辣疼痛感搅得睡不着,自己有些底子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那些刚走出校门或家门的女孩了,隐隐听见几个铺的女孩抱着被子小声的哭。
花儿轻叹一声,说道:“大家忍着点,这点苦,这点累根本就不算什么,咱们既然选择了当兵,那就是选择了吃苦受罪。我想问问大家为什么来当兵?”
“俺先说。”青子来了兴致,裹着被子坐起身子,说道:“俺家是农村的,没啥钱上学,现在当兵不是福利政策好嘛,还有俺爷爷以前就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兵,全家人都鼓励俺来当兵,俺就来了。”
其他几个女孩的理由很简单,有的是爸妈本就是军队的干部,还有的是为了锻炼自己吃苦耐劳的能力,还有的就是喜欢军人这个职业。
夏茗悠叹了口气,“我来参军既不是为了以后有个好工作,也不是什么军事世家的优良传统,更不是什么青春理想。”
“那你丫是来做什么的,难不成是潜伏吗?”青子咯咯笑起来,见没有人回应,又尴尬的敛了笑声。
“悠悠,你学医的吗?”花儿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夏茗悠有些诧异了。
“我猜的,看你收拾行李的时候,你包里装满了医书。”
“嗯。”夏茗悠应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爸妈都是医生。二十年前,他们在缅甸旅游的时候遭遇劫匪,被咱们中国的一个特种兵救了,那个特种兵负了伤送进了医院,我爸妈还没来得及谢人家,人家就已经在手术后自行离开了。就这样,我爸妈为此事耿耿于怀二十年,就想着不管将来生男生女都一定要把孩子送进部队里去,而且要我一定要进入边防作战连队,有机会为那些特种兵们救死扶伤。”
“哇塞,悠悠,你爸妈好伟大啊!”青子连连赞叹道。
“毛线呐。特种兵,那都是些每天跟死神打交道的人,我若是真的当了边防,能保住自己这天小命就很不错了。”夏茗悠无奈道。
花儿轻笑一声,枕着手臂,说道:“想保住小命就要让自己更强大!子弹是长眼睛的,看谁胆子小就会跟着谁走。”
青子翻身向下面探出个脑袋,问道:“芊羽姐,我总觉得你说是为了自己青春梦想才参军的理由不够充分。”
“为什么?”
“因为一看你就感觉你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且被黄颖折磨的这一天,大伙都累的疲惫不敢,只有你还跟没事人似的,你肯定是练过的。”
“真看不出来,青子你还是个外粗内细的人。”花儿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道:“说实话,我的确有过系统的军事训练过,只不过教官是我爱人,把我的新婚蜜月变成了军训。”
“啊?真的假的?这也太奇葩了,快跟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夏茗悠也一下子来了兴致。
一阵灯光从窗外了扫过来,冰冷的声音也到了,“说什么话,不想睡觉就滚出来越野十公里!再有第二次,全班集体受罚!”黄颖说罢收了灯光转身而去。
青子从被子里露出头来,“这个灭绝师太真是阴魂不散!”
“大家都不要再说话了,反正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聊天,现在都乖乖的睡觉吧。”花儿说道。
“嗯,睡觉了,睡觉了,我可不想被揪起来受虐。”夏茗悠抱怨着将身子缩进了被窝里。
花儿侧身望着窗外夜空高悬的圆月,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张照片,借着皎皎月光,映照出上面那张坚毅英挺的脸。
“少凡……”花儿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口,泪水滑出眼角。
车队进入金蟾岛内城,和任何一座摩登都市没什么两样,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上升盘旋的高价立交,繁华热闹的商业cbd,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
“真是没想到,十年不见,金蟾岛已经今非昔比了。”耿少凡望着车窗外说道。
副驾驶上的薛茉回过头来睨了耿少凡一眼,说道:“有你一半的功劳,若不是因为你,当年金蟾岛也不会恢复自由独立,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再加上这几年招商引资的开发利用,才从从前的荒岛野寨转变为现代都市。”
“我可以理解为你赞同民族自由,并且支持我当年做法的,对吧?”
薛茉瞪了一眼笑盈盈的耿少凡,冷道:“你少得意了。还是想想等会见到我父亲,说什么样话才能保住你的小命,还有我叔叔的儿子薛长风也在,他可是恨你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