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山腰时,拨开浓密的灌木树枝,隐隐的能看见炊烟渺渺,一个青瓦白墙的村子神奇般的出现在了山底。
“噢——噢!”花儿惊喜的拍了拍薛平的肩膀,激动的结巴道:“有——有村子!太——太好了!”撒腿就向山下跑去。
“喂!喂!”薛平来不及的拉住她,忙喊道:“你慢点跑,小心路滑!”话音未落,就听前面“噗通”一声,紧接着是杀猪似的惨叫。
“真是‘乐极生悲’的真实写照啊。”薛平蹲下身子,看了看花儿那红肿的脚腕,无奈的背过身子,“上来吧。”
花儿倔强的想起身却脚底一疼又摔到在地上。
“快点,别啰嗦了!”薛平命令道,口气严厉。
“凶什么凶嘛。”花儿报复性的狠狠跃到他背上,他微皱了皱了眉头,站起身来,沿着羊肠小道向山下走去。
村子不大,窸窸窣窣的散落十几户人家,都说着一口缅甸话,听薛平说这里叫做“飞雁村”,因为在村子周围群山被群山环绕,时常有大雁成群结对的飞过,因而得名。
花儿伏在他的肩头,听着他跟一个裹着藏青色头巾的老婆婆唧唧咋咋的说了半天,老婆婆笑容满面的看了她一眼,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来。
简陋的两间瓦房,从另一间房子里出来一个抱孩子挽着发髻的女人,老婆婆和她说了几句,她笑着放下怀里的孩子,和薛平交谈了几句,就出去了。
薛平将花儿放到床上,检查了下她脚上的伤势,老婆婆端来一木盆清水,对薛平说了两句转身就出去了。
“哎,老太太说什么呢?”花儿好奇的问。
薛平瞥了她一眼,“她说啊,小伙子,你背着的是你妈吧?”
“去死啊你!”花儿笑恼着捶了他的肩头,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神情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
“没事。”他伸手将花儿受伤的脚放进盆子里,细细揉捏着说道:“这里的井水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泡一泡,会舒服些。”
他的手掌虽不及耿少凡的宽大,但是上面布满了老茧,摩挲着皮肤有些痒,毕竟自己已是有妇之夫,这样亲密的举动,着实是有些尬尴了,花儿忙俯身拿开他的手,“谢谢,我——我自己来吧。”
薛平抬眼望着花儿,花儿也看着他,他的眼眸很深邃,却空洞的吓人,仿似无底深渊般能吞噬任何生命。
“喂!”花儿脸一红,拿手挡住他的眼睛,有气又恼的说道:“不许你再这么看我!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很爱我丈夫!就算你长得比金城武还帅,我也不会动心的!”
薛平将她的手打开,淡淡的说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问问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花儿鼓了鼓腮帮,说道:“你嘛,身手不错,而且身上带着枪、匕首,应该不是军人就是杀手!”
薛平微微一笑,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没错,我的确是一个杀手!“
花儿表情一僵,其实心里还挺希望他是个执行某项机密任务的警察或者军人。
“怎么?害怕了?”
“没——没有。”花儿闪躲着他的目光。
刚才匆忙出去的女人回来了,手里拿着端着个簸箕,里面摆着些红红绿绿的植物花、桔梗、草根什么的。
薛平微笑着双手合十在胸前,躬了躬身子,接过簸箕,对女人说了两句,女人灿烂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暧昧的眼神看了看花儿,转脸出去了。
“你跟她说什么呢,她笑的那么开心?”
“没什么。”薛平将簸箕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进盆子里,接着说道:“这都是些山里的草药,对扭伤治愈有很好的疗效。”
脚踝的痛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酥麻的爽快。
“休息会吧。”薛平端着木盆起身出去了。
花儿小心翼翼的将受伤的脚放到木板床上,借着桌子上的油灯散发的微弱灯光,细细的打量了下屋内的环境,还真是用“家徒四壁”形容一点不为过,里面除了简单的竹椅、桌子就再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了,连电都没有,更别说有件电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穿越了!
身下的是硬邦邦的木板床,薄薄的铺了几层麻布,丝毫没有半点舒适了感觉。
“这——他们平时是怎么睡的啊?!”花儿嘟囔了几句,瞥见窗台缝隙里露出的一双又黑又亮的小眸子。
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原来是刚进来时看到的伏在女人肩头的小男孩。
他努力伸着肉嘟嘟的小手扒着窗户,目不转睛的望着花儿。
“来!”花儿向他招了招手。
小男孩放开窗台,蹬蹬蹬的推门跑了进来。在门口站住了脚,他身着深蓝色的绸布衣,脑袋上戴着个深咖色的针织帽,左手擎着一块画板,右手里攥着几支彩笔头。
“过来,过来。”花儿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在路上摘得野山果,冲他晃了晃。
他很听话的跑到了她面前,伸出两只白皙的小手。
这小男孩长得真好看,唇红齿白,大眼睛,高鼻梁,活生生的帅哥胚子!
花儿将果子放到他手里,忍不住母性大发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他微皱着鼻头反抗了几下。
花儿笑着亲了亲他那粉嘟嘟的小脸蛋,问道:“小帅哥,你几岁了?”话一出口,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说了也白说,他怎么会听懂中国话呢。
却不想怀里的小男孩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惊的自己差点没抱住他。
“喂,美女,别以为你贿赂了我,就能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