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钱星穿着睡衣,将她母亲正按在床头柜上掐着脖子,她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着,如恶狼一般龇着牙,眼珠子瞪得都暴突出来了,喉咙里还不停的发出着如同风箱一般的声音,最恐怖的是,我还看到钱星的眼珠子明显比以前白。 我听方丈师父说过,眼珠子黑漆漆的,犹如无底深渊一般,这是被恶鬼附身。眼珠子发白,这是被人用邪术控制了身体,是精元大耗,阳气外泄的症状,出现这种症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人就会因为元气散尽而死,神仙下凡也别想救回来。 “妈!” 钱水柔大叫一声,连忙冲进了房间。 老沈和张子夜也跟着冲了进去。 我则连忙四下张望,找针或者什么锋利的东西,只要能把指头刺破,弄出血来就好。一些捉鬼片里面的道士喜欢咬破手指什么的,我觉得不可思议,这形同于自残的行为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别说牙齿没那么锋利,一口不一定能咬出血来,十指连心,那么大的伤口,恢复起来也麻烦。 床头柜旁边的地上有花瓶碎片,我捡起来往手指上轻轻一点,立刻就冒出了一颗血珠来。 “啪!” “轰!” 钱星力气大的吓人,她回过身来,随便一挥手便将年轻力壮的张子夜和身子骨结实的老沈都推倒在了地上,狠狠的摔了一跤,然后她一手掐着她的母亲,一手掐着钱水柔,喉咙里面发出了一阵阵类似于咆哮的声音。 这时,我却郁闷住了! 方丈师父教我画的符咒,大概的形状是上面有几笔被我给忘记了,不知道怎么画了。 在这个时候,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突然很恨自己不争气,以前只知道贪玩了。 事态紧急,我来不及多想,上面的部分没错,下面的部分我把原本应该是圆形里面加卐的符咒,画成了圆形里面加三角形的符咒,冲上去一掌打在了钱星的脑门上,在钱星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反过来的血印符咒,然后嘴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钱星,希望方丈师父教我的这一招能管用。 果然,符咒起作用了! 钱星一下子没了力气,整个人身体一软便“咕咚”一声倒在了床边,躺在地上全身剧烈抽搐了起来! 钱水柔和她母亲一阵咳嗽,老沈和张子夜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目瞪口呆。 说实话,我也傻了眼。 因为方丈师父说过,这种符咒能把人镇住,能帮人守住元神,不再被外邪侵入身体,可是我这符咒画错了,会出现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我,我打电话叫医生!” 老沈到底在医院干得时间长了,一出紧急状况,立刻就想到了医生。 张子夜揉了揉膝盖,过来扯了扯我的胳膊,“兄弟,你这什么符咒,不会有事吧?” “驱,驱邪的……” 我心里很是没底的回应了一句,我也不敢去碰钱星,因为我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钱星折腾了一阵,然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我连忙让钱水柔和她母亲把她扶上床,我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庆幸的是还有气息! 接着,医生和护士赶来了。 钱星被带去抢救,可一阵检查之后,得出结果竟然只是身体虚弱,需要静心调养这么简单。 听到这个结果,大家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老沈的女儿沈曼来了,老沈在一旁给她女儿说案情。 看样子,这沈曼也就二十岁出一点头,一米六五的身高,生的白白净净,大圆脸,长得和台湾那个女明星陈妍希有点像,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天真无邪,读书很多,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姑娘。 我见沈曼一脸稚嫩,知道指望不上她,便把张子夜拉到一旁问道:“兄弟,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家有个亲戚在上海那边的医院里面是吧?” “是,那是我姑姑,她在上海大医院主治精神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张子夜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我连忙小声解释道:“是这样的,钱星的情况明显是巫蛊之术里面的一种,意思就是,有人知道了她的生辰八字和血液,然后用她的生辰八字和血液扎成一个布娃娃,再然后用附身的方法控制她的身体,也就是说,先前那种情况还会继续发生。” “那,那怎么办?”张子夜有些吃不消了,刚刚差点没把腿给摔断。 我看了看左右,小声道,“对付这种巫蛊之术,我有一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因为这种巫蛊之术的控制范围是有限的,如果让她们去上海疗养,这么远的距离就不会再被控制了。疗养一个月,她也就差不多恢复了。” “行,这简单,我正好也想去上海玩呢,明天一早我就带她去?还是,还是现在就走?”张子夜整天闲着无聊,就算去上学,那也是混日子,去上海正合他心意,他也是有点怕了,不想再留在家里接触这种吓人的事情了。 我想了想,“还是明天去吧,让她休息一夜,缓缓神,如果能醒过来,我想打听一下王春家的地址。” “醒不过来也没事,你可以去找钱星她二姑妈打听。”张子夜随口说道。 我摇头:“不行,她二姑妈可能也有问题,再说了,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一个明一个暗,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行了,不说了,你先回去休息,今晚我守着,明天一早你帮我把她们送去上海,钱不够先垫着,我回头还你。” “瞧你这话说的,钱是小事,不过兄弟,你一个人真的吃得消吗?说实在的,我替你担心。”张子夜撇着嘴,一副事态严重,不得不重视的模样。 我淡淡一笑,“行了吧,我是谁啊?我福大命大,可是佛家弟子,你小子路上小心。” 我把张子夜送到了电梯口,再三叮嘱他一路小心,到家以后立刻给我打电话。 送走了张子夜,我回头又把钱星送回病房,打电话叫了几份快餐,大家暂时安定了下来。 老沈下楼去看着监控了,他小女儿沈曼留了下来。 见我闲下来,走出病房,沈曼立刻跟着我出来,语气柔弱的说道:“水善,有时间吗,我想向你了解下案情。” “行,咱们到那边房间里面说。”我朝着隔壁病房一指。 谁知,沈曼却连忙摇头,有些害怕的样子:“还是在走廊里面说吧。” 我去,怕我吃了你啊?我诧异的看了一眼沈曼,这小丫头心理还挺复杂:“那行吧……” 我就走廊里面简单明了的把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沈曼就好奇的问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说我看见鬼,你们警察能信吗?好像你也不信吧?”我看出来了,沈曼在听我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表情。 沈曼眨了眨大眼睛,“也是,不过我有点相信,因为我爸他是不会骗我的。” “行,这些都不重要,你要是有时间就和我一起调查,你会知道真相的。”我转身就走。 沈曼连忙问我,“你去哪?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卫生间!” 我回头看了沈曼一眼,只见她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红苹果”。 我顿时郁闷了,这样的女警察还真指望不上她能帮上我什么忙,不过让她做个见证的目地倒也是达到了。 去完卫生间,张子夜打来电话,已经安全到家,正准备休息。 不一会儿,盒饭送到。 大家吃完了盒饭,该休息的休息,我则搬了张椅子在楼梯道口打盹。 沈曼说她这几天休假,硬要留下来过夜,顺便看看钱星发病时的样子,反正病房空床位很多,我心想待会儿钱星要是真的再发作,可有得你瞧得了。但是事情却出乎我意料之外,这一夜非常平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钱星休息了一夜,打了一夜的吊针,精神好转,气色也恢复了许多。 早上七点,张子夜带着早点赶了过来。 正当我和张子夜说话的时候,钱水柔一脸激动的从病房里面跑了出来,“水善,我姐醒了,她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