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完姚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在赵立果和沈忠民的安排下，王灵正好顺路将苏媚送回去。

叶千帆参与了关于苏媚的调查，知道因为她的表妹被杀，慢慢暴露出苏媚和姚浮生这个家庭里边惊人的情感内幕。

这让叶千帆再也不能放心。

在她的请求下，赵立果等同意，由叶千帆陪着苏媚一起回去。

将苏媚安全送到家，王灵也准备上楼休息。

王灵明白，叶千帆因为和苏媚以及姚浮生的关系，这一晚也定然不会走的。

正要和叶千帆告别，她却跟着出来，将王灵送到楼梯口，回头瞟了一眼她大姨的房间，见没人跟出来，这才靠近王灵，轻声说道：“在队里询问俺大姨的时候，你最后的话不是对俺大姨说的吧？”

王灵知道没有必要隐瞒她，点点头。

“那……现在表妹是不是还在旁边跟着？”叶千帆朝着王灵旁边下意识地扫视一眼，仿佛她也能看到鬼魂似的。

王灵也跟着四周扫视了一眼，却摇摇头。

“她没在？”叶千帆确认。

“没在。”

叶千帆相信眼前王灵没有必要隐瞒她，只得点点头，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晚上再遇见什么事儿，害怕了，只管叫我……”

“多谢。”王灵道，“不过，你晚上也要小心。我看你姨夫姚浮生的情绪也不太稳定，有事儿及时大喊，我会以最快的速度下楼。”

“放心吧，没事的。”叶千帆说着伸手朝着王灵晃晃，算作告别。

王灵也跟着转身上楼。

走进房间后，不出王灵意料，女鬼姚夭就坐在床中间。

既然昨夜已经和女鬼共处一室了，此时，再次见到女鬼姚夭在这里，王灵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他心里也明白，要想让这个鬼女友彻底离开自己，恐怕只有尽快将案子破了，利用阴功鬼道表度化她，不然绝对不可能让她就此离开。

王灵当做她不存在似的，只管去卫生间先洗把脸，然后出来将上衣脱掉，就那么****着上身。

就在他想脱下裤子的时候，多少还是犹豫了。

毕竟眼前的女鬼姚夭已经化作一个漂亮的少女。这么一个可人的少女在旁边盯着，任谁能这么心不跳气不喘地脱掉裤子呢？至少他王灵不能。

王灵刚刚松开腰带，再次将腰带拉紧，说道：“唉，我说小meimei，你还有什么事儿，就尽快说吧。不然，就请你离开，再不然请你出去转一圈，等我睡着了，你再回来也好。不然，我可不好意思脱衣服。”

“嘻嘻！我是鬼，你是人，你不是说过吗？人鬼殊途，我能碍着你什么？”女鬼姚夭不耐烦地说，“再说，人家还是你的鬼女友呢！不要说你不能对我怎么样，就算你能，我也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

“那也没办法。”女鬼姚夭摊开双手，无奈地说，“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半夜三更的就这么出去，孤魂野鬼一般四处飘荡吧？”

“这我可没有办法。”王灵态度坚决，继而坐在床上，说道，“对了，早上我离开的时候，你不是想跟我说说关于你的案子的事儿吗？你现在可以说了。”

“还说案子啊？”女鬼道，“唉，你真是个好警察。为了我的案子，没日没夜的，真让我感动。要不是我已经死了，我一定会以身相许的！——那现在又不让我离开了？”

“你知道我的辛苦就好，那就不要那么多废话了，赶快说说吧，到底谁才是凶手？”王灵故意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

“凶手？你们不是大致已经问出来了吗？”

说到凶手，女鬼姚夭多少有些悲愤，脸色陡然变得黑紫起来，双眼也开始冒火一般赤红，恐怖和诡异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就连头顶的白炽灯也突然闪烁起来，咔咔吧吧直响。

对于这种现象，尽管王灵本能地有些心惊，但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已经问出来了？”王灵猜测女鬼姚夭说的应该是苏媚的情人范长友，但是，为了确认，他还是故意装作没有想到，只是问，“是谁？”

“装什么糊涂？”女鬼姚夭怒道，“不就是和她暗地里有jian情的那个范长友吗？”

“这么说来，你那天附身到你的养母苏媚身上，差点逼着她跳楼，也是因为憎恨她吗？”

“没错。”女鬼姚夭更加愤怒了，整个人开始发生变化，先前美人儿模样儿被一团黑雾笼罩，变得诡异恐怖。

“你先不要激动，能慢慢跟我说说你被害的过程吗？”王灵急忙安抚她。

女鬼姚夭稍稍平复一些，说道：“其实，过程也很简单。前边的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跟我的养母说得多半没什么差别。那个女人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替他隐瞒什么。”

“那案发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纤细说说吧，相信一定会对我们破案有所帮助的。”王灵道。

“嗯。”女鬼姚夭应着，讲述起来，“那天晚上，等爸爸走后，mama也离开了。mama离开后没有多长时间，方俊逸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开门。原本我心里恼恨他处处留情，不想给他开门，不过因为心中还是有他，想着既然他来了，说明他心中还是有我的，实在舍不得不见他，于是就给他开了门。”

“然后呢？”

“后来的事情跟方俊逸说的一样。”女鬼姚夭道，“方俊逸大概在四点二十左右被我赶走的。因为伤心，多半也是大意，没有想到后来会出什么事儿，所以，并没有下楼去给大门上锁。——平时，爸爸mama早上走后，我也不锁大门的。——而且，把方俊逸赶走后，为了确认他是否离开，我还开门朝外望了望。当时，发现他确实离开了，我就顺手关上门，伤心地回到床上去了。”

“后来可怕的事情是不是发生了？”王灵问。

“没错。”女鬼姚夭脸上忽然现出悲愤的神色，“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我化成鬼都不能不后悔。……方俊逸走后，我因为伤心，就那么赤身裸体地扑到床上去，连丢在房间一角的裤头都懒得捡来穿上。等方俊逸走后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吧，我一直趴在床上，先是强忍着流了一会儿眼泪，接着又有些迷迷糊糊想睡去。可就在那时，突然有人扑上来，死死地压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