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王灵开始问话。

本次问话由杨伟宸和王灵一起进行，这是杨伟宸到最后的时刻向赵立果大队长要求的。

原本大队长还有些担心，毕竟这个杨伟宸纨绔脾气，担心王灵受不了他。

如果影响了王灵询问，又怕梅鹤轩不愿意。

就在大队长犹豫不决的时候，王灵考虑到昨天教训他的事儿，也不想得罪他，就答应了。

王灵答应了，赵立果自然没有话说。

但是，鉴于杨伟宸已经对方俊逸进行过一次审讯，并没有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所以，这次就以王灵为主审问人，杨伟宸重点做记录。

就算这样，杨伟宸也愿意，因为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想看看这个王灵到底有什么本事。

毕竟昨天能够那么神奇地从偌大一个小区直接将方俊逸居住的房间找出来，还那么自信满满地从房间的柜子里将方俊逸揪出来，就好像王灵之前什么都知道的似的，这的确令人不解。

这个奇怪的情况，使得杨伟宸根本无法理解。

这也是杨伟宸为什么毛遂自荐，非要和王灵一起审问的原因。

王灵自然知道他的目的，冷冷一笑，不以为然，只是心下暗暗警告自己，审讯中如果姚夭的灵魂帮了什么忙，他可要小心谨慎，不能露出什么马脚，让这个杨伟宸看出他背后有女鬼帮忙。

另外，大队长赵立果等专案组的几个人对这次询问也都很重视，尤其是赵立果、沈忠民、梅鹤轩等，多半都坐在旁边的审讯观察室，偷偷地关注着这次审讯。

王灵问过第一句话，方俊逸坐在对面的椅子里，很不耐烦地说：“哎呀，警官，你们不是知道吗？还问？”

“问你什么，回答什么。”王灵板着脸道，“废话越多，拖得时间越长，明白吗？”

“呃。”

“你叫什么？”王灵再次重复。

“方俊逸。”尽管方俊逸回答了，但语调极不耐烦。

“年龄？”

“十八。”

“在哪里上学？”

“商城市第一高级中学一年级二班。”

“你和姚夭什么关系？”

“姚夭？……同学……”方俊逸犹豫片回答。

王灵刚问了这一句，眼前一阵闪烁，姚夭的灵魂闪现在旁边。

王灵留意到，此时的女鬼姚夭已经不是昨天夜里他见到的美丽少女的模样儿，而是再次恢复了被烧焦的状态。

头发几乎全被烧光，脑袋上留着黄油；两只黑乎乎的深眼窝里边闪烁着两只血红的眼球，随时可能掉下来；一口洁白的牙齿，没有嘴唇的保护，显得十分狰狞。

身子依然是一丝不挂，仿佛被烧焦的衣物已经粘在身上，和冒出的油脂混合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是衣服，哪是皮肤。

王灵已经和姚夭碰面好几次，虽然在半天也见到过，但时间很短；其他遇见的时间大多在晚上，所以王灵一直没有完全看清楚姚夭女鬼的样貌。

这一会儿总算看得最为清楚。

不过，即使是在白天，即使是在这日光灯下，即使旁边还有杨伟宸坐着，看着姚夭女鬼的样貌，依然禁不住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一个美丽可爱的少女被害成这种模样儿，王灵的触动和震惊，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王灵的心里波动了一下，提高了声音：“你们只是同学关系？”

“呃……”很明显，方俊逸明白，他的这个回答是难以过关的，“还是……****……”

“什么‘****’？”王灵怒道，“像正常人说话！”

“呃，就算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方俊逸不得不承认。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交往的？感情如何？”王灵追问。

“怎么认识的？”方俊逸有些惊讶，“那些浪漫的细节不用多讲了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嘛，又是班里的班花，我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的富二代，走到哪里都招蜂引蝶的，所以，我们两个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喽。”

“说话简练一点。”王灵再次提醒，“看来你很自恋啊！说说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感情如何？”

“自恋？嗯，是有那么一点，绿荷也这么说过我。”方俊逸得意洋洋地笑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不但不是什么毛病，反而是我的优点呢。相对于自卑来讲，自恋是不是更好一点？很多人想自恋，还没有那个资格呢。”

“别废话，说正题。”王灵再次提醒。

“嗨，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胡乱打岔的？”杨伟宸耐不住性子，高声呵斥，“问你什么，回答什么，不要东拉西扯，避重就轻。”

“是。”方俊逸怯怯的白了杨伟宸一眼，说道，“开始的时候，我……我和姚夭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但是，后来……”

“后来怎么样？”王灵追问。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我实在爱不起她来了。”方俊逸皱着眉头，为难地说。

见方俊逸这么说，站在一旁的女鬼姚夭再也忍耐不住，对着王灵道：“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了，他是在胡说八道！”

“他还没说呢。”王灵忍不住这个女鬼在一旁吵闹，呵斥道。

可是，他的刚一出口，就引得杨伟宸和方俊逸目瞪口呆。

他们实在没有明白王灵在和谁说话。

瞬间，王灵明白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朝着方俊逸说道：“呃……我是说你还没有说呢，快说吧……”

“真的要说吗？”方俊逸依然犹豫不决。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吗？”王灵反问道。

同时，他也看到姚夭在一旁摆动双手，极力反对，显然，姚夭女鬼知道他要说什么。

“是的，因为这……这关系到姚夭的隐私，所以……”

不管女鬼姚夭如何反对，也不管方俊逸如何犹豫不决，王灵觉得要破案，就要弄清他们中间的每一件事情，那么任何隐情。

“说吧。”王灵道，“如果真是涉及到姚夭的隐私，我们会为她保密的。”

“可是，我……”方俊逸似乎还是不想说出来。

“怎么？”王灵撇撇嘴，激将道，“你不是很自恋吗？难道连这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谁说没有？我说！”

听到王灵这么激将，方俊逸猛然抬头，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