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就是那样。”老头儿肯定地回答。

王灵据实记录下来。

接着王灵和梅鹤轩跟着对门的老头儿又聊了许多，其余的就再没有什么可疑的了。

王灵和梅鹤轩告别老者，继续调查，直到天黑，也没有再调查出什么过多的线索。

对于姚浮生和他的养女姚夭的关系，邻居反映，他们父女关系很好，姚浮生从养女很小的时候就十分疼爱他。

在这个家里，大女儿姚夭虽然是养女，但是，他对姚夭的疼爱几乎超过了他的亲生女儿姚默默。

所以，不管问谁，都说姚浮生根本不可能杀害他的姚夭。

天黑的时候，王灵觉得这一天几乎白费了，忍不住跟梅鹤轩唠叨抱怨。

“哎，小子，打起精神来。”梅鹤轩不停地抽烟，呵斥道，“小子，告诉你，一定要记住，这些最为基本的走访工作是在所难免的，说不定线索就在我们不经意间出现。所以，只要我们努力寻找，终究会柳暗花明的。”

让王灵实在没有想到，梅鹤轩都快要退休的人了，一旦破起案子来，精神依然这么饱满，仿佛不知道劳累似的。

看看梅鹤轩老当益壮的样子，王灵再也不敢喊累。

“鹤叔，您说说，今天走访这些信息，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王灵问。

“怎么？耐不住性子了？”梅鹤轩问，“那你说说，你从今天的走访中，看出什么了吗？”

“也没有什么呀。”王灵伸手抓抓头发，“就是姚浮生家对门的老头儿反应的那一条最为可疑，说案发那天早上，姚浮生提前回来了。……不过，就算姚浮生提前回家，这点和平时的行动习惯不太一样，但并不能说明什么呀。万一那天早上姚浮生刚好有事儿，所以提前回来了，这有什么问题呢？并不能说明什么呀。再说，我也想不出他刻意提前回家的原因啊。”

“嗯。”梅鹤轩道，“你最后这一句说到了根本上。你感觉到了姚浮生提前回家，打破常规，不对，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对，是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午我们勘察现场的时候，小叶给我们介绍说，案发时，大火烧起来，而姚浮生的小女儿姚默默就睡在死者外间的地面上。那你想想，如果这把火真是姚浮生所为，那会不会是姚浮生担心他的亲生女儿被烧死，所以提前回来了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尽管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但至少说明姚浮生的疑点在逐渐增多。”梅鹤轩道。

“没错。”王灵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只要弄清楚，姚浮生从两三点离开到早上六点钟回来，这中间都去了哪里，就可以确定他有没有作案时间了。”

“是的。”梅鹤轩道，“这就要看周建树他们去菜市场那边调查的情况了。”

天色黯淡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按照惯例，他们要回到刑警大队去召开案情分析会，汇总当天各路调查的民警、刑警收获的信息，并进行分析，确定明天的调查方向。

可就在这时，梅鹤轩接到电话，是大队长赵立果打来的。

说是赵立果和沈忠民要去局里见高副局长，所以晚上的案情分析会取消，明天一早召开。

听到这个信息，王灵很高兴，提议请梅鹤轩吃饭。

可是，梅鹤轩拒绝了。破案的时候，他很少有这么早回家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还想早点回去，陪老伴儿吃顿饭。

王灵理解，目送离开。

王灵回到叶千帆大姨家里，叶千帆正在和姚默默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灯光下吃饭。

“辛苦了，怎么样？”看见王灵回来，叶千帆急忙起身，靠上前去，询问情况。

王灵抬眼看到她背后苏媚走出来，不能正面回答，只是笑笑：“今天好累，其实也没什么……哎呀，小默默，你吃的什么？好吃吗？……”

“嗯，是我千帆jiejie喂我吃的呢。”姚默默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笑，而是瞪着两只小眼睛，仿佛害怕王灵什么似的。

叶千帆的大姨走上来，一把拉住姚默默的手，说道：“默默，千帆jiejie和大哥哥有事，来吧，mama喂你吃，听话，不能耽搁jiejie和哥哥的事儿，知道吗？”

“嗯。”姚默默很听话，跟着苏媚走到一边去了。

“吃饭了吗？”叶千帆问。

“还没有。”王灵道，“正准备洗把脸，去门口吃点。”

“我陪你。”

王灵先到房间里洗把脸，换身衣服，身上舒服许多，下楼和叶千帆出去，就在姚寨村里的夜市儿上要了两个凉菜、两瓶啤酒、一碗面条吃过，和叶千帆一起回来。

吃饭过程中，叶千帆问了许多，王灵据实回答，其它没什么，只是姚浮生提前回来的事儿说了说。

回来之后，走到楼下，叶千帆道：“你上去吧，我再在大姨这里呆一会儿。”

王灵点头，独自上楼，冲个凉水澡，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情不自禁地走到窗户边上，朝着外边胡同里瞟了一眼。

胡同里极为正常，两三个路人行色冲冲，并没有什么特殊。

王灵回过身来，将毛巾放回脸盆处，将浴巾拿掉，****着身子走到旁边的衣服小包里，翻出一方内裤穿上，熄了灯，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去。

昨天一夜暴雨，今天一天湿热难忍。

亏得屋里边装有空调，让王灵感觉惬意不少，很快便睡去了。

“嘭——嘭——”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灵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窗户玻璃上，竟然把他惊醒了。

王灵顿时睁大眼睛，朝着窗户上瞟了一眼，幽蓝的天光透过窗帘中间的缝隙射进屋里，让人感觉心里颤颤的。

但是，王灵的意识很清楚，他住在的房间在三层，外边根本不能有人敲他的窗户。

“或许……或许……”王灵独自安慰，“或许是屎壳郎似的的甲壳类小虫子撞在了窗户玻璃上才发出的声音，肯定不会有……”

“嘭——嘭——”

王灵刚想到这里，突然，窗户玻璃上又出现了两声响，这让王灵的心中难免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