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回过头来，准备继续听叶千帆介绍案发现场的时候，盯着姚浮生的王灵却瞪大了眼睛。

因为王灵赫然看到，那个被烧焦的女鬼赫然出现在姚浮生的背后，而且脑袋朝后看着他笑，身子却跟着姚浮生准备下楼。

就在王灵吃惊的时候，姚浮生“哎呀——”一声大叫，整个身子滚下楼梯。

“啊，不好……”随着一声惊叫，王灵朝着姚浮生飞奔过去。

叶千帆马上也反应过来，紧跟在王灵身后，朝着姚浮生飞奔。

其他人一时也明白了，好像看到姚浮生滚下楼梯去了，也都跟着跑出去相助。

王灵最先飞奔到姚浮生身前。而此时的姚浮生倒在三楼和四楼楼梯之间的转换层平台上，一动不动，仿佛晕了过去。

女鬼却板着脸，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朝着姚浮生眨巴眨巴恐怖的双眼，浑身乌黑，异常古怪。

王灵有理由相信，刚才定然是这女鬼在背后推了姚浮生，不然，姚浮生这么大一个人，又没喝酒，怎么会无缘无故滚下楼梯去？

不由分说，王灵拽起拳头，朝着女鬼挥拳打去。一边打，还一边怒吼：“可恶，你怎么可以对家人使坏……”

可是，这一回，王灵的拳头并没有打到女鬼，因为那女鬼在他的拳头打到她身上之前，就化作一片灰烬消失了。

“阿灵，你在和谁说话？”叶千帆见王灵的动作奇怪，叫道，“还不快来救人！”

“就是啊，小王，你小子迷瞪什么？”赵立果呵斥道。

王灵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哦。”

王灵急忙蹲下身去，在叶千帆和众人的搀扶下，将姚浮生搀在他的背上，背回一楼他们居住的房间。

“要不要拨打120？”周建树在一旁问。

叶千帆习惯性地探探姚浮生鼻息，然后又扑在他的胸前听听心跳，又在姚浮生脑袋上检查一翻，然后朝着众人道：“暂时先不用了，阿灵，你去弄个凉水毛巾来，我给他擦擦。”

在叶千帆的照顾下，不过十来分钟，姚浮生悠悠转醒。

这时候，叶千帆的大姨苏媚也带着姚默默回来了，了解过情况之后，对众人连连道谢。

姚默默则扑在姚浮生身边，深情木然地叫着“爸爸”。

虚惊一场，众人见姚浮生没事儿了，这才重新上楼，继续勘察现场。

不过，上楼的时候，叶千帆却紧紧靠在王灵身边，暗暗问道：“阿灵，你刚才……挥拳打什么？……”

“啊？”王灵一震，没想到这竟让叶千帆留意到了，他也实在没法解释，只得微微笑道，“没打什么啊，你看错了吧？”

“你说谁使坏？”叶千帆又问，“是对我姨夫使坏吗？”

“呃，我……我心急了，胡乱说的……哪里有人使坏……”王灵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冷笑着敷衍塞责。

叶千帆似乎也明白了，王灵心中似乎有话，但是不便于在人前说，所以也不再继续追问。

众人回到案发现场，继续勘察现场。

“小叶，除了这些，勘察现场还有什么发现吗？”梅鹤轩问。

“呃，除了这些，在那边的房屋屋角处，以及这边柜子前边，胡乱丢着死者的内裤和胸罩……船边上还有死者上衣没有烧完的一角——已经向姚浮生夫妇确认过，那确实是死者衣服上的一部分……”叶千帆介绍道。

“花季少女，让歹徒如此糟蹋，真是可惜了。”杨伟宸下意识地说道。

众人都瞟了他一眼，而叶千帆却狠狠瞪了他一眼。

杨伟宸一怔，很快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只得愧意一笑，道：“对……对不起……我胡说……胡说的……”

周建树跟着说道：“还有今天的早会上，你们不是还说，从死者的体内还提出了类似精*液的人体分泌物，是吗？”

“嗯。”叶千帆点点头。

“这么看来，死者在临死之前，十有八九遭受过性侵。”周建树断然道。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王灵实在看不明白这个现场，皱着眉头道。

“嗨，看不懂现场了吧？”杨伟宸得意地说，“小子，你看不明白多正常啊。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吧？别没事装得跟个人物似的，你能在破获小儿被杀案的时候找到几个线索，那不过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大侦探了？”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赵立果不悦，板着脸说。

尽管杨伟宸的姐夫是副局长，但也不敢动不动跟自己的顶头上司顶嘴，只得低头不语。

“嗯，小子，看来你在思考问题，很好。”梅鹤轩鼓励道，“大胆说出来，什么问题说不通？”

“对对对。”赵立果跟着鼓励道，“小王，发现什么不对的，只管说。”

“大家看，室内的陈设都井然有序，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王灵大胆表达自己的疑问，“如果说死者在死前曾经遭受过性侵的话，那为什么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呢？这恐怕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叶千帆急忙问。

“一种可能是，死者是被杀死之后，又被人脱下内裤和胸罩，遭人jian污，就是所谓‘jian*尸’；另一种就是……”

“就是什么？”叶千帆追问。

“就是死者和与她发生关系的人是男女朋友关系，死者和对方发生性关系是自愿的。”王灵推测道。

梅鹤轩和赵立果听着王灵的话，都微微点头，表示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而叶千帆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断然道：“绝对不会是第一种可能。”

她的话让众人一怔，王灵急忙问：“为什么？”

“哎呀！”杨伟宸惊叫道，“叶千帆，我可真是佩服死你们验尸的了，连这个都能验出来？从分泌物留在死者体内的深浅位置，就可以判断是死前或者死后做的，这经验都怎么得来的……”

“杨伟宸，你……”叶千帆被他这句话问得脸上火烧一般烫，被过脸去，泪水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