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没事。” 穆江抖着手给茶小楼包扎头部,手指不小心碰到她伤口,唬的他立刻去问。随即他又只好微微叹息一番,这林桥的医务室连个医务人员也没有,学生伤了,都是自行来医务室解决。 现在茶小楼伤成这样,他是打算先带茶小楼去医院的,但是六班还躺了那么一帮子混混,校长闻讯赶来,非要报警,还要告诉穆天风,让他们来处理,不允许他离开,也不允许茶小楼擅自离开。 毕竟现在好好站着没有晕的人是茶小楼,而不是那些躺倒在地上的混混。 120也打了,现在还没来。 110没打,穆江没让打。 穆天风的电话当然也不能打,现在全校的老师都聚集在高三部,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穆江只能先带着茶小楼来医务室简单的处理伤口。 茶小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自己拿着纱布去包扎左手。她左手这次伤的太重,左胳膊肿的已经抬不起来,左手手掌心全是玻璃划得口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 “啧……纱布也没了。” 穆江给茶小楼包扎完头部,在医务室翻了一圈没找到多余的纱布。茶小楼左脸被化了一道口子,还好这道口子不算太深,要不然真的是要毁容了。他已经用医用酒精消过毒,这会儿也不见医用纱布。 “你报警了吗?” 茶小楼透过医务室的窗户去看外面,雨还在淅淅淋淋的下,好像没个尽头。这时候应该上课了,也不知道这节课老师会说些什么内容。 她问着话,觉得脑袋越来越重,她晃了晃脑袋,不能在这个地方晕倒,否则会给穆江添麻烦。 “没有。” 穆江没找到医用纱布,只翻到一盒卡通创可贴,只好拿了个创可贴去贴茶小楼那道伤口。 茶小楼身上也有伤,但现在穆江也不好帮茶小楼处理,只能坐下来。 “报警吧,没事的。应该报警的。” 茶小楼还去看外面下着的雨,目光平静如水。但是眼皮快要抬不起来,眼前的景色越发的模糊。 穆江去看茶小楼,她从走廊那里开始,话就一直很少,她太安静了。他没有去问茶小楼为什么会有一堆混混来找她麻烦,也没有去问茶小楼,为什么你那么厉害,还那么狠。 他只在六班的一些学生口里知道,这群混混浩浩荡荡的冲进来,直接关上了门。想要在教室里凌辱茶小楼。如果不是茶小楼会武功,那么现在的茶小楼只怕…… 穆江有些狂躁,茶小楼虽然很安静,但她的双眼有时候会很无神,即便她没说疼,但她脑袋上的伤太厉害了。有时候,她会痛的直接锁紧肩膀微微的发抖,虽然她拼命的克制住,但一定疼的非常厉害。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穆江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猛然站起身,说。 “算了,不等了,我送你去医院。你这伤拖下去万一留下什么病根我怎么给业业交代,什么玩意都是!明天我就把这群畜生都给开除了!小楼,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穆江站起身,去门口打了个电话。回来时,拿了外套给茶小楼披上。 “穆江……还是等等吧,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被开除。我下手的时候留了分寸,不会把他们弄死。等120来了,我跟着车一起去医院。” 茶小楼什么都不怕,但是刚才她在走廊的时候,校长闻讯赶过来,看到地上躺着那么多人,直接吓得瘫在地上,也不问前因后果,直接说要把她给开除。 林桥虽然是不良高中,但,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恶劣的事情。 虽然穆江有和校长说过,这件事的起因并不是茶小楼,但是校长还是不敢随便放茶小楼走。因为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有很多看上去跟死了一样。还有那血流的太过可怕,血掺着地面上的水,漫的到处都是血红。 校长不敢放茶小楼走,他怕这些人会有人死掉。 “开除?谁敢开除你我废了他!” 穆江去看茶小楼,茶小楼的眉头拧了起来。 “你放心我答应过业业,怎么样都不会让你被开除。要开除也是那帮人。我已经打电话给几个朋友处理了,待会儿他们开车过来,把那群混子给带医院去。” 穆江撑了把伞,带着茶小楼往停车场那边走。 茶小楼让穆江报警,穆江终究还是没有报警,这件事报警了,会闹得很大,到时候有可能弄得整个市里的各个高中都知道。虽然错不在茶小楼,但对方人伤的太重,非伤即残。如若再被人不小心报道出去,对茶小楼影响不好。 穆江打了电话,托几个比较信得过的朋友开车把那一帮混混送到医院去。 茶小楼虽然下手招招狠毒,但不至于会有人死掉。他刚才去里面看了下,这些人一眼瞧上去伤的十分吓人,但是大残倒是没有,不过病根多少会留下一些,大部分都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 这些人穿着职高的校服,穆江打了电话给朋友,让朋友等下过来的时候帮他把所有人员都记录下来,然后将资料发给职高的校长,等着明天他过去私下里和职高的校长好好商量商量后续事情该怎么解决。 虽然他知道这里面大部分的人都是武校的,但里面有几个是职高的学生,总不能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他们。 这群人太过欺负人,直接欺负到了头上,林桥的校长软弱,他可是副校长,怎么着都不能这么善罢甘休,总要为茶小楼讨个公道。 他其实也想报警,报警对茶小楼来说其实是有利的一面。 但是…… 报警了这事一定会被穆天风知道,本来穆天风就对茶小楼有意见,这会儿要是知道茶小楼弄了这么一出,肯定会联合林桥的校长把她开除。 即便这事不是茶小楼的错,但穆天风那人穆江太了解了。 刚正不阿的都扭曲了,永远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一旦断定一件事情是某样的,就绝对不愿意去改变。 “这件事……你别告诉穆业。” 茶小楼咬了咬嘴唇,这件事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姜北、茶二还有爷爷,她都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已经告诉了……” 穆江眨了眨眼,略显得有些无辜。刚才他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已经顺便给穆业打了电话。 “……” 茶小楼听到这话,低下了头。 外面的雨看样子要下很久,校园内已经没有人影,因为这场雨,打的树叶纷纷往下掉,这么一会儿雨的功夫,校园内已经落了一层的树叶。 “你是不是怕业业担心你?” 穆江见茶小楼低下头,嘴角扯了扯,笑得有些艰难。 只是这笑还没彻底绽放,便凝滞了。 前面,穆江的车前站着个穿一身西装的男人。男人手里举着把黑色的伞,目光冰冷的正往这边看。 “爸?” 穆江顿住脚,茶小楼也抬起了头。 穆天风的车就停在穆江的车旁边,穆天风没去看穆江,只是直接看向了茶小楼。 很显然,林桥的校长已经把这件事告诉给了穆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