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还真有这事,市立医院的一个值夜班的值班医生,几天都没有去上班,但这医生似乎没有亲戚朋友,除了同事,没有人关心他出现与否。本来医院也没当回事,所以咱们的人调查到门上的时候,他们还说一切正常。结果几天以后,一直联系不到那个医生,一问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甚至不知道那个医生住在什么地方,除了一个手机号码,再也没有其他更多的联系方式了。手机打不通,人也不来上班,医院联想到之前我们去调查,就觉得也许是出事了,就报了失踪。” “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姓杨,好像叫杨桐还是什么的,反正很普通的一个名字。” “杨桐?”端木瑾想起二姑娘叙述中的那个杨桐,难道,是二姑娘的老师?但二姑娘的老师不是在一个月夜下被红粉骷髅把头都扯下来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云海市市立医院当医生呢? “这个杨医生,进入医院多久了,医院有记录吧?” 张国强点点头:“有一份个人档案,我们已经拿回局子里了,很普通的一份个人履历,但是在市立医院之前,写的是一些乡村的医院,位置都比较偏远,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市立医院是不可能接纳的,医学院的高材生都削尖了脑袋向市立医院里面挤呢,怎么可能要一个乡村医院的医生?” “院方对此是怎么说的?” “这就是奇怪之处吗!”张国强一拍大腿,皱着眉头说:“院方领导招了这样一个人,竟然说不明白当时面试的情况,不过院方领导可能一天面试的人太多了,记不清楚也说得过去。但问题是,院方领导自己看了这杨桐的简历也吃了一惊,说院方招聘人士是不会让这种简历递到他们桌子上的,从硬件上看,就是不合适,是第一轮就要被筛下去的。可就是这样一份平淡无奇的简历竟然到了院方领导的桌子上,还顺利通过了,所有人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果真是那个杨桐吗?”端木瑾思衬,如果是普通人,按照这个履历,想要进市立医院,除非有很硬的后台背景,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有很硬的后台背景不就早早地进市立医院了,还用去什么乡村医院锻炼吗?所以杨桐,根本就是利用了一些神秘的力量才进入市立医院的吗? 端木瑾想起红姨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以邪术长生不老的人不仅有一种续命的邪术,还需要人的鲜血涂抹全身,甚至吃人的血rou和五脏六腑,所以这个杨桐才会到医院里呆着吗,就是为了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取得鲜血,甚至……rou皮脏腑?端木瑾想起医院有停尸间,背脊上猛然爬上一层寒气。 白露死的时候是因为被当做了邪教的祭品,邪教那些人取白露的鲜血涂抹全身,啃噬白露的身体,难道说杨桐就是当初那个邪教的组织者,也是现在这个邪教的组织者?只是红粉骷髅不是跟杨桐站在对立面吗,就算白露也应该是跟杨桐站在对立面的,怎么白露复活了也要跟邪教里的人一样要用人的鲜血涂抹身体呢? 白露到底是哪一方的?这事,是不是应该回去问问夜幽昙?端木瑾想起自己走的时候夜幽昙还在昏迷呢,不过那鬼头蛇对于一般人来说虽然是致使阴气入体,会一命呜呼的恐怖东西,但对于夜幽昙来说,完全没有性命之忧。 端木瑾陷入沉思,张国强叫了他好几句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张国强拍了他肩膀一下说:“端木,你小子在想什么呢?杨桐这人怎么了,还不赶快跟你老哥哥我说道说道。” 张国强之前一直以“叔”自居,最近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老哥哥”了,大概觉得做端木瑾的大哥显得更年轻勇猛一些。 “啊,那个,”端木瑾的思路猛然被打断,“我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个杨桐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还需要调查调查,张队你放心,一旦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还差不多。”张国强看都被依次抬了出来,证物课该收集的也收集完了,就打算收队回局子里,但这个报告要怎么写还真是头疼,这可是这么多的人命啊,而且端木瑾也说了,这一群人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有钱人真是被钱给烧得,竟然还参加什么邪教,也不想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是那么好到手的吗?这不,连命都配上去了。 “这附近,有没有林弯弯的尸体?”端木瑾问到。 张国强问了问下面的人,都说就最开始发现的那些尸体,再也没有别的了。这时候警犬也被带来了,张国强让警务人员带领警犬嗅一下从死人手里找到的那片衣服,怪事发生了。本来雄赳赳气昂昂,有半人多高,皮毛油光发亮、外形威武不凡的警犬3号竟然在闻到那片布料之后呜咽出声,甚至两个前腿跪倒在地,狗头都要塞到前腿里面了,尾巴也夹得紧紧的,呜呜咽咽得看上去非常可怜。 “怎么地,没吃饱?”张国强围着警犬转了一圈,警犬驯养员就有些尴尬了:“这怎么了?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可能,可能这布料上有什么东西的气味吧,所以大黑……” 端木瑾上前一步将证物袋拿走,那警犬的样子才好了一些,一双眼睛警惕地看向端木瑾手中的袋子,似乎还是不怎么敢动弹。 “端木啊——”张国强觉出不对来,将端木瑾拉到一边避免他们之间的谈话被警员听去,“不都说动物的鼻子感觉都很灵,尤其这警犬的鼻子,更灵,你说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端木瑾点点头说:“也许,你这个案子就只剩下捉捕凶手了。” “你的意思是……” “我想象不出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是怎么从这里逃走的,上面这些本来就是杀人凶手,刚刚杀了人,穷凶极恶,并不会在乎杀几个人的,能够同时让这几个男人都恐惧逃跑的东西,林弯弯是怎么逃出去的?除非,林弯弯就是那个凶手。” “可她一个浑身没几两rou的女人,怎么就……” “能够让警犬害怕的东西,会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吗?”端木瑾悠悠地说,那口气,不知道怎么了,让张国强有点头皮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