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顾南甩了下手，虽然刚才那女人割破的伤口还在疼痛，却再也不敢接触。

“蜘蛛的毒液。”说着，俯身接着门口光亮，看向顾南伤口，“有些感染。”

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子，“这什么？”顾南转着药瓶，念道，“甘草片？”

“不是。”边说着，边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纱布，沾了药水，包裹住顾南脖上伤口。

虽然有些疼，但比刚才好了许多，顾南拿着那瓶子，晃了晃，“这到底是什么？”

“一些解毒的药剂。”他停下手中事儿，看向顾南，面具挡住大半截脸颊，看不清楚，“尽快离开，不要停留。”

“等等。”见他要走，顾南一把拽住衣服。

眼前还有些晕眩，但好歹扶着楼梯栏杆能够起身，“你小子。”顾南喘着气笑出声，“看你还往哪儿躲。”

见他不出声，顾南接着说，“刚才在外面，拽住我和陆正彦的，就是你吧。不想我们出头惹事端。”

叹了口气，他回过身，掰开顾南拽着他衣服的手，“你们不应该进来。”

“为什么失踪。”顾南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整整三年，躲着不出现，想干什么？”

“顾南……”试图挣脱，却发现顾南的力气比之前大了不少，记得刚才那女人说的话，他的身上确实有种不寻常的气息，“你带了什么在身边。”

“不要转移话题。”扯着他的力气渐增，“当初带走你的是什么人？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你到底在为什么人卖命？”

知道自己一连串的问话，根本得不到答案，他只是不能松手。

大楼突然发出阵阵轰鸣，顾南疑惑的看向四周，隐约觉得，舞会结束的时间到了。

“你们快点离开。”没有机会解释，只是拽着顾南想向外冲。

顾南扭头看到角落的许愿瓶，又看了眼依旧没有动静的地下，灰烟还没回来。

“怎么了？”他扭头顺着顾南目光看向那个不寻常的瓶子，那里面的气体，很古怪，“那是什么？”

“重要的东西。”顾南说着，跑上前抓住瓶子，又看了眼漆黑一片的下行石阶，打开瓶盖，小声说了句，“找它回来。”

剩余的气体腾飞，嗖的一声不见踪影。

轰鸣声愈响，顾南被拽住胳膊，拖了出去。

果不其然，大厅中的人，有条不紊的向外走去，舞会结束，他们必须离开。

看到焦急等待的陆正彦，顾南正要拉住身后人，但手臂挥了个空，他扭头看去，身后什么都没有。

这小子，又让他跑了。

“你到哪儿去了！”看到他的陆正彦冲了上来，一把拽住，“简直要把我逼疯了！”

顾南“嘘”了一声，“冷静点，出去说。”

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陆正彦只得压下满腔怒火，跟他一起随着人群离开。

再次看到熟悉的街道，身后的楼宇也渐渐消失，顾南松了口气，这一趟虽然算不上有多少收获，但还好，他们全身而退。

只是……晃了晃还空荡的瓶子，不知道它是否也出来了。

“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坐回车上，陆正彦最先锁了门，看着顾南，一副说不清楚今天谁都甭想走了。

“是我不对。”认错是当然的，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返回，“我发现了一条地道，通完蜃气楼底端，只是未等查探，就被人伤了。”

说起这，陆正彦猛然发现，顾南的脖颈上，可还缠着绷带呢，“怎么样？要不去医院？”

“没事儿。”顾南摇摇手中瓶子，“吃点这个就好了。”

“甘草片？”陆正彦翻了个白眼，“这东西能治你的伤？”

“没，只是正巧用了这么个瓶子装。”从里面倒出两颗看着也很像甘草片的药片，抛入口中，一仰头咽了下去，低声念叨一句，“味道也好像。”

“这东西，哪儿来的？”陆正彦不是傻子，看着那药和绷带，就不像是顾南自己弄的，“见到熟人了？”

顾南笑了笑，转移话题，“在里面你查到什么没？”

“那些人都很正常，人类是人类，鬼怪就是鬼怪，他们举办这么个聚会，为的就是寻找彼此利益，达到双赢。”陆正彦在人群堆呆的时间长，听到一些，还同几人攀谈过。

“对于这些进入的人类来说，到这儿是一次机会，如果寻找到能够合作的鬼怪，下半辈子就不用说了。”见顾南发呆，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

“我在想，人类给予鬼怪一些东西，而鬼怪回赠人类的愿望。”他皱了皱眉，“你难道不觉得有些熟悉？同之前‘毋语法则’纸符事件很像吗？”

毋语法则出售纸符，得到的人利用这纸符召唤出属于自己的鬼怪，肆意报复捉弄甚至杀害对自己有害的人。

而这次，在里面舞会觉得的人，如果他们遇到障碍时，会怎么做？恐怕不会按照什么社会法则，公平竞争。

他们会出现在这儿，就不是一个甘心屈从公平的人，拥有一个签订了契约的怪物，这样的障碍，除掉不就好了？

陆正彦忍不住从车上摸了根烟，点着，深吸一口，“顾南啊，你说这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从他手中夺了根，也点着，“现实就是如此，就算不是蜃气楼，这些人也会找到其他方式投机取巧。”

“所以。”陆正彦清了清嗓子，“你说那些失踪的人到底在不在那里面？”

“有关系，但不一定是直接关系。”让他在意的那条下行的道路，尽头究竟是什么？

还有，蜃气楼的主人并未露面。

他举办了这样的聚会，却没有出现，不合常理。

“这些都别想了。”陆正彦拿出手机，正要说时间不早了，但一低头，咦了一声，“怎么回事儿？”

顾南扭头看去，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正是晚上八点零五分。

难道他们在里面仅仅待了五分钟？

顾南心中暗道，这座楼宇，不同寻常，里面的怪物恐怕也不是每一个都遵纪守法，最起码他遇见的那个就不是。

有人在里面寻找合作，而有人……恐怕寻找的，是如何饱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