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早上铃声醒来，顾南按下闹钟，伸了个懒腰，这一夜倒算安稳。 洗漱完毕，收拾妥当，才打开大门，额上几道黑线。 方才那句话算是说早了。 坐在门口，靠在墙壁上，打着瞌睡的正是陆正彦，而他出现，想必没有好事儿。 俯身蹲在地上，戳了几下，“陆队，你要是瞌睡，进来睡会儿？” 陆正彦猛然惊醒，揉着眼睛，看向面前顾南，顺带着瞧见跟在他身后，飘出来看热闹的灰烟，愣了愣，又揉了下眼睛，再看，什么也没有，这才坐直，“我……很好。” “但是……”上下眼皮儿都要连成一条缝了，这叫还好？ “没事儿，没事儿。”陆正彦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 “几点来的，怎么不敲门？” “难得有休息机会，不想打扰了你。”陆正彦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要去学校了？我送你？” “你这样子能开车？” “小瞧我？”陆正彦从兜里掏出一罐咖啡，打开喝了一大口，“早备好了，走吧。” 才上车，陆正彦就直奔主题，“今天凌晨四点，又发现一人。” “剩下还有多少人？” 他粗劣算了算，“十人。” “最近是否有增加的？” “还没有消息，但也不排除。” “关于蜃气楼，目前知道的消息还太少。”顾南将之前从灰烟和管傲处得来的讯息一一告知陆正彦，“如果想要探究，还是要抓到一个准备前往蜃气楼的人。” “邀请函已经在排查出，今天早上的消息，目前网站已经发出五张邀请函。”前面红灯，陆正彦停了下来，“只是这五人身份难以确定。” “邀请函发出，就说明，时间已经很近了。” 陆正彦点点头，“我会抓紧时间，有消息及时联系。” 车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顾南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身子一顿，回头问了句，“其实，这些事儿我未必帮得上忙，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陆正彦一愣，没料到他有此一问，不好意思的尴尬笑笑，“其实……其实……”他向来嘴笨，编不出瞎话，“顾南，我只是觉得也许这些奇怪的事儿对寻找……庄寒有用……” 顾南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只听他回了句，“那倒也是，路上小心。”车门关上，人已离去。 陆正彦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发动车子，离开了。 去往警局的路虽不远，但他实在困得可以，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停下车，只想着眯一会儿。 哪知才闭上眼，悠悠然进入梦乡，叮铃铃的电话声就惊得他蹦起，撞上车顶。 歪着嘴捂起头，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接通，“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他焦躁的语气吓到，半晌没有说话，眼瞧着陆正彦就要急了，那人终于出了声，“是……陆警官？” “你是谁？” “啊，那个……那个……我是今天早上见到……”那人话没说完，但陆正彦算是听明白了，“王二啊。” “对对对，您还记得。”没让他说出亲眼见到的那玩意儿，安心多了。 “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从警局出来时候，听你们有人提到什么……蜃气楼？”他有些不确定，问着陆正彦。 “蜃气楼这个事情吧，也就是一些都市传闻，别放心上，咱们都是唯物主义，迷信可要不得。”以为这人是听了什么传说的，陆正彦急忙否认。 “不，陆警官……”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其实……也不怎么信，可……”他在迟疑，说还是不说，这绝对是个问题。 “王二啊。”听出他话语不对，“你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我。” “警官，那个蜃气楼不是传说。”王二咬了牙脱口而出，“您要救我的命啊！” 另一边，顾南今天到的挺早，平日里都要挤公交，今天蹭了陆正彦的车，时间自然富裕。 办公楼中很是安静，只可见零星几位老师，大部分都还在路上。 漫步走上五楼，算着今天早上就有两节课，教案有些地方需要修改，刚好时间充裕，抓紧改动。 可走上五层，看到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人，咦了一声，“管老师？您……有事儿？” “顾老师来了，我路上顺，就来早了。”管傲今天的确来的早，只是并非因为路上顺，而是一夜未眠。 见他站在自己门前，顾南打量一番，“管老师是没带钥匙？” “啊，对对对，是这样的。” 并没有揭穿他的谎言，顾南打开房门，冲他道，“那管老师进来等会吧，时间还早，在外面站着也怪冷。” “谢谢了。”管傲没有拒绝，随着他进了办公室。 看着比昨日瞧着整洁许多，不觉出声问道，“顾老师收拾办公室了？” “太乱，简单整理了一下。”说着，给管傲倒了水，“管老师早上有课吗？” “啊，有有。”见他眼神飘忽，似乎欲言又止。 “管老师。”顾南开口问道，“您……是不是有事儿想要给我说？” 管傲犹豫的看了他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顾老师，那个……” “有什么，您就说吧。” “是这样的。”管傲清了下嗓子，准备从头说起，“昨天您不是问了我关于蜃气楼的事儿。” 顾南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瞒你，昨天你问过此事后，我觉得奇怪，就在网上查了一番，结果发现了一些神乎其神的说法。”管傲抬眼看向顾南，“这些恐怕就是您问我的真正原因吧。” 没等顾南开口，他继续说道，“我也是最近才到咱们学校，但也听说了一些事，知道你有朋友在警局，如果关于蜃气楼的事当真是无稽之谈，恐怕你也不会找我询问。” “管老师……” “你听我说完。”管傲抬手打断他的话，“我不是来质问你这些，没有意义的。我来是想说，在看完关于蜃气楼的种种传闻后，做了一件令自己十分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