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巫龙看着面前这个不知为何突然反目的陆正彦。

陆正彦并不信他，庄寒昏迷，顾南处境绝不可能担上“没事儿”这几个字，作为顾南朋友的巫龙，不可能不知道，他过于淡定，这不寻常。“顾南到底在哪儿！”

巫龙也是怒了，推了把逼近至自己身前的陆正彦，“你什么意思！顾南怎么了？”

“你们两个吵什么！”听到屋外声音，探出脑袋的仲实瞪了二人一眼，“都好好说话。”

若不是仲实及时打住，陆正彦下一刻恐怕就要拳脚齐上了。

“说吧，顾南是怎么了？”巫龙也是按捺住心性，出声问着。

虽语气不和善，但好歹是平静下来，他开口说道，“顾南同还在昏迷的庄寒都不见踪迹。”

“不见踪迹？”巫龙一愣，“什么意思？失踪了？”

陆正彦点点头，“就在方才。”

巫龙略微思量，眼珠闪烁不停，“我先走了。”

“去哪儿？”陆正彦抬手挡住，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此人。

“回家，怎么回家的事儿警察还管？”巫龙斜眼看向他，二人已是僵持。

一旁的仲实叹了口气，低头摆弄方才捡起的纸符，咦了一声，“陆正彦，你过来看看。”

听到他有所发现，陆正彦没有耽搁，抬手指了指巫龙，道了句，“我会盯着你。”

巫龙冷哼一声，满脸不屑，自顾自离开了。

“怎么，有发现？”

“这个纸符同之前不太一样。”仲实用镊子夹住那纸符，晃了晃，“纸张质感不同，形状也有一点奇怪。”

陆正彦盯着瞧了半天，倒没看出什么，又不好意思发问，目光在纸符和仲实身上来回移动。

仲实叹了口气，从随身包中取出一个透明袋子，袋中装着的是之前发现的纸人。

二者对比，终于看出不同。

最新的纸人胳膊和双腿都是一长一短，而之前从未见过这样。

“这说明什么？”陆正彦有些不解，“毕竟纸人，保不齐是裁剪的时候，剪坏了。”

仲实摇摇头，“不可能，之前的几张发现地点不同，但都一模一样，就连毫米差异也未曾见，这个……”他晃了晃镊子上的纸人，“绝对不是差错。”

“好吧，先弄回去。”陆正彦一个头两个大，“局里的怎么还不来，这都什么办事效率！”

“再等等，应该快了。”话音刚落，陆正彦的手机响了起来。

才一接通，电话对面张东的声音传来，“老大，你在哪儿？”

“你小子找死啊，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见个人过来。”陆正彦怒气冲天，不等他说话，就一顿臭骂。

张东委屈说道，“老大，我们真是人手不够啊。”

“大晚上的，怎么还人手不够了？是不是一个个都窝在被窝，不给我起来！”

“不是啊，老大，你不知道，你那儿不是第一个。”提起来，张东心有余悸，“从晚上九点左右开始，局里就不停接到电话，我们简直都要疯了！”

“什么！”陆正彦满脸震惊，看了眼仲实，“你们等等，我现在回去。”

挂断电话，陆正彦冲仲实道了句“出事了。”，便急匆匆离开，留下他暂时盯着这儿。

仲实站在窗前，从陆正彦离开后，不绝于耳的警车声，似乎都在预示着事态已经超出他们预期。

——湘西区公安局——

“怎么回事儿！”陆正彦冲进警局，见到焦急等候在大厅的张东，一把拽住，冲着眼前混乱场景，怒吼着，“这都怎么了。”

“老大，您别揪着我，让我慢慢说。”生怕被自己爆裂脾性的老大误伤，张东急忙退开几步。

“这本来安安静静，可从九点半左右，就开始陆陆续续接到报警，有人离奇死亡。”正说着，有一人被送了进来，拉去了验尸房，陆正彦撇了一眼，“先找个人去我那儿，换仲法医回来。”

张东应了声，急忙揪住一名警员，吩咐清楚，又回来继续，“而且，这每个人身边可都出现了纸符，上次死亡五人，事情还算好办，如如今，这……”

正说着，夏石跑了过来，“老大，外面有记者来了，怎么办？”

陆正彦拍了他一把，“还能怎么办，先劝回去，然后赶紧的给上面汇报。”

“老大，你这是要去哪儿？”见陆正彦准备离开，张东急忙拽住，“现在这么乱，你可不能走。”

“我就是去解决事情的。”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待在原地的两人同时抓了抓头发，“这……老大是几个意思？”

“管他呢，先给上面汇报去！”冲夏石说完，自己蹭的跑了。

夏石反应过来，念叨一句，“哎，怎么都这样啊。”

从警局出来，暂时远离这一切混乱，陆正彦坐在车中，他如今要务就是斩断这一切根源。

关于那个什么网站。

顾南的失踪，同他们脱不了干系，而巫龙，从觉得他不对的那刻，就不打算放过。

掏出手机，点击几下，屏幕上出现一副地图，地图中心的红点在缓慢移动。

同巫龙的肢体冲突为的不是打一架，而是寻找机会让他将那个微型追踪器放入巫龙身上。

而这东西是他从局里带出的，可比仲实那个高明多了。

地图上显示，巫龙此时前往的……

他放大地图，不觉一愣。

是……城南？

南郊那地儿一般人可不会前往。

没有多想，发动汽车，直奔南郊而去，无论有什么疑问，在找到巫龙的时候，想必也会水落石出。

此时，在高康遇害的房间中，仲实依旧站在窗前，天冷了，但夜从未冷过，总是如此热闹。

“进来的时候，是不是要敲个门？”虽未转头，他的话语却比目光更加凛厉。

门口站在的人浑身是血，看起来很是虚弱，“你交代的，我办到了。”

“可惜……有些晚了啊。”仲实转过身，望向那人，“今天一早，老太太的尸身就已经被发现了。”

“你！”那人怒气冲天，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你答应我的，答应过我的！”

“可你还是晚了……”淡漠的话语，如此冷静，仲实拍拍揪着他衣领人的手，“付局，契约一旦立下可是要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