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座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都市传说,有些人信以为真,有些人不屑一顾。 信以为真的那些人不断寻找机会,从点滴蛛丝马迹,试图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有迹可循。 而不屑一顾的人……他们,只是一直……不屑一顾罢了。 “所以,我说,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男孩言语笃定,看向身旁一路不语的友人,“喂,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啊。” 被叫到的男孩恩了一声,笑笑,“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个钱昊远,爷我的话都敢不听?”说着,抬腿就要踹。 钱昊远哈哈大笑着,躲闪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说吧,你不是接触过那玩意吗?”男孩神秘起来,压低声音,“拿出来,怎么瞧瞧。” “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男孩瞪大眼睛,“你可别是不想给我看,骗我呢。” 钱昊远真诚的看向他,“我说真的,那个真不见了。” “哎,那你隔壁那个高年级的,是不是还有?”这么奇特的东西,他说什么也要瞧个清楚。 “这个啊……”知道他说的是隔壁单元的王风,只是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可不想再去要什么纸符。 “你不够义气啊。”见他犹豫,男孩念叨起来,“我从来什么事儿都不落下你,你倒好,就一张破纸,看一下都不成。” 似乎是经历了不小的心里斗争,钱昊远将身后书包甩到前面,警惕的看看四周,“好吧,只能你看,小心点。” 男孩两眼冒光,“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藏了一个。” 眼瞧着他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打开,翻了几页,停了下来,凑到男孩面前,“就是这个,没什么特别的。” 看着被夹在本子里的人形纸符,男孩东瞧瞧西看看,有些泄气,“就这么个玩意儿啊。” 钱昊远点点头,“就是它。” 男孩抬手一把抓在手中,来回摆弄,“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小心点。”见他那般随意,钱昊远有些担心。 “怕什么,不是说这东西没用了嘛。”他也知道那个论坛,每天都要上去溜达几圈,一般信息都知道。 没瞧出个所以然,男孩想将纸符放回本子里,谁知换了个手,没注意,指尖被削薄的纸符划破,染了血。 “你没事儿吧!”钱昊远心中一惊,忙问向他。 男孩摇摇头,掏出纸巾擦了擦,“没事儿,意外。” 迟疑的又看了下伤口,没什么特别,虽然有些不安,但想着纸符都已失效,应该没事。 “回去吧,今天作业还真不少。”看到自家小区,钱昊远边说着边跑了起来。 “哎等等,晚上出来玩不?” 他摇摇头,“不了,这几天不太安生,还是乖乖在家。”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男孩见他离开,啧啧两声,看了眼自己指尖,念叨着,“别是被这传闻吓到了吧,真是胆儿小!” ——晚上九点—— 钱昊远将书包里的东西整个倒在床上,挨个翻找起来。钱母从门口经过,好奇问了句,“昊昊,在找什么?” 钱昊远冲她摇摇头,“没什么,妈你去睡吧。” 想着应该没什么,钱母就没再理会,回屋睡去了。 将床上所有书本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下午那个纸符,他明明记得,就在书包本子里夹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见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忍不住想起之前王风说过的话,符咒启动后,就会消失,再次出现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想起下午朋友的血不小心沾在纸符上,难道说…… 他身子控制不住颤抖起来,从头到脚袭来一阵寒气,忙打开电脑,按照记忆输入论坛地址。 才一进入,便已有几个帖子提问,是否有人在宣布符咒失效后尝试过。 其中有人回答,自己有两个,一个有效,而另一个确实失效,不知道原因。 钱昊远急忙翻出手机,拨通男孩电话。 几乎在拨打的瞬间,电话就被接通,男孩的声音充满恐惧,“钱昊远,你那到底是什么玩意,让他离我远点!快点!” “什么?你看到什么东西了?” “鬼!是鬼啊!”男孩看着在卧室门口徘徊的红衣女鬼,哀求道,“我求求你,符纸不是你的吗,想办法弄走它,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可我不知道啊!”钱昊远在论坛上搜寻者,“要不,报警?” “警察能管这个!你在开玩笑吧!”男孩大吼完,又冲着门口叫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你等等,我再……”话未说完,电话就被掐断了,钱昊远盯着手机,咬咬牙,还是拨通了陆正彦的电话。 此时,他同仲实还正坐在顾南空荡的屋中,沉默不语。 陌生号码在电话上显示,陆正彦愣了下,还是拿起接通,喂了一声。 “叔叔,叔叔!是我,钱锡政的儿子,求你救救我的同学!救救……我同学!” 听得出,这孩子很焦急,话语散乱,他听了半天才明白,是之前藏了一张符咒,同学要看,不小心割破了手指,“他住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放下电话,陆正彦拉了把仲实,“再陪我去个地方。” 仲实忍不住推脱,“我都听见了,你这是去抓鬼啊,我恐怕……” 陆正彦神情凝重,“事情不会那么轻松,等我们过去,很可能……已经。” 他是没有把握,按照电话中所言,钱昊远同学已经看见了鬼怪,他们赶去,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仲实叹了口气,如果能够救人自然最好,如果真来不及,那就是第一现场,总要看看的,“好吧,我们走。” 钱昊远说的地方距离陆正彦他们有十几公里,距离钱昊远家只有七公里,在放下电话后,他想起之前看过的一篇帖子,提到如果要解除符咒,要以符咒主人的鲜血浸染。 无论真假,总要尝试,他想了想,装了手机钱包,悄声摸出卧室,看了眼紧闭的主卧,想来母亲已经睡了。 看着熟悉的家,鼻头一酸,本来和睦的家庭走到今天这步,是自己过于任性了,什么符咒,什么鬼怪,今日都让他们烟消云散了去。 心中如此想着,抹了把眼泪,咬咬牙,打开防盗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