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龙他了解顾南,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一副想要拯救全人类的模样,但事实上,压根儿什么人都救不了。 “顾南,你冷静下来。”从沙发上起身,他已经受不住这人为了一罐啤酒撒泼的模样了,“去洗洗,早点睡吧。” 言下之意,这罐啤酒,反正就是不会给你。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是彻底喝不上了,顾南揉着头发,瘫坐在沙发中,叹了口气,看向天花板。 “巫龙,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突然的发问,让巫龙愣了下,没有回答。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十年前这样,十年后还是。”边说着,抬手砸了下脑袋,“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就这么蠢!” 看着眼前人说出这样话语,巫龙叹了口气,坐下拍着他肩膀,“不是你蠢,是敌人过于狠,顾南,你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重蹈覆辙的原因吗?” 顾南抬着有些迷茫的双眼,望着他,摇了摇头。 轻咳一声,巫龙别过头去,“你过于心软,又想事事周全,那是不可能的。” 顾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道,“一直以来,你的纵容,你的和蔼亲近,不断被人利用,成为伤害你或者庄寒的利器,此番的吕静和王雪最好的例子,所以……” 见身边人久未出声,他下意识转头看去,谁知本来满脸悔意,一副要死要活模样的人,竟然仰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巫龙尴尬的摸了下鼻子,难道他说的话就这么无聊,难道没有一点现实意义吗?他的人生感言,就这么不值一提。 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抬起手中半罐啤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罐打了个酒嗝,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下面草丛中忽隐忽现的光亮。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去外妙,万一绑架了自己要挟顾南,可就不好了。 转头看了眼屋中,顾南的房子被庄寒霸占了,沙发又被顾南占掉,自己要找个地方凑合一下,似乎好有点难度。 坐在餐厅椅上,靠着椅背,他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要去哪儿找个被子,好歹也秋天了,就这么在客厅躺一夜,还不得感冒,只是……他好像也有点困了,眼皮子都在打架。 算了,就这样吧,明天一早再说了。 清晨的鸟鸣将顾南从睡梦中吵醒,他揉着酸疼的脖颈,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太阳xue不间断的抽痛,看着一茶几的啤酒罐,隐约有些记忆,却不清晰。 活动着脖子,在屋中转悠一圈,瞧见趴在餐桌上,睡得挺香的巫龙,想了想,没有打搅。 悄声走到卧室,打开房门,床铺上的人依旧沉睡,但脸色较之前好了一些。 他走进屋,坐在床上,整了下被子,看着戴在他脖上的八卦。神情一沉,陷入回忆,没过多久,起身向客厅走去。 “起来了!”踹了脚睡得正熟的巫龙,“回去睡。” 巫龙被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桌上蹦起,指着顾南,直骂没良心,“好歹也是舍命陪君子,喝到大半夜,就这么没人性!” “少给我贫。”顾南瞥了他一眼,“蹭喝蹭住还有理了?” “天道不公,我也是命背。”又是一顿哀叹,巫龙见他整装完毕,准备出门,“你这是要去……学校?” “不然呢?”白了他一眼,“喝西北风吗?” 想了想似乎是这样,点点头,既然如此,也就不啰嗦了,起身伸了个懒腰,也准备离开。 “有没有别的需要帮忙?” 顾南看了他一眼,“关于那个网站和他背后的Creator,还需要你查查。” 巫龙点点头,“我明白,不会松懈。” 二人在楼下分别,那些鬼怪似乎在白天会安生许多,顾南看了眼草丛,什么也没发现,而仰头四处张望时,却发现楼顶站着的神兽。 想来一夜安宁,同它脱不开关系。 去了学校,没几分钟就被校长提溜到办公室,也是猜到,昨天走的焦急,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算是无故旷工,若是扣钱处分什么的也是应该。 可钱校似乎并不是因为此事。 一进办公室,他就让关上房门,随后请顾南坐下,神神秘秘的说道,“有件事儿想跟你谈谈。” “什么?”见他神情古怪,顾南疑惑问道。 “上次你说的那个纸符,有没有消除咒语的可能?” 听此一问,顾南仔细观察期面前这年过半百之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透漏着恐惧和不安。 “钱校,你……”顾南试探问道,“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唉,这事儿怎么说呢。”钱锡政满脸尴尬,不知从何说起,踟蹰半晌,才缓缓道来。 之前,顾南提及“毋语法则”和纸符后,他也算是上心,专门给班主任开了会,说明要害,让大家下面都注意点。 但未想事情却先一步找上了自己,钱锡政有个儿子,今年高二,平日里学习不上不下,如今马上高考,做家长的心里也是焦急,批评打骂在所难免。 也就是昨夜吧,回到家中,见儿子还没回来,正念叨着这混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疯,见到书桌一片狼藉,就说帮忙收拾收拾。 不收拾还好,一收拾就出事儿。 说着,钱锡政将那个夹在书里的纸人递了过去,“你看看,之前说的是不是这个。” 顾南接过,抬起来在阳光下看了看,还很干净,中心也没红点,说明那孩子并没有使用,“确实这是个纸符,但并没使用。” 钱锡政擦了擦额上汗水,念叨着,“那就好……就好。” “钱校,您为何……这么害怕?”关于纸符的事虽然同钱锡政说过一次,但未言细节,寻常人见到只会好奇而不会恐惧,可他的模样就好像……曾经亲眼所见一般。 钱锡政啊了一声,手下一抖,险些让抬到半空的杯子砸下,心虚的看了眼顾南,掩饰尴尬的笑了笑,“不过问问,倒也没什么。” “钱校。”顾南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您还是告诉我实话吧。” “这……”钱锡政犹豫一会儿,叹了口气,出声道,“其实吧,这孩子并不是我亲生,我同孩子的母亲都是二婚,孩子是他mama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