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酒歌接过金大川递来的笔,在落款处敲了敲。 “才关三天?”时间貌似有些短啊,她这会儿要是出去了,不得直接落入鹿城的魔爪中么……现在她还没有想出对付鹿城的办法,被他抓住了那还得 了? 犹犹豫豫的不肯签字认罪。 金大川还以为她嫌三天太久,又谄媚地替她捏了捏肩膀,“说是三天,哪能真的关你三天呢?你家鹿总一打招呼,我们不得提前把您放回去么?” 乔酒歌的脸一垮下来。“啊?还能提前?” 这怎么能行! 她是来避难的,警局里的正气能完全盖住她身上的气味不被鹿城发现,当然是关得越久越好了。 “那什么,金大川!”乔酒歌对着他招了招手,“我要是不签能怎样?” “呵呵呵……那您可别怪我事先没跟你打过招呼了啊,我们审犯人的时候,开头总会说这么一句话,不要敬酒不吃罚酒……” 他还先威胁上了乔酒歌,话语里有点逼供的意味,但他哪敢真的逼供呢,吓吓她而已。 乔酒歌也坐不住了,直接把金大川拉到了眼前,“大川啊,我问问你,你们这边,袭警的话,能判几天?” 金大川这会儿还不知道乔酒歌的真正目的,一本正经地为自己正了正衣领。 “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妨害公务罪。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乔酒歌摸了摸下巴,“三年……太久了,不需要这么久,我这么问你吧,我想在你这里的牢房里住半个月,揍几拳合适?” 有杀气! 金大川第一时间退到了门边上,神色紧张地看着乔酒歌。 “你……你想干什么……” 乔酒歌摩拳擦掌地朝着金大川凑了过去,“也没什么,我就是想体验一把,袭警是什么样的感觉……” 反正凑合着打呗,别说是三年以下了,就算是三年以上也不怕,这种事情只要找季海,分分钟无罪是释放,他那张嘴,能把死人都说活。 金大川怎么可能站在原地被她打?可要说还手的话,他也没有这份胆量啊,没办法先开溜吧。 “尼玛,门怎么打不开了?”金大川满脸惊恐地拉着纹丝不动的门把手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乔酒歌已经摩拳擦掌地跟上来了。 “啊啊啊……”审讯室里不断传来金大川的哀嚎声。 门为什么打不开? 那时因为没人敢开! 季海和鹿野并排站在审讯室的门前,一众的值班小警察都满含热泪地捧着鹿野送来的宵夜吃得认真。 季海满脸严肃地咳嗽了一声,“鹿总体谅你们值班太辛苦,特地带了宵夜来慰问你们,吃!吃!别客气啊……” 这时候还有个别不懂事的小警察捧着饭盒问:“可是……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金大川叫得这么惨?” 一旁经验比较老道的警察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别说话,吃你的就是了。”举起筷子对着季海遥遥一指,“喏,那位戴眼镜的你看见了吧……你可千 万别得罪他,否则拍死只蚊子他都能给你捅到法院去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你……” 那小警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转而又问老警察:“那他边儿上的那位呢,看起来还是比较和善的。” “那位……”老警察埋头吃了几口,“那位你就更别想惹了,碰一碰都是找死的节奏……咱家bo见了他,都是要腆着脸倒贴的。” 正巧,说到bo,bo就来了。 那俩警察立马就不吱声了,埋头吃宵夜装死中…… 这么晚了,bo怎么会来?那时人家准备下班了,被金大川的哀嚎声吸引而来的! bo刚拐了个弯儿就见着审讯室门口站着的两尊门神。 “哟哟哟,鹿总您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看,来了也不跟我支会一声。”马屁精的本性一览无遗,刚刚还细着嗓子对鹿野说话,转脸就对着那两个正在 吃宵夜的警察吼道:“你们都在干什么,鹿总来了,没人通知我也就算了,连杯热茶都不给人家泡!” 那俩警察筷子一抖,立马放下餐盒出去泡茶了。 “泡茶就不用了。”季海见鹿野不说话,推了推眼镜先开了口。“今儿个我和鹿总只是来送牢饭的……” “牢……牢饭……”bo大人巴掌大的心脏顿时就狂跳了起来,“什么人还劳烦您亲自送饭啊,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大罪,您跟我说,我卖您个面子让 您把她保释出来还是可以的。” 鹿野半靠在审讯室的门上,这会儿慵懒地睁眼了。 “唔,保释就不用了,她还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呢。” bo头上冷汗直冒,这俩人究竟打的什么心思他又不知道,万一说错话得罪了他们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又探头心虚地问:“我可不可以问一下, 里头这位……犯的是什么罪?” 季海插嘴道:“你问的是之前犯的还是现在正在犯的?” 季海一说之前犯的罪,那bo大人就知道了!这审讯室里头关的还能有谁?鹿总的心头rou呗…… 他也心虚啊,之前为了向上面交差,逼迫金大川去把人家抓了来,毕竟破坏现场的罪总要有个人来承担的,他们这一警局的人都承担不起,思来想去 ,也就只有鹿总的乔小姐能承担了。 审讯室里,金大川的哀嚎声依旧不断传出来。 bo大人听得心里发毛,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了,可是金大川怎么说也是他手头上的人,想到这里,又弱弱地问了句:“里头这位……现在犯 的是什么罪?” 季海指了指那扇紧闭的审讯室的大门,“你听不到吗?袭警呗。” 季海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明人不说暗话,里头那位,想在你们警局住上半个月,人是打完了,罪你们看着定。” 听到里头金大川哀嚎的声音貌似变小了,季海转身,恭敬地打开了紧锁的门。 “不用等了,这会儿就进去吧,她保证会乖乖签字认罪的。”季海稍稍探了个脑袋进去,不一会儿,又静静地退了出来,一只手捂着眼睛满脸悲痛,又吩咐他:“别忘了,再叫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