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鹿野亲口承认就连隔壁老王家的那条西施犬都比她有气质后,乔酒歌总算是对自己的定位有了新的认识。 她就好比是一条迫切需要翻身的咸鱼,如果连一条狗都比不过,那她还有什么颜面说自己是女人? 乔酒歌揉了揉自己满头乱糟糟的头发,决定要恶补一下气质这种东西。 可是气质这玩意儿究竟怎么来?某人抓耳挠腮的,整个人顿时就烦躁了起来。 病房的门适时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个漂亮的小护士,五官秀气,头发干干净净地绾在脑后,举手投足完全吸引了乔酒歌的目光。 什么叫气质? 这就叫气质! 这个小护士明明没化妆,可是她就是能给人一种清水芙蓉的惊艳感。 “乔小姐,身体好些了没有?”那个漂亮的护士从一边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表格上认认真真地记录着。 乔酒歌觉得,要是自己这辈子是个男人,一定会无可自拔地爱上这样的女人。 她满脸堆笑地在床上蹦了蹦,“我的身体好着呢,随时随地都可以出院。” 对着那护士抛了一个媚眼,“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气质太好了……” 那护士听到乔酒歌这么夸奖自己,娇羞一笑,“我叫秦珍。” “秦……珍……”乔酒歌念着那护士的名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秦珍看到乔酒歌的表情不对劲,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急忙关切地上前询问。 “乔小姐,怎么了?” 乔酒歌随意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你还是换个名字比较好……” 秦珍把表格抱在胸前,满脸疑问。 “为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知道了她的名字之后劝她改名字呢,秦珍忽然很想听一听乔酒歌让她改名字的理由。 乔酒歌满脸为难,把纯白的被子卷了卷,自己像个大仙似的,坐在那团被子中间,犹豫道:“我说了……怕你生气……” 秦珍真诚地摆了摆手,“怎么会,乔小姐,你想说什么就说,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乔酒歌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我说出来,就是想让你放在心上的…… 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虚无地写了一遍秦珍的名字,一面解释道:“你看啊,首先是‘秦’字,上半部分拆开是‘三’和‘人’是吧。然后是这个‘珍’字,右半部分拆开,也是‘三’和‘人’……问题就出在这里。” 秦珍听得很认真,不禁跟着乔酒歌的思路点了点头。 “秦珍姑娘,冒昧地问一句,你结婚了没有?”乔酒歌忽然转变话题来了这么一句。 秦珍虽然被乔酒歌绕地云里雾里,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乔酒歌的问题。 “我还没结婚。” 乔酒歌像是忽然确定了什么似的,一手为掌,一手为拳,敲了敲。 “那就是了,秦珍姑娘,我在这里想要给你一个忠告……”她看向秦珍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了很多,顿了顿,继续道:“感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它需要两个人彼此认同才能结为夫妻,夫妻之间修成正果都不容易,这第三个人……还是不要出现为好……” 乔酒歌觉得,自己已经表达地很清楚了。秦珍的面相是不错,可是搭配着她的名字一看,啧啧,天生小三命。 秦珍注定是要成为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的,你看看,她的名字就已经把她的命运解释地很清楚了,三人三人,她永远是别人家庭里的第三人。 秦珍的脸色果然在一刹那变地很难看,她抱着的那份表格边缘几乎被她捏皱。 “抱歉,乔小姐,我忽然还有其他事……”像是被乔酒歌说中了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地就离开了。 乔酒歌叹了一口气,一般来说,她是不会管这种事的,可是谁让她现在这么无聊,所谓的住院观察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乔酒歌对着天花板唱了一下午的山歌,临近傍晚,终于也有了困意,闭上眼睛睡了。 鹿野看她睡得香,干脆也没有打扰她,总算是腾出时间回公司处理事务了。 半夜三点。 乔酒歌猛然从梦中睁开眼睛,神智清明。 其实她上一秒还在昏昏沉沉做梦,可是下一秒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清醒了起来,很多人应该都有过这种感觉,会忽然在半夜的某一个时刻睁开眼睛,没有一点困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一样…… 乔酒歌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睡饱了,毕竟她躺下的时候才是傍晚,算着时间,她这一觉睡了至少十个小时,也该清醒清醒了。 她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伸了个懒腰。 病房里的灯是关着的,但是屋子里并不是完全都是黑暗,因为医院走廊的灯光是亮着,病房的门上有面玻璃,走廊里的灯光好歹能照进来一点。 乔酒歌挣扎着坐起了身子,咦,屋子的角落里怎么站了个人? “鹿野?”她试着叫了叫,可是这么晚了,鹿野没有理由鬼鬼祟祟站在墙角不出声啊。 而且,看这身形,是个女人吧…… 乔酒歌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果然是她太天真,这里是医院啊,没有鬼才不正常吧。 她暗自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串千眼菩提,床头灯就在身侧,她悄悄从被窝里伸出另一只手,在床头摸了摸。 没摸到……妈蛋,开关究竟在哪里? 乔酒歌死死盯着站在墙角那个女人的身形,那只摸索开关的手越发慌乱了。 场面僵持了一分钟,乔酒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原本就应该在床头的开关居然像是变戏法似的,凭空消失了,怎么摸都摸不到。 人在感到害怕的时候,会本能地寻找灯光。 乔酒歌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侧头,暂时把视线转移到身后的那面墙上。 嘴里不断念叨着:“开关开关……灯光灯光……” 等到她的视线再次落到墙角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女人的身形居然消失了。 她的双手悬停在半空中顿了顿,整个人也越发变得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