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还没黑,鹿城迅速地归类出重要的资料,分别用手机拍照存储好。 而鹿野和乔酒歌抓紧时间翻找重要的线索,鹿野知道乔酒歌很重视这件事,所以看得也很用心。 整个档案中,关于野兽吃人的案子总共有三起,一共死了七个人。 除了乔酒歌的父母外,还有其他两起案子。 第一起案件的受害人是个叫白弘的年轻人,看着档案上的照片,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斯斯文文的,看上去有些书卷气。 档案上说,白弘是死得最惨的一个,几乎都被吃干净,真的是只剩下骨头了,当时警方发现他的时候,他的骨头都被堆在了一起,像小山丘似的。 就像是人吃饭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喜欢把啃过的骨头堆在同一个地方。 而白弘连骨头都被啃得干干净净的。 第二起案件,受害人有四个,是一家四口。一对夫妻,一个孩子,一个老人。 这四个人尸体的完好程度相对于白弘来说好了很多,除了那个孩子被啃得有些干净以外,其余人都只是被撕扯开,随意地咬了几口。 同样的,他们的骨头和断肢也是被堆在了同一个地方。 第三起案件自然是乔酒歌的父母了,他们的尸体被啃食地很严重,几乎全身都是咬痕,可是奇怪的一点是,乔酒歌的父母的尸体并没有像之前两次那样,堆在一起。 而且现场也非常凌乱,在现场采集的脚印也有很多,看上去那个房间有好多人去过似的。 鹿野飞快地记下了每一起案件的细节,档案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张照片,他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鹿野的记性很好,过目不忘。 他喜欢把所有的线索都搜集到自己的脑海里,再一一列出不同寻常的线索,分析线索与线索之间的联系。 和鹿野比起来,乔酒歌就显得力不从心多了。 一开始她还能耐着性子认真看,可是看了没一会儿,上眼皮和下眼皮不知不觉地就贴在了一起。 乔酒歌从小就是这样,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只要看上几眼就会莫名觉得困倦,不知不觉就要去会周公。 但是地下室的环境非常差,鹿野自然不会让她在这里睡。 当下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现在还不能睡。” 乔酒歌的脑袋猛然向前栽,被鹿野一拍,顿时就清醒了。 “我……谁说我要睡觉的,这么一堆文件我还没看完呢,难得来一趟……我必须得找出些有用的线索,不然后面,真的不知道怎么查下去了。” 乔酒歌揉了揉眼睛继续强迫自己看下去。 鹿城有些无奈地举着手机道:“你别着急,所有的资料我都拍下来了,要是怕遗漏,回去可以好好看,天色也不早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地下室的出口。” 鹿城做事果然靠谱。 乔酒歌这才放心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晕晕乎乎的站起来。 可她一站起来,眨了眨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四周漆黑一片。 乔酒歌急了,伸手在半空中摸索了一番。 “野男人,野男人……” 她在呼唤着鹿野。 黑暗中,她感受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把她的手覆在掌心,属于鹿野的,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在的,不要怕。” 乔酒歌的手被鹿野握在手里,心里安定了许多,可她说话的声音还是颤颤的。 “野男人……我……我是不是又瞎了?” 乔酒歌几乎都不敢想,过去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噩梦,现在噩梦要重演一次,她几乎要崩溃了。 鹿野抓着乔酒歌的手捏了捏,安慰着她:“你没瞎,是地下室的灯忽然就灭了,再过一会儿,等你的眼睛能适应黑暗了就好。” 乔酒歌果断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又瞎了呢,不带这么吓人的。 乔酒歌朝着鹿野的方向靠了靠,转而挽着鹿野的手臂。 “灯怎么会灭呢,是电路出了问题么……” 此时,鹿城站在乔酒歌和鹿野的身后,刚才灯灭的那一瞬,他完全没有慌乱,等到眼睛稍微能看到点东西了,这才对大家道:“电路出没出问题,还是要上去看看的,天知道是不是有人拉下了总闸。” 鹿城用微弱的手机光对着附近照了照,他的声音在偌大的地下室里显得很空旷。 “鹿野,不管究竟有没有人在捣鬼,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我的预感……不太好……”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他好像在灯光灭掉的那一瞬,看到了什么…… 现在的鹿城,面色铁青。 “把你手机上的灯光灭掉。”鹿野看到鹿城在微弱的手机灯光下僵硬的样子,也意识到了事情正朝着他们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着,当下对鹿城发号施令了起来。 鹿城也不问为什么,立刻灭掉了手机上的灯光。 黑暗中,他们三个人肩并肩站在一起。 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响,他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乔酒歌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他抓着鹿野的手睁大眼睛朝着四周张望着。 果然,鹿城手机的灯光一灭,她就看到了希望。 “那里有光!” 乔酒歌指着那个有光的方向,提醒着大家。 现在外面天还没黑,地下室没了灯倒也是件好事,这让他们能够轻易地找到地下室的出口。 外面的天光从地下室出口的方向透进来,准确地为大家指明了方向。 那光亮看上去很近,可是当他们在黑暗中朝着光穿行的时候,看上去又很远。 地下室的地面上,很多东西都堆放地杂乱无章,他们朝着那道光靠近的时候,脚下磕磕绊绊的,行进的速度也缓慢了下来。 尽头的方向,是一道铁门。 鹿城走在最前面,徒手扯开了那些攀附在铁门上的常青藤满,一瞬间,更多的光亮透进来了。 他来着拉着门上的铁栅栏扯了扯,铁链叮当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 “该死,这道门从外面落了锁,铁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