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酒歌的双手扶着玄武的龟壳,整个人挪着屁股向后缩了缩。..(); “呵呵……” 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她的面前笑开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 乔酒歌把手伸进怀里,捏着那一沓几乎没用的符咒,戒备地睁大眼睛看向前方。 尽管眼睛是看不见的,但是气势还是要有的。 “天生异能的体质,乔酒歌,真是久仰大名。” 乔酒歌默默腹诽,我见过你么,你不要一上来就和人家套关系好么? 可那个人好似能听到她心中所想,拍了拍手,“有趣有趣,我姑且告诉你,你手里这沓符咒是伤不了我的,你不用这么戒备,要是我想杀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可是这样的话就不有趣了。” 乔酒歌听到那个人这么说,干脆也大大方方地当下了怀里这一沓符咒,转而猜测起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这个男人居然知道自己的体质,那应该也是业内人吧,乔酒歌仔细回想了一番,尼玛,我连你的脸都看不到,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个人冰凉的手摸向乔酒歌的眼睛,乔酒歌条件反射,整个个人向后一缩,躲开了这个陌生人的触碰,伸手抓起刚才放在身边的那一沓符咒,直接朝着那个人撒了过去。 没错,就是突袭! 那个人被符纸撒了一脸,也不生气,缓缓踱到乔酒歌身后的四象阵边,伸出手指,在四象阵的结界壁上画了一个很大的圈,回身对乔酒歌道:“我不大喜欢不老实的人。()” 你喜不喜欢关我毛事?谁让你先碰我的?你用你的脏手碰老子的眼睛你经过我同意了么? “蛊灵……原本我打算拿走的。但是现在,我想要给你一个机会。”那个人眼底含笑看着乔酒歌空洞的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如果看不见,很可惜。” 混蛋!原来蛊灵是你的,那老子的眼睛也是你弄瞎的咯,有种放学别走! 那人说话,就直接穿过了四象阵消失在了黑夜里,乔酒歌恍惚中听到鹿野在大声叫着她的名字,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顿,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敢情刚才又在做梦。 她怎么觉得自己自从瞎掉之后每天都在做奇怪的梦? 乔酒歌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鼓足精气神听听小伙伴们和吊尸的战斗进展到哪一个地步了。 “小酒,快跑,你的阵破了个大洞!” 唉唉唉? 怎么可能,我的四象阵一直都是以坚不可摧著称的还么,当初的罗成煞气那么重都冲不破这个四象阵,怎么可能说破就破? 乔酒歌淡定地坐在玄武的龟壳上,一副你们又在逗我的表情。 机智如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你们骗了?sao年,你们还是太天真了~ 等等?为什么她背后会突然多出那么多只手? 肩头忽然传来一阵钝痛,乔酒歌疼的吸了一口冷气,靠!谁在咬她? “还不快跑?你身后的结界破了个大洞,外面的吊尸都钻进来了!”鹿野不断提醒着乔酒歌,一个分心,手臂被一个吊尸扯了一扯,当下就脱臼。 鹿野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薄汗,挥舞着铜钱剑扫开周围的一群吊尸,扶着自己的肩膀用力一拖,只听“咔嚓”一声,刚才脱臼的手臂又被他接了回去。 毕竟不是正规的驱魔师,让鹿野对付这群吊尸也算是为难他了,时间一长,体力难免有些透支,当下落了下风。 越来越多的吊尸歪着脑袋从乔酒歌背后的那个大口子走了进来,白虎守在鹿野身边总有保护得不周全的时候,毕竟吊尸的数量太多,它一口一个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几经奋战后,身上雪白的皮毛也渐渐变得污浊起来。 朱雀是主治愈,自然没什么战斗能力,挥着翅膀扑腾在半空中,看见有吊尸抓着乔酒歌不放的时候,立马从半空俯冲下来给吊尸一巴掌。 乔酒歌在朱雀的保护下勉强没有受太多的伤,只是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是瓮中捉鳖的局势怎么一转眼他们就成了这瓮中的鳖了。 这角色转变有些太快,乔酒歌有些转不过弯来。 难道是刚才她梦中的那个陌生男人故意打破了她的四象阵放那些吊尸进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乔酒歌有些不敢想象那个男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小心!”鹿野看见乔酒歌呆愣在原地,而身后有个吊尸正张开嘴,想要朝着乔酒歌的脖子下口。 乔酒歌偏了偏头,神色有些迷茫。 一片雪白的脖颈就这么露在了吊尸的面前,那具吊尸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对着乔酒歌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牙齿尖锐,在月下泛着森森寒光。 乔酒歌只觉得脖子一凉,一股血腥味顿时充斥在了她的鼻尖。 有血滴飞溅到鼻尖。 乔酒歌神色茫然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把手摊开在自己的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她忽然好想抬头看看今晚的月亮,月色是不是和鹿野在她耳边轻声描述的那样美好。 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那只吊尸正贪婪地伏在她的脖颈间吸食着她的血,即使她的血灼伤着吊尸的喉咙,可是那只吊尸就像着了魔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乔酒歌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迅速流失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手脚瘫软的地步。 索性眼睛一闭,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夜风吹过她的发,凌乱的发丝轻抚在她的脸颊,带来痒痒的触感。 她跪着的那个方向,正对着鹿野。 这一幕对于鹿野来说,简直就是锥心蚀骨般的疼痛,手一松,铜钱剑掉落了。 红线与铜钱散落了一地。 他站起身来,想要去救她,可是身后的吊尸迅速抓住了他的双手,两三只吊尸从他的身后探头,咬上了他的臂膀。 他动弹不得。 眼睛却开始死死地盯着乔酒歌,像是着了魔怔,手上被咬得露出白骨,可却没有感到半点疼痛。 群魔乱舞的荒郊,暗无天日的月夜,悲观而绝望的鹿野。 所有的人好似都失去了生命的颜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