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显然,刚才乔酒歌说的话很有道理。 “所以,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可能和那个一直想要害你的幕后人有关系。”乔酒歌把那个流釉青瓷放回了锦盒。 这件事情必须要好好查一查了。 鹿野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季海,帮我彻底查一查景福斋,还有这一次的留有青瓷,究竟出自哪里。” 鹿野的话很简短,说完就立刻挂掉了,根本不给季海回绝的机会。 可怜的季海在电话另一头挠墙,他只是个律师啊,为毛所有的事情都要交给他做? “我们回去吧。”鹿野挂断了电话对乔酒歌道。 乔酒歌哼哼着点了点头,把那个锦盒抱在手上:“把这个带回去吧,晚上阴气重,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她已经迫不及待去鹿野家确认乔坚强的生命安全了。 两个人直接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鹿野体贴地帮乔酒歌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用手挡住她的头顶,免得她大大咧咧地撞了脑袋,这个举动看似不经意,却透着十足的宠溺。 乔酒歌一路上一直抱着锦盒不撒手,生怕一个小颠簸,就把锦盒里的瓷器震碎。 鹿野的豪宅乔酒歌并不是第一次去了,所以乔酒歌表现得很随意,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一点都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乔坚强远远地就听到乔酒歌的声音,早早地在门前迎接。 乔坚强被鹿野养得很好,狗毛打理地顺滑发亮,身子圆滚滚的,胖了一大圈。 乔酒歌把锦盒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就朝着乔坚强扑了上去,心情那叫一个激动。 “野男人一定是虐待你了。”乔酒歌捏了捏乔坚强肚子上的肥rou,一厢情愿地哼哼,“你都瘦了,一定是离了我就茶饭不思了吧。” 鹿野打开冰箱,瞥了乔酒歌一眼,她哪只眼睛看到这条狗瘦了? “你放心,这几天,它吃得比你好。” 乔酒歌白了鹿野一眼,揉了揉乔坚强的狗脸,乔坚强摊着舌头任她蹂躏。 鹿野把之前营养师为乔坚强搭配好的食物用小盘子装好,拍了拍手,做了个手势,乔坚强立刻扭头向着鹿野飞奔而去。 乔酒歌还沉浸在刚才和乔坚强久别重逢的伤感中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才意识到,她养了三年的狗一转眼就投向了鹿野的怀抱。 乔酒歌捶地,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鹿野对乔坚强的反应很满意,卷了卷袖口,开始准备晚饭。“你还是住在之前的那间房,衣柜里的衣服都是重新帮你准备的。” 乔酒歌从地上跳了起来,决定和鹿野翻脸。 “我自己的衣服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加重了些。 她以后会在鹿野家住很久,所以一开始必须给鹿野一个下马威,确保自己以后在这个家的地位不会比乔坚强还低。 鹿野眯着眼睛在切着一个洋葱,转身的时候,手里正好握着一把刀,刀锋亮闪闪地晃着乔酒歌的眼睛。 “扔掉了。”总裁大人幽幽道:“你有意见?” “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啊。”乔酒歌一下子怂了,只能赔笑,“我的东西随你怎么扔都不打紧,你开心就好,你开心就好……” 说完自己灰溜溜地回到了房间,对着镜子揪了揪自己的衣领安慰自己。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等我还完两千亿,翻身农奴把歌唱,到时候一定要把野男人踩在脚下,小皮鞭抽死他!”她对着镜子,比了个挥舞小皮鞭的动作。 鹿野口中的衣柜比乔酒歌家的客厅还大上一圈,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准备好了,衣柜里的衣服裙子都很漂亮,看上去简单大方,每一件上都有那么一两个出彩的细节,倒也不至于太简单。 品味至少比乔酒歌现在身上的小黄鸭家居服好多了。 乔酒歌已经两天没换衣服了,就随便挑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换上。 裙子的袖口上是两个小巧的金色雕花扣,穿在身上很舒服,几处抢眼的小细节都做的不错,和她一直戴着的祖师爷骨灰戒指特别搭。 果然是人靠衣装,简单的白色把她的五官衬地特别秀气。 换完衣服,乔酒歌闲的没事,又跑到鹿野身边晃悠起来。 “你会做菜?”乔酒歌持怀疑的态度。 鹿野把面前的菜谱翻了一页,仔细地研究起来。“你会?” 乔酒歌猛烈摇头。 她师傅也不会做饭,她能长这么大全靠那些垃圾食品。这也是她为什么总是对垃圾食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的原因。 鹿野看了乔酒歌一眼。“那就是了,既然不能指望你,那就只能指望我自己。” 他也不会做菜,以前他不屑去浪费时间学这些东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想要纠正乔酒歌爱吃垃圾食品的习惯。 他学的很快,手法灵活,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初学者一样笨拙。 鹿野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牛排放到乔酒歌嘴边,乔酒歌习惯性张口,像是一只等待被喂食的雏鸟。 “味道怎么样?” 乔酒歌点头如捣蒜。 “好吃。” 鹿野自己也吃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 “不行。” 他对食物的要求一向很高,所以有一点不对劲都能尝出来。 乔酒歌不同,她是真的觉得鹿野做的牛排很好吃。鹿野抓着食谱打算挑战第二次,乔酒歌喜滋滋地捧着盘子,吃完了鹿野的“失败品”。 几个小时候,乔酒歌已经被鹿野的“失败品”喂饱,就连乔坚强的碗里也堆满了小山丘似的牛排。 鹿野是最后一个睡的,他捧着一杯牛奶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内心甜蜜极了。 他确定,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 他熄灭了最后一盏灯,回到了自己房间。 客厅里一片黑暗,沙发上的锦盒突然自己打开了。那个瓷器慢慢立了起来,四周散发着阴森的绿光。 瓶口的青色流釉像是突然回到了入窑烧制前的那一刻,恢复成了液态,慢慢向下流淌,颜色也从青转红。 瓶口淌下鲜血,狼藉地遍布在瓷器的表面。 “叮叮叮……”谁在瓷器里敲打着瓶身。 一声接一声,像是催眠一般,入了所有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