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众人看向何明的眼光都是怪怪的。 “哪有?”何明苦笑,他也不知道那个大仙儿为什么会那么说,难道自那次事件之后,自己身上还会有什么特别的信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何明也不好问大仙儿什么,他可不想被别人当成怪物看。 到了晚上,几个人也不去教室上晚自习了,先是由赵国强和何明陪着,张隽哲买回了三打黄纸。然后这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东拉西扯,眼见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下来,张隽哲站起来道:“是不是现在我们就能开始了?” “嗯,瞬间差不多了,咱们谁去?”要说这寝室里的几个人不管内心如何,至少表面上还是心比较齐的,到这时候还真没有谁脱身事外。就是在骨子里颇有那么一丝优越感的周长海,也没有找借口离开。 “何明跟老三是不能去了,我看家里再留下一个,咱们去三个人,家里留三个。” 赵明看了看:“那就老六留下吧,他眼睛不算太好,走夜路怎么说也差个劲儿。” “那行,我留下。”周长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其实他除了近视之外还有轻微的雀蒙眼,出去确实有些不便。 确定好人选之后,由赵明动手,按照那个大仙儿的吩咐,用黄纸在张隽哲的头上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同时口中念叨,尘归尘土归土,冤仇宜解不宜结一类的话,然后拿着纸就出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三人往出走的时候,寝室门一开,一股凉风“呼”地从门缝中挤了进来,顿时屋子里的温度极速下降。别人没什么反应,但张隽哲可被吓坏了,忙双手合十,在那一个劲儿在嘴里低声念叨。 这股凉风来的快,走的也快,赵明几个人出去后,门一关,那股凉风也就没有了,就好像跟着赵明三人出去了一样。 张隽哲脸色煞白全身发抖的模样,周长海纳闷:“三姐,你是不是已经吓出病来了,不就是一股子凉风嘛,至于吓成那样么?” 张隽哲嘴唇抖了半天,这才道:“你们都没看到?” “你说什么啊?有话赶紧说,别神神叨叨的。”周长海不耐烦地道。 张隽哲抿了抿发白的嘴唇,然后“咕咚”地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刚才……老二开门的时候,有一个影子飘了进来,然后又跟在他们身后出去了。那个影子……好像就是我先前看到的那个!” 闻言,何明和周长海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何明还好,周长海的脸色却发白了。 “你们说,老大他们这次出去……会不会出点儿什么事?”张隽哲吞吞吐吐地道。 何明看了看周长海,不知怎的,心里蓦地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给他烧纸钱去了。”接二连三连的怪事,让周长海一直很坚定的无神论人生观,一次又一次地受到冲击,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因该怎么解释身边的这些事了。 “嗯,我们等一会儿,不行咱们就去找找。”何明想了想道。 要说等人的滋味是最难熬的,那三个人越不回来,寝室里的人就越心焦,就连没事就捧着书的周长海也没有了看书的心思。 “多长时间了?” “二十分钟了。” “那再等等。” “现在几点?” “才过三分钟,娘的,我的表是不是坏了,我怎么感觉过了老长时间了。” “没有,没有,我的表也是过了三分钟。” 时间在一阵焦虑中缓慢地爬行着,何明感觉现在简直比上英语课还难熬十倍。 …… “都四十分钟了,算算时间也早该回来了,怎么他们还没动静?不会真的出了事了吧!”这下,屋里的三人都坐不住了。 “你俩在寝室等着,我去看看。”何明道。 “要不,咱们仨一块去吧!”周长海道:“你一个人……” “算了吧!就你俩,一个眼睛不好,一个胆儿小的跟兔子似的,去了也不见得能帮上忙。” 张隽哲和周长海语结。 看着何明独自出了门,张隽哲和周长海半晌无言。 “可是,要是何明也回不来怎么办?”沉默了半晌,周长海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呸呸,老六你怎么瞎说话,那个大仙儿都说了,不让何明去烧纸,肯定他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八字硬的人,没事,肯定没事!” 话虽如此,张隽哲眼中的恐慌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 何明独自出了学校大门,现在的一中,已经不再是方鸿渐故事里所说的那个,二十多年前,荒凉、远离人烟的那个单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一中的周围,住户、以及几家企事业单位,已经牢牢地把这里围在了中间。只不过这里到底还是偏僻,县里的路灯并没有修到这里,附近只有几家小卖部和台球室门口亮着几盏电灯。不过这几盏灯光在黑暗的夜色中不但没有给人带来光明的安全感,反而使黑暗更加幽深。 方鸿渐他们烧黄纸的地方,寝室里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按照路程计算,方鸿渐他们来回二十分钟时间就应该足够了,可是这都四十分钟了,不见他们的影子,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可是,到底能出什么事呢? 人在担心的时候,总是喜欢往最不好的结果上联想,没走多远,何明的心里已经掠过了无数种悲惨的可能。 在经过一个向上的土坡时,何明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小伙子,能不能帮个忙啊?” 何明正在想事,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他忙循着声音看过去,借着道边一家小卖部的微弱灯光,何明见一个老人手扶着一辆三轮车站在土坡下方。 “你有事?” 何明不了解情况,一时间没敢轻易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