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这可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直接关乎身家性命啊。可哪敢反驳,向前跪行几步,扯着鬼妞洁白的裙摆,又哀求起来。 “把你的脏手拿开”叶凌雪虎着小脸嚷道,说着独自向悬崖处走去,并示意我跟上。 这歹毒的鬼妞要把自己扔海里淹死?是扭头就跑,还是跟上啊? 我迅速打消了跑的念头,深知以自己的道行跟本逃不出鬼妞的手掌心,说不定激怒了她会死得更惨,于是就忐忑的跟了过去。 “过来,跟我跳下去” 啊,我吓得腿一哆嗦,又差点跪倒在地。 突然我心一横,妈的,是活不是死,是死躲不过。既然这小妞铁定了心要自己的命,那求饶也没鸟用,不如死得男人一些。 “我自己跳就好”冷静下来的我淡淡道,声音却打着颤。 “切,下来吧你” 我大义凛然的话刚落音,鬼妞冷切一声,一把抄起我的胳膊跳下了悬崖。 卧槽,这么快,现在说啥也晚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闭了眼,感觉象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速度并不很快,扑的一声,身体入水的撞击力度也不明显。 我能清晰感觉到鬼妞就在我身边,因为她的手还在我胳膊上抓着。 瞬间,海水淹没了整个身体,我连忙闭了口鼻,刺骨的寒冷中,有粘滑的水草拂过身体。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和无助感笼罩了我,我深知撑不太长时间,就会窒息而死。而且还不知身边的鬼妞会不会好心的让我自然溺亡。 “咕咚”我终于瞥不住气,喝了一大口海水。 随着我又连喝几口海水,觉得不行了,窒息感要把自己撑爆的样子。 妈的,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我大胆的睁开了眼,却漆黑一片,隐约可见身边有一若隐若现的白影,不用说也是女鬼叶凌雪。 恍惚中,我突然伸出手,抓向身边白色的鬼影,这完全是出于本能,是这小鬼妞害死自己的,自己对她一直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特么死了多少也得摸这鬼妞一把啊。 我一把照着鬼妞摸去,触手处绵弹无比,手感出奇的美妙。 看到那白影似乎剧烈的动了下,然后我就神识彻底模糊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身处何地,我缓缓醒来,第一意识是,自己死了吗?这是在哪里?是阴曹地府吗? 我费力的睁开眼,好象是躺在一块冰凉的大石板上,借着朦胧的光,我看到了那个让自己咬牙切齿的白影。 “鬼妞,现在老子下来陪你,可是如了你意”我张口对着白影就骂。心想特么老子是人的时候忌惮你三分,现在咱们都是鬼了,谁特么怕谁啊。 “哟,你小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跟老娘说话呢”叶凌雪明显一愣,不过很快语带不屑道。 突然我感觉到不对,右手火辣辣痛感阵阵传来。 我疑惑不已,人死后不是感觉不到疼痛了吗,我又照着大腿狠掐一把,清晰的钻心痛感。 卧槽,难道自己没死? 我又惊又疑的一咕噜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鬼妞。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狗眼珠子扣出来”叶凌雪恶狠狠道。 我听鬼妞语带三分娇羞的样子,想着自己刚才的无礼,不由尴尬一笑道:“叶仙女,咱们这是在哪里啊?” 我借着微弱的灯光,暗中打量了一下,象是身处在一个洞里。 我知道海城以前是座军城,当地几乎全是驻军,而沿海岸线绵延的山体几乎全被挖空了。后来由于开放,随着驻军的撤离,这些地下工程设施也大多被封了起来。想着自己是随鬼妞跳海里的,难道是从海里进入到了山体内的防空洞里? “你刚才喊我什么?”叶凌雪仿佛没听到我的问话。 “我,我喊您老人家叶仙女啊”我头有些大,没想到这鬼妞如此小心眼。我又想到胳膊上的剧痛,难道是鬼妞给弄的,想着自己昏迷前似乎摸了她一把,看样十有**是。 “哼,这笔帐老娘先给你计下,跟我来”叶凌雪冷哼一声,冲我摆了摆小手。 我爬起身,从躺着的大石板上跳下,跟上鬼妞模糊的白影。 走了几步,我从洞壁上取下一根燃着的巨烛,注意到光滑平整的壁面上有人形图案,看到这些栩栩如生的人物,象是在打坐练功。我心里一惊,以前没少看金大侠的小说,难道这里是世外高人的练功密地,那这里会有不会有什么武学秘籍啊? 我一手举着巨烛,边向前走边歪着头看墙壁上刻画的人物摆着各种奇怪姿势。 扑,我看得入神,不提防鬼妞突然停下,一下子撞在她的身上。我给吓得连退三步,手中巨烛也掉落地上。 “你小王八蛋眼瞎了是吧,我看你长着眼睛也是多余的”叶凌雪气恼得不行,作势要过来扣我的眼珠子,吓得我连喊误会。 “张口嘴” 我突听鬼妞一声令下,纤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颗赤红的小丸子,漆黑的夜空里象烧灼的炭火般。 这特么不是毒药吧?我还没还没应过来,嘴巴却不听使唤的张口了,看着鬼妞伸手过来,我想合上嘴都合不上。 当那枣子般大小的红丸送入我口腔时,我顿觉一阵清香扑鼻,五脏六腑仿佛一下子变得通泰舒畅无比。 我嘴巴被鬼妞控制着不能动,在没任何咀嚼动作下,能清晰感觉到那红丸入口即化,如溪流般沿血脉迅速游动。 “轰隆”一声,刚还清香舒畅无比的感觉,瞬间被汹涌彭拜取代,那些细流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变成无数激流在体内往返奔突着,似乎要把我的身体冲击得寸裂开来。 “跳下去” 卧槽,鬼妞喂我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正生不如死间,又听鬼妞冷冷的吩咐声。 恍惚中,我注意到在鬼妞前面似乎是一水池,有琥珀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随着鬼妞的一声令下,我整个身体不听使唤的飘了起来,缓缓飘向那不知为何物的池子。 “难道鬼妞把我淹死在这里面”我暗中挣扎了下,丝毫无用,终于,眼看着脚下闪烁诡异光芒的池水越来越近,我眼一闭,听天由命。 “咝”随着入水的一瞬,我顿感一阵冷彻骨髓的极寒传来,如亿万只牛毛针似的直钻入躯体内,沿五脏六腑,血液神经流转。 我的意识顿时模糊起来,隐约听到鬼妞自语: “这么快就不行了,体质这么弱,真是枉有纯阳之躯,遇到老娘是你小子的造化,先清洗一下你小子身体里的七万二千能量体吧” 然后,我仿佛坠入无尽的神奇梦境,映入眼睑的,象是一层薄薄的雾,雾后面别有另一番天地,有山水,有不知名的动植物,似乎还有孩童少女的追逐嘻笑声…… 突然一切又再次模糊起来,脑海里也变得杂乱无章,似乎各种欲念在里面疯狂奔突,忽又如灵魂出窍,一个个杂念又从脑层向外散去,如蒸腾的雾气,从朦胧逐渐至清明,再到一无所有。 当一切重又归于寂静,却又突然从头脑正上方仿佛垂下绵绵雾丝,连绵不绝,由丝丝可数,到变密变厚,直至如暴瀑奔涌而入,从头部迅速抵达全身每一处细胞,如电流在每寸经脉,我时而舒畅的象在飞,时而感觉要象爆裂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激烈的冲荡感觉如退潮般渐渐散去,我缓缓醒转,睁开双眼,借着若有若无的光,意识渐渐归位。 还活着? 这是我恢复意识后最先考虑到的问题。 我疑惑不已的站起身,看了眼身后泛着波光的水池,禁不住一个冷颤,那种钻心的极寒感觉太刻骨铭心。可奇怪的是,虽然现在我浑身湿漉漉的,却并没感觉到有多冷。 待我稍稍平复,令我更加疑惑不解的是,我格外的神清气爽,飘逸轻灵,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鬼妞呢?我四处扫视一眼,发现在远处有一隐隐的光传来。 我快步近前一看,正是鬼手举巨烛站在洞壁前,象入定了般。 看她少的沉默专注的模样,我站在她身后数米处,没敢张口打扰。 借着她手中烛火的光亮,我能看到石壁上的字体。 光滑的壁面上,刀刻的巴掌大的字体遒劲飘逸,气势万钧,仿佛是一气呵成,入石又极深。实难想像,这是人力而为。 我看了一段,极其震撼的同时,发现内容很熟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我突然想起来,这不是老子的道德经吗。难道这神秘的地洞不是防空洞,而是以前道士的秘修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