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厕所,梁晓乐又对在一旁站着不知所措的史新河说:“你在天地底下摆上香案去,然后打盆水,我要向老天爷爷祈祷,求老天爷爷帮助救醒你的儿子。”
史新河脸上挤出一抹苦笑,对身边的中年妇女用手比划了一个圆,然后做舀水状。中年妇女“啊,啊”了两声,转身走了
原来这就是史开顺的哑巴儿媳妇——死者的娘亲。
随即,史新河又叫来两个年轻小伙子,吩咐他们把某处的桌子抬到天地底下,摆上香炉。然后自己在“灵床”前的“供桌”上拿了两把香和一支蜡烛,放到天地底下的香案上。
梁晓乐在哑巴妇女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洗手,之后便到香案前,点蜡烛、焚香,双手合十,默默祷告起来。
书中暗表:梁晓乐这样做完全是虚张声势。一来是为了弘扬老天爷爷的“天恩”,为自己的“太阳之神位”挂起钩来;二来嘛,也是为了排遣自己的寂寞。她不知道史开顺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这期间,她总不能光巴巴地等着不是?!
梁晓乐这里正祈祷着,忽听大门口传来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惊怵声音:“啊……全……全子……醒了。”
梁晓乐回头望了望,由于有影壁墙,挡住了视线,又赶忙走过去。
只见“灵床”前围满了人,史开顺和史开山也在里面。
原来,史开顺和史开山回来以后,按照梁晓乐的吩咐,将带回的上衣盖在尸体上面。听说梁晓乐正在天地底下祈祷,也没言语,静静地站在尸体旁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看热闹的人们见状,也都围拢过来。想在第一时间看到“死人复活”的情景。
当时,尸体上还盖着蒙子,一个与史建全一块儿去小河里抓鱼的小伙子莽撞,他想看看蒙子下面的“尸体”有什么反映,便掀开了蒙子的一角,映入眼帘的却是睁开了眼睛的史建全,不由惊叫了一声。
史开顺怔怔地望着醒转过来的孙子,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去一把扯下盖尸布(蒙子),蹲下身子,拉着史建全的手说:“孩子,你终于醒了,心疼煞爷爷了。”说着,竟然“呜呜”地哭起来。
史新河也已经激动地泪流满面,站在“灵床”的边上,呼唤着儿子的小名儿。
中年哑巴妇女打着手势,“呀呀”着不知说些什么,一边“呀呀”还一边擦眼泪儿。
梁晓乐见这里没自己的事了,便找到自己家里的马车,与宏远爹和梁龙勤会合。
自来到史家屯村以后,宏远爹和梁龙勤就一直待在自家的马车里没有出来。这也是梁晓乐给他们定的规矩:只要她在外面做法事,不允许他们观看。明着说的理由是看到他们自己会分神,法事做不好。其实是怕惊吓了他们。
“完事了,乐乐。”宏远爹问。
“嗯。爹,爷爷,咱再等一等,等他们平静下来,我问个事儿。”梁晓乐说。
“对,等会儿看看你史爷爷回去不回去。”梁龙勤也说。
祖孙父女三人正说着话,史开顺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拉住梁龙勤的手说:“老哥(其实他们俩同岁,梁龙勤生日大些。),也没顾上让你家里休息休息,小弟怠慢了。”
梁龙勤笑着说:“哪里话?救孩子要紧。我们在车里也一样休息。”
史开顺:“你有这么一个好孙女,能耐孙女,是你的福气,也是大伙儿的福气啊!”
“孩子还小,做不到的地方,你还得多担待些。”梁龙勤谦虚道。
史开顺:“客气话我就不说了。走,咱都到屋里坐坐,饭马上就做好。”
梁龙勤见天色已经蚂蚱眼儿黑,要是马上走,在食堂关门之前还能赶到。因为梁晓乐说过要问事,便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
梁晓乐心里有很多疑团。此时她最想知道的,是老者……哦,是史开山说的算卦的事。是算卦的看出什么门道?还是有人借算卦散布谣言?史开山说的“乱七八糟”又是什么意思?梁晓乐想亲自问问当事人史新河。便对梁龙勤说:“爷爷,要不咱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到了家也错过吃饭时儿了。”
“对呀,我说老哥你呀,还不如个孩子爽快。”史开顺高兴起来:“那里的开饭时儿我还不知道?这会儿,早有人吃上了。”
梁龙勤点点头说:“那就添麻烦了。不过,越简单越好,吃了好赶路。”
一行四人(包括车夫)跟随着史开顺,来到北屋堂屋。
史新河一拐一瘸地领着儿子过来,感谢梁晓乐的救命之恩。并要儿子给梁晓乐磕头,被梁晓乐拽住了。因史建全刚刚苏醒,面色还有些苍白,梁晓乐让他回屋休息去了。
不大一会儿,有四个中老年男性走进屋来,看样子是史开顺请来坐陪的。去接史开顺的那个老者史开山也在其中。
大家寒暄过后,便说起了家长里短儿。当然,大多都是围绕梁家屯村和养老院的话题,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梁晓乐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也不是她想要的。便凑近史开顺,对他说:“史爷爷,先时在路上,我听说大伯给建全哥哥算过卦,我想知道那算卦的是怎么说的?你能领我去见见大伯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